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半天，胡晴說起了正事，“怎麽在城東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胡晴才不信情況沒有辦法無聲無息的在城東布局，一啟動就這麽大張旗鼓，這不是招狼的嗎?這嚴重不符合楊帆一貫敲悶棍，先悶出一片天的行為習慣……

正是因為奔騰電動自行車廠，情人服飾的事，最近涿城地產商的動作極為頻繁。

雖然說有年關臨近的緣故，可是今年明顯熱鬧串聯的異常，哪怕是胡晴都被不少人套話上來。

楊帆聞言頓時一副的我是正人君子光明磊落的樣子，“作為有追求，有高尚，有道德，有責任的企業，啟航從來不吝嗇展示自己光明磊落的正氣。”

有貪婪，有無恥，有陰謀，有手段吧。

胡晴都不稀的說楊帆的厚臉皮了，“是不是啟航感覺自己不搞地產，大蛋糕分著吃也當給大家留點香火情?”

楊帆，“……”

都看明白了還問個屁。

地產商這個群體，不管在那座城市都屬於財大氣粗，實力雄厚的那一款。

當然啟航實力更強，可一個好漢也要三個幫！

就國內的實業，除了那些根基雄厚的國有企業，現在哪個實業不都患有資金饑渴症。

相對來說，地產企業的資金更多一些，跟這些人打好關系肯定沒壞處。啟航不是特殊情況也不搞地產，跟地產商基本沒什麽衝突，沒事指點一下大家怎麽去一起玩玩超級大盤，落個人情絕對是好辦法！

至於房價漲了……

真不好意思，啟航控制不住國內房價大面積提升，啟航能控制的只是讓某一片漲的更高，反而跟普通民眾關系乾系不大。

不過作為優質地產，哪怕買的很吃力，日後終歸也是升值的！

提起這個，胡晴就抱怨道，“可啟航總要有個遠近厚薄，不能雨露均沾吧！”

楊帆嘿嘿笑了一聲，“別當我不知道，美廷已經開始在那邊布局了，其他人連反應帶行動，怎麽也比你們晚一些！做人真不能太貪心……”

東城這麽大一塊，別說美廷了，就是啟航也吃不下來，更別說美廷大部分的精力還要放在更具前景的大學城上了。與其到最後讓其他人送人當人情，甚至連人情都落不上，還不如一開始啟航就當成人情送出去呢。

跟大家打好關系有什麽壞處……

啟航大廈在之前涿城商會的年會上一天就收到幾個億的意向，這還是零一年，大家實力極弱的時候，要換成十年後，怕是一天就有幾十，上百億的意向。

這就是影響力的恐怖之處。

胡晴撇了撇嘴，楊帆這就是標準的慷他人之慨，合著地產跟啟航沒利益衝突，啟航當然想多做點人情了。

不過站在她的立場上還真沒法多說什麽……

不管是在地產上，還是娛樂上，她受啟航幫助的地方已經很多了，現在的情人服飾看起來也是極有前景的，甚至比那些灰色娛樂更有前景。

說起來胡晴心也夠野，楊帆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產業說道，“該放手的還是放手吧，有機會拔出那個泥潭，還有什麽好留戀的?”

又不是沒賺錢的路子，何必對那點不成氣候的東西戀棧不舍。

現在王正道，胡晴所掌控的灰色娛樂也算佔了涿城半壁江山，收入並不算少……當然，相比能放在明面上的KTV，美廷等產業，比重已經越來越低了。

胡晴瞄了瞄幾個按摩師，此時她們幾個都跟個鵪鶉一樣，全當作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這點事也不必避著她們，王正道，胡晴準備撤出這些灰色娛樂行業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不管是她們的手下，還是外界都明白這點。甚至有一些人正摩拳擦掌的準備著趁他們撤出時接手呢。

胡晴點了點頭，“倒不是沒想過這個，套出的錢就是拿到大學城收益也不會低多少。只是還有這麽多人靠著這個吃飯，這麽手尾，哪裡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什麽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沒王正道跟胡晴看著，現在手下的一幫子人真的亂搞起來，出了什麽事，他們一樣別想利索，乾這一塊，誰還沒點不可告人的事，出了問題一擼妥妥的就是一串。

這是誰都沒辦法的事。

楊帆也只能搖了搖頭，“能甩手的就甩手，不能甩手的找點路子處理一下，最後的一部分推到其他地方去就好了，不行借著情人服飾跳出去，再回來也當一層保護傘。”

這麽一圈下來，沒什麽人命關天的官司基本都出不了什麽問題，尤其隨著他們的身家越來越豐厚的時候，更不是什麽問題了。

而王正道，胡晴後世之所以在楊帆重生的年代，經歷數次風波還能風風光光，應該是很有分寸的。

胡晴嘀咕著，“你說移民啊?”

不可否認，胡晴身上或許大問題沒有，但是小麻煩絕對一堆，移民無疑是避免小麻煩的最好解決方法。真當後世那麽多的移民都是認為國外月亮更圓，更多還是想省些麻煩。

當然，逃稅這個問題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了！

不過這個方法只是對那些明星，或者身家幾千萬上億的人來說有用。

對此，胡晴倒是明了的哈哈一笑，“是啊，這方法對你沒什麽用。”

以楊帆現在的情況，什麽小麻煩還能找到他身上，真有麻煩，也不是換個國籍就能解決的了。

蒙瓏嘀咕半響，這兩人到底在商量什麽，怎麽都扯上了移民?

