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直接拒絕
“要的，要的。”雖然五十文銀錢有些貴，但是凌大夫推薦的東西肯定很有用。
不然凌大夫敢賣這麽貴，再說他曾經在大戶家裡當過工，知道那些主子夫人最重養生，蔣仲明想也不想就要了一本。
“老太太只怕是有些婦科上的老毛病，這個最是磨人，等她緩過來後，你們請凌家長媳顏大夫過來看看。”村裡有這麽年長的老人不多，凌杜仲好心提了一句。
“那顏氏真有那麽利害麽?”村裡村外傳得神乎其神的，蔣仲明表示有所保留。
“她是我的師母，我本想拜她為師的，但凌兆辰不同意，所以讓我拜了他為師，然後跟著師母繼續研習醫術。”想到為了拜師在凌兆辰跟前吃的苦，凌杜仲就想去咬那位所謂的師傅幾口。
“啊！”他們還以為那天在酒宴上幾個年輕人是開玩笑的，沒成想還是真的。
又幾個驚得嘴裡可有塞鵝蛋的，凌杜仲眼裡閃過笑意，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好了，我還要去下家了，這是藥方，這飲食搭配養生冊子，一共七十八文。”
將伯明上前付了銀錢，他知道二弟身上沒什麽銀錢，二房一直是老娘管著。
關於這一點，他的心裡很矛盾，既心涼老母偏心的把田地多半分給了二弟，又慶幸老母沒有跟著大房。
不是他不孝，而是有老母管著，大房絕對沒有今天的家底。
因為老人家比較保守，不像他娘子尤氏那樣敢拚，舍得出投錢做事。
還是小妹的婆婆郭老太太說得對，凡事有利有弊，心裡不要存有怨懟，對自身也不好。
“二弟，我先去魚塘換喬山回來看看他奶奶，晚上要是喬真家的沒有回來的話去大房吱一聲。”祖母病了當孫子定當回來看望一二。
仲山和仲山家的帶著孩子回了娘家，看來得找人帶個信過去。
二弟不會做飯，他一個大男人餓得，但病中的老娘是不能餓的。
“要得，謝了啊，大哥。”蔣仲明聽凌大夫說沒有大礙，心裡輕松了不少。
老娘對他這個兒子好得是沒話說，雖然有時候他看不慣老娘縱容小妹，但這點事不影響他對蔣仲明的敬重。
“嗯。”蔣伯明做不到說不客氣，這二弟的性子他最是清楚，個性好強喜歡吃獨食，不然當初分家時他也不會躲在一邊不吱聲了。
剛分家那幾年，蔣伯明看著自己的娘子和孩子們餓得喝清水的滋味不好受。
那會子他跑過來問娘親和二弟借點銀錢，娘卻說饑荒剛過哪有什麽銀錢把他給打發了，但他明明聞到了二房灶房裡傳出的肉味。
回想起這些事吧，蔣伯明又後悔上前付銀錢了。
但不付，以二弟的性子肯定是不會拿他的私房出來付的，到時候在外人跟前鬧得不好看，影響後人的名聲。
唉！都是有孫子的人了，是不是自己太過計較了?
