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要酒,一個不讓上,明顯喝的差不多了。 老板娘笑了一下,挺漂亮,接了幾杯扎啤也不端過來。她對這種情況見多了,就讓客人自己先內部爭出個輸贏。
接了酒就是預備萬一,真說要立即就能端上去,否則那些喝高的指不定就會找麻煩!反正這個點是高峰期,就是這桌不要,很快也有人要酒,怎麽都不會浪費。
張曉衝老板娘喊完,就盯著楊帆,聲音不自覺的就提高了八度說道,“你別攔著我,我才沒喝多呢,怎麽覺得我這夢想特奇葩?奇葩啥,想給人當情人就奇葩啊?”
這下好了,附近幾桌都聽見了,幾乎都望了過來。
得!
楊帆腦袋都大了,上次倒沒發現這張曉喝多了竟然是個事精,只能勸道,“行了,別胡說八道了,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也喝了不少!”
“我要喝!”張曉不服氣的說道。
“喲,還想喝酒呢!來我們這裡,酒管足,順便滿足你的想當情人的願望!”沒等楊帆接話,旁邊就傳來一聲油腔滑調的聲音,接著就是那一桌的人哄堂大笑。
楊帆聞言就皺起了眉頭,循聲望過去,是隔了一桌的人,一桌五個男的,三個女的,說話的是個小黃毛。
五個男的其中兩個穿的是那種把整個肩胛骨都露出來健美背心,另外三個上身直接打赤膊,身上刺龍畫虎不說,還三個有刀疤的。就這套裝扮跟一五年的混混比,也就少了街頭標配玉牌或者金狗鏈掛脖子上了。
至於三個女人則是穿的各種清涼。
最誇張的那個都說不出是露臍緊身小背心,還是抹胸多了兩條帶子,巴掌寬的短褲,屁股都蓋不嚴。濃妝豔抹的看不清臉型,粉底厚的都能防彈了,肚臍旁還紋了一個黑蜘蛛!
黑寡婦?
別說在九八年,就是到了一六年,這一套都算新潮了。也就現在沒有收妖道士,否則這種走在路上現在恐怕真會被當成妖怪給收了。
看到這一幕,楊帆眉頭皺的更緊了……
楊帆只顧著頭疼那桌小流氓了,反倒沒注意張曉。雖然平時她也跟人亂開玩笑,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眼中容不得沙子,見幾個人說的下流,直接就走了過去。她那高挑的身材,相當漂亮的臉蛋,加上多年台步的訓練,哪怕喝多了走路也有那麽一絲韻味,頓時讓那一桌口哨聲接連響了起來。
等楊帆發現鄭曉走過去,伸手已經抓不到她了,等繞過桌子,張曉已經到了那桌前。
幾個混混不認為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能做出什麽,就坐在那裡不知死的吹著口哨,張曉嫵媚的笑了笑,從桌上端起一杯扎啤,幾個人見狀笑的更大聲了,一個腦袋上有疤的家夥伸手還想趁機揩油。
張曉端起扎啤,臉色一變,根本不等五個人反應直接潑向那黃毛的腦袋上,當即潑了他一頭一臉,潑完之後杯子就朝那準備揩油的手上一摔,砸的他直叫喚,然後才罵道,“回家找你媽當摸去吧。”
得!
看到這一幕,正趕過去的楊帆頭立即頭大如鬥!
張曉啊張曉!
你這是看不清楚形式啊,真是不坑死我不罷休!
看著張曉的背影,楊帆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依然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難不成現在還能轉身就走?這沒出息的勁,真乾出來怕是一輩子都得鄙視死自己。
不止黃毛被張曉潑了一身,周圍幾個人或多或少都被殃及池魚了。尤其離黃毛最近的肚臍紋著蜘蛛的女人,
被啤酒濺了一身,大概是沒穿內衣,兩點凸起在外面清晰可見。 七,八個人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齊齊站了起來,三個女人就差直接上來撕張曉了,尤其是那個紋蜘蛛的女人,一腳就踢翻了桌子,炭爐直接倒到了一邊,多虧旁邊兩個人躲的快,要不然恐怕會被燙的不輕。
周圍幾個桌一見起了衝突,立即閃到了一邊,結帳的結帳,逃單的逃單,也有在旁邊準備看熱鬧的。
“你特麽的找死!”
