至少有十來輛車碰撞到了一起……
這不是大家車速太高,而是車禍最前面一輛,楊帆以往的座駕奔馳被撞出去近二十米,而且雪天裡,躲避或者刹車,總是很容易讓車飛出去。
大貨車已經傾覆,依然在地上側滑了十幾米。
很多車變形很嚴重……尤其被貨車直接撞出去二十多米的奔馳,整個右前側基本都爛了。
“快,快去幫忙!”
楊帆顧不得天寒地凍,見到這副場景,連忙指揮前面三輛停下車的人說道。
這次啟航來涿城,公司來了二十多人,算上司機,安保什麽的超過了三十人,前前後後八輛車組成了車隊。
最關鍵的幾個倒都在楊帆車上,其他的多數都是些助手,文員,法律顧問什麽的。
大雪天裡出行的人雖然比平時少的多,可是因為下雪高速封路,大家速度也上不去,省道上還很繁忙,基本都一個車接著一個車慢慢前行。所以一下才擠到了十幾輛車。
“那貨車沒有刹車,橫衝進車隊……石兵雖然及時打了方向,可是還是被撞到了。”
“貨車翻覆,滑了十幾米,擦了至少三四個車。”
“至於後面的車,多數都是來不及反應,或者反應太過,車子失控所致。”
當時發生的情景很快被人匯報了上來。
啟航也跟部隊關系不錯,對雙擁工作也很支持,像是很多司機,安保都是接收的退伍軍人,尤其是那多年志願兵專業,啟航尤其重視。
後面開車的司機,很多就是多年汽車兵,車技確實很好……
如果沒有其他車輛失控的橫衝直撞,僅僅啟航的車隊,損失絕對沒這麽大。
大概是因為身處的位置不一樣,同樣的情況落在陳大剛的耳中,立即就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後面那輛奔馳是楊帆的座駕……
因為長途趕路,空間更大的房車要比奔馳舒服很多,這次他才換成了道奇公羊,可正常情況下他都是開著那輛奔馳的。
“我覺得有些奇怪!”陳大剛悶聲說道,“聽他們的說法,那貨車不像是路滑失控,而更像是蓄意撞上去的。”
蓄意……
楊帆立即回憶起之前在車內聽到異常的轟鳴聲,立即反應了過來。
雪天裡,正常的貨車司機哪敢那麽開車?
那不是趕路,那是趕命。
而且撞上的正是自己的座駕……
如果是平時,楊帆大概還不會想這麽多,可現在啟航參與到改製渾水中,就難免有人挺險而走。
或者內部恐懼者,或者外部利益受損者。
都有可能……
楊帆雖然沒當過警察什麽之類的執法者,但是因為利益產生的種種糾紛還是有所耳聞的。而糾結著各種違法的利益,正是挺險而走的高發地帶。
但是楊帆感覺這事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得是有多白癡的人才會認為解決自己就等於解決一切?
楊帆自認不是那些窩在某個角落裡,出了煤窯就沒人認識的煤老板,甚至都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他趕緊死掉,一切事情都可以推到他身上,來個死無對證。
啟航不管在國內,還是在國際上,現在的影響力絕對不弱。
尤其因為之前的雙十一恐怖襲擊時間,讓楊帆在美國有了廣泛的影響力,不僅僅在it界,而是普遍意義上的廣泛影響力。
楊帆認為自己真出了什麽非正常問題,掀起狂風暴雨才是正常現象。這麽吸引過來的視線,沒人敢捂蓋子,也沒人捂的住蓋子。
除非車禍真的是意外……
否則這麽多眼光下,想遮掩,真的很難。
正是這種判斷,楊帆之前雖然也提高了警惕,在內心中也沒真正把這事當成太大的威脅。要是兩年前,楊帆肯定會嚴防死守,可是現在層面不一樣了,平時的對手也明白這點,也沒人會這麽做。
什麽圈子有什麽圈子的規則……
哪怕為了自身的安危,大家也會很有默契的共同把這種危險分子解決了。
在楊帆思緒千轉時,陳大剛沉聲對楊帆說道,“楊總你留在這裡也沒什麽用了,我覺得你跟葉總她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大概是因為雪天,地滑,摩擦力小,車速也低,車禍面積看起來很大,傷亡反而不太慘重。
除了被撞掉小半邊的奔馳,其他車多數都屬於刮蹭,追尾。
多數都是稍微有點變形,哪怕被夾麵包的兩輛車也很少出現那種嚴重的形變。畢竟動能太大時,在這種地上車子很輕易的就飄出去了,而不是在巨大的摩擦力下車子被擠的嚴重變形……
很多人都是被崩碎的玻璃打的頭破血流。
看到這副情況,楊帆對車禍的嚴重性也有了判斷,當即點了點頭,準備先跟葉清婉她們一起離開。
楊帆並沒考慮什麽離開會涼了人心,同甘共苦會收服人心的問題。
對他來說,理智的選擇才是最重要的!
