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大樓裡，吳德光的辦公室充滿了民國風格，因為是老建築，窗戶不大，加上被爬牆虎擋了不少，光線並不明亮。

　“你說的方法，現在已經成功了！”

　一進辦公室，吳德光激動的說道，這個八十歲的老人，在此刻紅光滿面，皺紋都像撫平了不少，發白的須發幾乎無風自動。

　搞了一輩子物理，吳德光當然不會不明白石墨烯這種在猜想中存在多年的材料，一經發現代表這什麽！

　科學界的轟動，或許，諾貝爾幾年後都可以期盼一下，從而實現國內零的突破。

　“恭喜，恭喜！”對於這個消息，楊帆也很高興。可是相對吳德光，還是更淡然了一些，畢竟他已經有了很大的預感，也曾見過一零年後石墨烯瘋狂時的樣子。

　“如今正在分析物理特性，論文正在準備……”吳德光眼裡閃現著激動的說道，走向辦公桌時還不斷看著旁邊楊帆的表情。

　站在辦公室裡，楊帆無所謂的聳聳肩，“噢……”

　見楊帆一副淡然的樣子，吳德光停住了腳步，驚訝的說道，“你沒什麽要說的嗎?”

　“啊?”楊帆驚訝的看著吳德光，反問道，“我說什麽?”

　吳德光，“……”

　搖了搖頭，吳德光就站在原地，那並未因年齡而渾濁的眼睛忍不住再次打量著楊帆，頓了頓，問道，“對於石墨烯被發現，你真不說點什麽?”

　楊帆撓了撓頭，奇怪的問道，“我不說過恭喜了嗎！”

　楊樂山。“……”

　他算是徹底看明白了，這小子就在裝瘋賣傻，然後突然就感覺眼前這個小子真的有意思了。

　走到旁邊的藤椅旁坐下。楊樂山爬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笑容的說道，“行了。都坐下說吧。年紀大了腿腳不好，比不得你們年輕人嘍！”

　說著，楊樂山還忍不住坐在藤椅上錘了錘腿。

　等吳德光跟楊帆跟落座，楊樂山才繼續笑著對楊帆說道，“那可是你提出來的方法！”

　楊帆摸著藤椅的扶手，光滑錚亮，看起來也是很有年頭的物件，聞言像是恍然一般。連忙點頭說道，“噢，好像我真是我隨口一扯呢，誰知道還真能瞎貓撞個死耗子！”

　說起來關於石墨烯發現的這一塊，楊帆還真沒企圖，難道自己還能靠著之前提了一嘴就拿到諾貝爾不成?

　那才是開玩笑呢！

　至於吳德光的感謝也就不外在寧大裡搞搞小特權，或者保研之類的了，這些東西對楊帆真是毫無吸引力……

　看著楊帆的表現，吳德光漸漸從激動中回過神，靠在藤椅上。敲了敲扶手，沉吟之後才歎了口氣，“你小子這樣油鹽不進。真的讓我很難做啊，要不，來物理學院?”

　“別啊，我可不是什麽學習物理的料子。”楊帆把手擺的跟風中荷葉，頓了頓才說的，“我覺得吧，你們是不是可以組織人手研究下石墨烯能不能產業化?或者應用方面……”

　吳德光手指在敲著扶手，發出輕微的咚咚咚的空腔身影，聽了楊帆的話並沒什麽反應。

　倒是楊樂山略顯渾濁的眼睛爆出了一團精光。稍微坐直了身體，盯著楊帆。

　相比吳德光這種在國內大學中基本都在搞學術研究。對產業化，應用這一塊接觸不多。也不重視。楊樂山可是從美國，從麻省理工回來的。

　麻省理工最出名可就是計算機科學跟工程科技，這些可都是直接跟產業化，應用息息相關的……

　瞄了瞄楊帆，見楊帆注意到視線轉過來後，楊樂山身子又仰了回去，慵懶的靠在藤椅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卻並不說話。

　此時吳德光和終於反應了過來，停止了手指敲藤椅的動作。他自然經歷過合作，或者委托進行技術開發的事，只是看著楊帆那還很稚嫩的臉龐，他還是有些不確定，問道，“怎麽?你對石墨烯的研究有想法?”

　楊帆嘿嘿一笑，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這時，吳德光終於想起了鄭昆驥說的，這個小子絕對不簡單。

　楊樂山收起了笑容，鄭重的問道，“你之前就盯著這塊了?”

　他經過類似的事情更多，自然比吳德光經驗豐富。

　“呃……也不算盯著了，就是蒙一下。”楊帆說道。

　說起這一次石墨烯的發現，楊帆什麽都沒得到，當然，他也就說了一句話，什麽都做做。可是吳德光以及寧大，收獲絕對是巨大的。學術地位，聲譽，要是能籍此獲得諾貝爾，不管是對吳德光還是寧大來說，簡直就是巨大的收獲了。

　學術地位，聲譽不管是對學者個人，還是對大學發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只有先讓吳德光，寧大先嘗到甜頭情況下，楊帆想的你得名，我得利的方案才有可能實施。

　沉吟了一下，吳德光略顯古怪的問道，“你是想跟寧大合作，進行委托研究?”

　說著，吳德光面色古怪的打量起楊帆來，一個新入校的學生能跟學校合作，倒還真是符合鄭昆驥說的不簡單的評語。

　鄭國光！

　想起鄭昆驥， 吳德光突然想起了他的兒子鄭國光……

　這一年來，鄭國光在國內連續發了幾遍高質量論文，一時間聲名鵲起，如今這勢頭，很有接替鄭昆驥學術地位的跡象。

　“其實可以另換一個研究方式，比如寧大出人，我們公司出研究經費，然後成立一個實驗室，掛在寧大下面，有了成果雙方共享。”楊帆真誠的提議道。

　說起來這才是最經濟的方式，南大有人，也有實驗器具。有了這些，研究經費會節省很大的一塊。

　同樣，在大學裡搞研究，那人力成本將會低的可怕，想想吧，每個導師都能帶著一批免費苦力，人力成本怎麽可能不低。

　想到這裡，楊帆便露出一臉符合年紀的單純和善，“這樣，研究成果也算掛在寧大名下，雙方都可以利用，當然，要授權給其他人使用，也需要對方同意，授權金也由雙方共享。”

　就寧大的風氣，給他一堆專利在不能隨意給他人授權的情況下，楊帆不認為寧大能跟自己產生什麽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