楊帆倒不認為這有什麽值得批判，就像啟航總會把企業性質弄成合資企業一樣，其實愛國不愛國，看心在那裡才是重要的。

戰爭期間很多華僑支援的也不見得比國內的富商少，更別提跟那些帶路黨比了。平時大家誰不想多給自己謀點好處，上升到太高的程度也沒必要。

實際這個跟人與人的關系差不多，一以貫之對你好的那是父母，關鍵時刻能拉你一把的就可以稱為好朋友了。

啟航打著合資企業的名號進行偷稅，漏稅的時候也不少……不對，這叫合理避稅！

可這妨礙啟航幫國內搶佔一些未來的製高點了嗎?

沒有……

啟航還不是盡量的多搶奪一些製高點，把更多的機會留在國內嗎?

除了周彤偶爾找點麻煩，一切事情順利，閑暇時也能在在溫柔鄉裡旖旎，楊帆節前的日子是極為愜意的……就這樣，隨著炮聲日漸轟隆，除夕就到了。

楊家月山東邊的別墅裡燈火通明……

雖然爺爺奶奶不在了，他大伯才是家中老大，可這幾年大家已經養成了一同在楊帆家過年的習慣。

仰望著燈火通明的上上，楊遠志跟旁邊的兒子嘀咕道，“山上的宅子也修繕的差不多了！”

對此，楊帆是哈哈一笑，“修好你們去住是了，也能體驗一把古代達官貴人俯瞰半個涿城的滋味。對了，那幾張有年頭的房契，是誰出主意用防彈玻璃，真空隔離嵌在外牆上的，還真是個損主意！”

這次回來，看到牆上的拿幾張房契，楊帆真是一臉的無奈，這真是怕別人不知道這宅子有年頭了。

楊遠志哈哈一笑，“你姥爺。”

“呃……”楊帆緊張的四周看了看，沒見到老媽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氣，“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自家這個姥爺這兩年真有些往頑童方向上發展了，對此爺倆相視一笑。

這兩年說來父子倆關系改變了很多，本來要說楊遠志算是嚴父那個類型的，可是現在也促狹了起來。看到父親這兩年的表現，楊帆感覺自己小叔沒點形象，未嘗沒有因果。

只是想想威嚴厚重的大伯，楊帆搖了搖頭。

不過跟老爸相比，自己的老媽倒是有往太后的方向發展。

真說起來楊帆他姥爺家的張姓在百多年前也是涿城大戶，距離月山也就一步之隔。不過在姥爺的上一輩家道就開始敗落了，可哪怕破落，最終也被定成了地主，也遭了不少罪。

大概老人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外孫會對月山殺了個回馬槍，已經快成頑童的老人重新燃起對月山頂上有執念也很有可能。

頓了頓，楊遠志跟兒子說道，“你大伯跟老家那邊聯系了一下，好像要重修家譜……”

楊帆，“……”

楊帆他家這一支還是解放前北面大湖發水時逃難過來的，他還記得在小時候，大伯家還經常有一些從老家過來的人。

提起家族這事，老一輩人還真的挺重視，考慮大伯現在已經六十出頭的年齡，確實有些解放前的宗族思想。現在就是老套路，感覺現在家裡有了光宗耀祖的人， 首先想的就是告天祭祖，重修家譜。

說來楊帆的大伯也很不容易……

家裡的長子，又是逃難過來的，很是跟著楊帆他爺爺奶奶吃了很多苦。

中間還有三個幼小的弟弟妹妹因為當時條件太苦沒養活，所以大伯才會跟下面的弟弟妹妹年紀相差十幾歲。而且楊帆爺爺奶奶走的又比較早，在楊帆他小叔剛出生時就走了。

大伯就這樣早早的一肩扛上了家庭重擔，因為家裡窮，負擔重，很晚才結婚，這也是楊峰沒比楊帆大幾歲的原因。

楊帆想著，就奇怪的問道，“這事不是你們長輩商量著辦的嗎?”

說是商量，其實大伯一開口，這事也差不多定了。不管楊帆他爸還是他小叔，面對從小把自己養大的長兄，在這種事上還有什麽置啄的余地?

楊遠志聞言就瞪了自己的兒子的一眼，如果不是把他當成光宗耀祖的人，怎麽會提重修家譜的事，“我就是先提醒你一聲，萬一你大伯跟你提起，別不鹹不淡的隨便應付兩句！”

楊帆西裡斜歪的敬了個禮，有氣無力的說道，“明白，我一定表現出一副積極向上的態度！”

讓一個生在八零後的人對這種行為還有多少熱情，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不過面對這兩年隨便起來的父親楊帆倒是可以隨便一些，但面對素來威嚴的大伯時楊帆當然也不會放肆。

楊遠志，“……”

看著眼前這個西裡斜歪，沒點正形的兒子，再想想因為他光宗耀祖要重修家譜的事……

楊遠志就感覺這事怎麽看起來這麽不靠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