當自己離開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時,楊帆很自然的會這麽選擇。
至於道德問題……
楊帆從來都不喜歡道德綁架這種東西,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比如後世以愛狗名義做出違法行為的那種。
愛護動物,反對虐殺,這個楊帆很讚同,他自己曾經也養著德牧。
也可以站在道德高處譴責他……
但是把狗置於其他動物之上,甚至不惜自己違法影響甚至毀滅別人的生活時,這很明顯的是以自己標準強行要求別人。那麽同樣有把豬,牛,羊,甚至蟑螂老鼠當寵物的,當朋友的,世界之大,什麽奇葩都有……當這些人要求那些以愛心名義做出違法行為的人把豬牛羊老鼠蟑螂當成朋友,他們能做到嗎?
做不到時,這些人是否就可以用打砸搶當作製裁手段?
不能說愛狗的人多,愛其他動物的人少就是理由,這就是多數人的暴力,跟民主名義下的嘿元首也沒本質區別。跟宗教衝突,價值觀不同的壓迫殘害同樣沒有任何本質不同。
楊帆認為,謹守法律底線,其他的交給道德才是正確的。也就是法律是原則,道德是上限。而不是先把道德玩脫了,再拿法律當武器。
上了車,楊帆摸出了電話,打給時任涿城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劉剛……
楊帆不敢確認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既然有了懷疑,那就要慎重對待。
至於劉剛,當年時任城南分局副局長時,大家關系就不錯,經過這年楊遠航,李同義的維護關系,現在也算跟啟航關系密切的。
在涿城發生這種事楊帆當然會找劉剛。
既然大家比較熟悉,不管說話,做事總會方便一些。
劉剛聽到楊帆的話後,稍微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會注意的,對了你開慢點,讓城南分局派兩個車去送你。張勇在那邊當局長呢。”
“嘿,他不是在看守所當所長嗎?”
三年前還是在楊帆認識張勇後,借著他的光才升的副所長呢,這三年提升的速度可不慢,派出所副所長,所長,副處級涿城看守所所長,沒想到現在居然升任涿城排名前三的城南分局局長了。
劉剛笑道,“上個月就升城南分局局長了。”
楊帆說道,“那怎麽也不通知一聲,也沒恭喜他呢。”
劉剛當然明白張勇升個分局局長沒碰到機會肯定不會特意通知楊帆,他們的關系還沒好到這個地步,“估計回頭他也會過去,你可以當面恭喜一下……”
關於警察護送的問題,兩人三言兩語就說定了。
誰也沒當回事,這事也不能說是全是徇私,特殊情況下護送楊帆這事就是拿到市委或者省廳,劉剛也敢說是他派出去的。
掛掉跟楊帆的電話,劉剛先是跟張勇打了個電話,讓他迅速派人去護送楊帆。
之後就開始了解情況,得知交警已經趕過去了……
肇事車輛是輛無牌渣土車,司機重傷,送往城南醫院搶救,已經可以確認死了一個人,還有三,四個重傷,十來個輕傷,現在被一同送往附近醫院。
了解情況後,劉剛立即找來了幾個刑警隊精乾的親信,“去醫院,看看那貨車司機怎麽樣了,沒死的話就給我控制好。死了也要摸清他的底細,社會關系,總之,你們把這事當成最重大刑事案件來辦,有問題隨時跟我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