那段日子雖苦，但是不也熬過來了麽，那些歲月愧對待娘子的，這一輩子慢慢還就是。
蔣老太太在床上養了五六天才下床，躺在床上的她想了很多。尤其是長子一家雖然每天都有來跟她問安，並給這給那的補品肉類，但她感覺得出來他們對自己是隻面子情，做給後人或者村裡人看的居多，怕是當初分家時傷了他們的心吧。
“大力家的，老婆子我有一個不情之情，還望你能幫上一二。”蔣老太太乘顏小七給她瞧病時，凌郭氏跟著一起過來這個機會開口。
“什麽事啊?大嬸子，您兒孫都成家了，重孫都快十個了，應該少操些心，保養好身子才對。”凌郭氏並沒有上前，而是坐在蔣老太太臥室裡的桌子旁喝著小陳氏端來的茶。
“他們啊，我是不操心了，我是擔心玉蘭那個孽障！”蔣老太太見凌郭氏沒有以往的熱絡，眼裡也沒有了對她的尊敬，她那渾濁的老眼暗了暗，心知是凌郭氏和她娘家大嫂也就是自己的那孽障閨女離了心。
“大嫂她怎麽啦?咦，我怎麽沒瞧見她?”凌郭氏從一進來就覺得少了些什麽，經蔣老太太一提，她才知道她那位大嫂不在，這些天一直忙著二女婿裝修和後院整理，沒多關注村裡的事。
“她離開好些天了。”蔣老太太淡淡的說道，言語間有說不出的惆悵。
“離開了?不對啊，前天我還帶了幾個想買皮蛋的人回娘家，沒見著大嫂啊?”娘家的人也沒有跟她提，凌蔣氏以為蔣玉蘭還在蔣家呢。
“那孽障沒有回婆家，她跑去鎮上要了一間客棧住著，天天看戲喝茶去了。”這事是瞞不住的，聽兒子說村裡有好些人在鎮上看到玉蘭了，好些人都在閑話玉蘭現在的做派。
“是麽，大嫂是一個怪會享受的人。”
“大力家的，你能不能再回一趟娘家，讓你大哥去鎮上把她接回去?她一個婦人單身在鎮上住著不是一個事啊。”果真，凌家人是知道的，只怕是郭家人也知道，蔣老太太心裡更急了，一時拿不準郭家的態度。
“蔣嬸子，這事吧，我是不能回去的，大嫂她是忤逆婆母之後跑回娘家的，我大哥現在屁顛屁顛的去接她，豈不是告訴眾人我大哥是一個不孝的人麽?有了娘子便不要老娘這事，郭家人乾不出來，面且還間接的射影了大嫂沒錯，反是我娘的錯呢。”凌郭氏玩著手裡的茶杯茶蓋，這玩意好像是自家的吧，什麽時候飛到這裡了。
記得顏氏進門之前凌家用的可都是碗喝茶呢，她存了幾個杯子沒舍得用，存在雜物房的角落裡。
顏氏進門之後拿一套六壺六十個不同色茶具出來使用，每個房裡一壺四個杯子，其余的全部用來待客等公用，
她就不再注意自己存的那幾個杯子了，卻不想在這裡見到。
“……”蔣老太太半靠在床上老心再度一涼，她只顧忌到閨女的面子，被婆家人接回去，要比娘家人去說然後婆家人再去接要強上許多，這時凌郭氏直接點出來，這讓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老太太，您這是得了老年婦科炎症，這個不太好治，得慢慢來，平時要注意個有的清潔，婦人之間用的東西不能共用，不然容易交叉感染，小衣小褲不能和襪子等衣物一起洗，得單獨洗，吃的藥我就不開了，隻開外用的藥，一個是塞的，一個是洗的，用量是一個半個月的，半月之後我再來瞧，看情況如何，再調整藥方。”以老太太身子狀況，吃太多藥未必是好事，顏小七斟酌了一會才下了處方。
“那我這病能好麽?”那處有時候癢得利害，還經常尿急尿頻，痛時痛得直不起腰來，真是不好受。
“只要您老遵醫囑，我有七成五的把握。”顏小七想了想，給了一個保守的數子。
“那感情好，顏氏，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雖然大舅娘老是有意為難於我，但我知這事與您無關。”蔣老太太何其精明，大舅娘那點段數蔣老太太只怕是看不上眼。
“！”蔣老太太又一次無言，這凌家短短時日怎麽變了這麽多?
先是作坊，再是凌芳的涼拌攤子，然後是凌郭氏的轉變。
這一莊莊一件件都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而自己作為長輩卻沒有得到一點好處，難道真如老大家說的，兩家的情份不可能延續到孫子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