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隻覺面前狂風肆虐,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她的身體被這股狂風席卷而出,直摔倒不遠處的礦坑邊上才落了下來。
“砰砰砰——”
又是三聲急促的槍響。
女警站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受傷後,她才大聲道:“是誰開的槍?”
“報告警長,我們都沒有開槍!”一旁的警察隊長慌忙跑了過來道。
女警狐疑的望了一眼旁邊的那個鬱鬱蔥蔥的樹林,一個面具蒙臉的人收起狙擊槍,轉身就走。
“抓住他!”女警大喊一聲,徑直追了過去。
劉浪被子彈擊中,劇烈的疼痛讓他恢復了神智,他知道近在咫尺的女警並沒有開槍,開槍的另有其人,因為他看到了擊穿自己身體射進傑斯大腿上的那顆子彈。
這是一顆金色子彈,上面雕刻著古怪的圖案。
電光火石間,劉浪來不及細想,他掣出無鞘之刃喚出烈風將女警送了出去,因為藏在暗處的敵人已經動手了,他第一顆子彈沒有擊中劉浪的要害,第二顆子彈肯定很快就會射出,女警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這種穿透力極強的子彈很有可能會誤傷她。
“砰砰砰——”
果不其然,劉浪剛將女警送出去,三顆子彈撕裂空氣,穿過女警剛剛站立的位置直射向劉浪心臟的地方。
劉浪一個翻滾,一發迸裂著火光的金色子彈擦著劉浪的面頰滑過,劉浪感覺到左臉上火辣辣的疼,帶著火藥味的鮮血順著面頰淌進了劉浪的嘴裡。
鹹鹹的、澀澀的,這是一種死亡的味道,劉浪的心臟在劇烈的顫抖著,他並不是害怕,而是與死亡擦肩而過後的心有余悸。
四顆子彈,精準而優雅,劉浪本來避無可避,但是那劇烈的疼痛感讓劉浪在那一瞬間對周圍環境的感知力上升到了一個不可複製的極限。
劉浪躲過了死亡,只是他身後的傑斯就沒有那麽好運了。四顆子彈,第一顆射進了傑斯的大腿上,余下三顆呈三角狀射進了傑斯的額頭、心臟以及肺部裡。
傑斯仰躺在椅子上,身體呈大字型一動不動的死去了。
也許這種死亡對傑斯而言是一種解脫,畢竟這種痛苦是暫時的,而劉浪帶給他的痛苦則是無止境的。
劉浪撕掉上衣將自己的傷口包扎起來,他站起來再次環視了一圈已經面目全非的小木屋,地上的斷指觸目驚心,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屍體燒焦的惡臭味,劉浪的心在顫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清晰的記得自己折磨傑斯的每一個過程,他本心是不想的,只是身體裡有一股力量在操控著、引導著劉浪的每一個動作。
傑斯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沒有一點點的能力,在劉浪面前,他只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肥肉,不管劉浪把他切割成什麽形狀,他只能無力而被動的去接受。也許這並不是劉浪的本意,只是劉浪無形之中讓這份衝動主宰了他自己,並且劉浪享受這過程,享受傑斯無望的恐懼帶給自己的快樂!
人之為世,善惡雙生,也許每一個人心底都住著一個惡魔,劉浪只是放縱了自己的陰暗面,而就是這樣的陰暗面讓劉浪化身成了一個殘忍嗜血的惡魔。
誠如傑斯所說,也許劉浪真的是個變態,但是以自己的陰暗面直面傑斯,劉浪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負罪感,傑斯這種人死不足惜,劉浪只是以一個惡魔的形象行使了審判權利的天使。
“我殺了傑斯,因為他該死!我不配再做皮爾特沃夫的市長,所以從現在起,我辭去皮城市長一職!”劉浪直視著攝像機的鏡頭道:“不過在與薇恩教授的糾纏中,她是被脅迫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劉浪一個人的責任,如果你們有什麽仇怨,或者想要匡扶什麽正義,衝著我來吧!”
劉浪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大踏步的向外面的大廳走去。劉浪與薇恩的關系已經昭告天下,在這種時刻任何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為了保住薇恩的名譽,劉浪必須承擔起所有的責任,如果這一整件事情上必須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承擔責任,那麽劉浪願意做這個壞人。
雖然劉浪之於薇恩,也許僅有的只是肉體上的關系,這種不倫不能稱之為世俗禁錮下的孽愛,但是劉浪必須要承擔這個責任,這是一種擔當,一種男人的擔當。
原本搖搖欲墜的小木屋,因為劉浪召喚出的狂風已經幾欲支離破碎,只是還好支撐整個屋子的頂梁柱還沒有傾倒,二樓的大廳保存的還算完整。
劉浪走出木屋,眼光落在了大廳的沙發上,隻一眼,劉浪整個人就傻了。
沙發上空空蕩蕩,早已經不見了薇恩的蹤影。
劉浪飛快的撲上前去,他將沙發整個掀開,可是就這麽一片地方,怎麽可能藏下一個大活人呢?
傑斯的爪牙已經被劉浪全部殺完,所以薇恩不可能被他們抓走了,以薇恩的性格,被傑斯羞辱後又不可能去尋求皮城警察的幫助,所以剩下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在劉浪進入小木屋後,薇恩一個人離開了。
一念至此,劉浪飛快的跑下樓梯,剛走出門口,潮水般的皮城警察層湧了過來。
“市長大人,請您放下武器,您被捕了!”警察隊長持槍對準劉浪,大聲說道。
“有能耐就開槍吧!”
劉浪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跑車裡。
數百個荷槍持彈的警察面面相覷,他們都在觀望著最前面的警察隊長,警察隊長持槍的手都在顫抖著,但是他始終沒有下定決心開出第一槍。
“讓路!”警察隊長收起手槍,大聲說道。
“嘩啦啦——”
潮水般的警察包圍圈應聲讓出一條大路,劉浪的跑車轟鳴一聲,疾馳而去。
以這個礦場為中心,劉浪開車繞著圓圈追了出去,薇恩身體有傷,以她的體力肯定走不遠。
一路狂奔十多分鍾,劉浪並沒有發現薇恩的身影。
“砰——”
不遠處一聲槍響驚起一樹的野鴨,劉浪掉轉車頭,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因為這個槍聲,劉浪再熟悉不過了。
“我於殺戮之中綻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