踢翻了桌子的紋蜘蛛的女人就要衝上來……其余人也是罵罵咧咧的,看著後面趕過來的楊帆眼神都不善了。
楊帆這時已經走到張曉身後,直接把她拉倒了身後。
老板娘這時也顧不得結帳,趕緊走了上來,一臉的笑容的打著圓場,“幾位大哥先消消火,都是來吃飯的,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老板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了上來,站在老板娘的身後,也不說話。倒是那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工比較機靈,就看著那起身的幾桌人,見有人要離開就上去阻攔著。
看到老板老板娘的行為,倒是讓楊帆生出了些感慨,不由的憶起他們的以後。
曾經楊帆在這個攤子吃過不少次,知道這個女人很會做事,雖然偶爾免不了被人調戲幾句,但是卻是生意愈發的好。
兩口子整體來說都算人品不錯,楊帆大學時,跟朋友經常在這裡喝到很晚,有時候都是打完電腦過來,時間都過了十二點,一喝喝到夜裡三,四點。兩人也不催,經常就是女人收拾的差不多後和小工回去,男人陪著他們。
漸漸楊帆就跟男人熟了,也跟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聊過幾次。
別看男人不大,經歷可不少,十六歲不知走了什麽運當上了兵,不過去了那一批裡最苦的太行山裡。男人踏實肯乾,努力訓練,很快就成為業務骨乾。不過沒人沒錢沒關系,人又老實,超期一年當了四年兵還是沒轉成志願兵,九三年也就退伍回家了。
男人拿著退伍費,沒多久,還不到二十一時就和老板娘結了婚。當年楊帆還打趣,當年你這法定年齡都不到,哪算結婚啊,就一整個非法同居。
男人當時就摸著腦袋憨笑,在我們那結婚證就是張紙,不重要,能一起安穩過日子那才是兩口子。
結婚後,兩口子踏實幹了兩年,也有了小孩,等小孩稍微大點,男人在媳婦的指點下就來涿城闖蕩,先是幫人烤串,吃苦耐勞練手藝。半年後媳婦也過來了,兩人就擺了一個小燒烤攤。
東西實在, 價格實惠,男人手藝不錯,女人性格不錯,兩口子一個乾活,一個攬客,搭配的挺不錯,生意自然越來越好。
雖然他們的小工也就十三四歲,算是非法童工,可都是從老家找來那些因家庭困難而失學的少年,等他們幹了兩年,十六七歲時些就幫忙送去汽修廠當學徒工或者送到別的廠學門技術。
在兩口子樸實的心裡,什麽非法不非法的,這些少年有門手藝加上吃苦耐勞總能活的下去,比起在地裡刨食強的多了,也算是他們對這些人力所能及的一點幫助。
就這樣,一年後他們也買了房,把老家的老人孩子都接了過來。
楊帆見過那孩子,也就六,七歲的樣子。有時候晚上在攤子上做完作業,別的不能乾,偶爾也就幫忙送個串,收拾個桌子,很懂事。
一家人算是挺幸福,日子越過越紅火,當時楊帆還跟同學笑著感慨道,看到沒,這就叫老實人天不欺。而你們這些天天拿著家裡錢還只知道玩完電腦就喝酒的混蛋,就該天打雷劈!
於是,楊帆被一群同學罵,我們要是混蛋,你就一整個的王八蛋!
可惜好景不長,也就兩年後,兩口子半夜收攤時被幾個平時就喜歡調戲老板娘的混混堵住,大概事情做的過火,最後結果就是平時沉默寡言的男人拿著捅大炭爐的鐵釺子,當場捅倒了一個,傷了三個。
後來就據說男人無期,而老板娘下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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