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種她時我打盹了

　凌兆辰瞥了一眼在長輩跟前裝可愛的敖軒垣，意思不言而喻，自己解決。

　敖軒垣抬起小腦袋，揚起迷人的笑臉，雙眼柔柔的彎彎的，明亮的眸子好似秋天的暖陽，“凌奶奶，垣垣是去學東西，長本事，將來好孝敬您。”

　垣垣，掃了一眼和剛才判若兩人的男孩，凌兆辰心中一陣的惡寒，不知娘親看到剛才那不輸於頭狼的嗜血表情會是什麽感覺。

　“垣垣真乖。”真是一個懂事又孝順的孩子，凌郭氏欣慰的笑了笑，松了手，站在路邊目送兩大二小離開，值到前方不見人影才轉身回屋。

　凌杜仲拜了兒子為師，其目的是為了跟著兒媳婦學醫術，這樣也好，有了名分，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閑話。

　“舍得進屋了?”凌大力懶懶地靠在主位上，看到凌郭氏飄逸的身材，眸子裡閃爍著點點火星，自她回來後，一直控制著他近身的次數，每七天就一次兩次，一次還隻準弄兩回，整得他一直惦念著。

　“我什麽時辰進屋還要得你準許不成。”凌郭氏坐在一旁，拿起針線籃子裡做到一半的鞋面繼續飛針走線，年輕在娘家時雖然得寵，但女子會的東西她是一樣沒漏，被娘親盯著學了一個全。

　次子媳婦進門之後，家裡的針線都交給了她做，兩三年不用針了，技能沒丟，手腳卻是生疏了，比以前慢了不少。

　這次做的布鞋將後跟做高了一些，然後釘了兩根繡花布帶，穿到腳上時系在腳裸處，如此很是穩固，凌郭氏看著新穎，便想著為娘親做兩雙新鞋送去。

　“小娟最近忙得直不起腰，你看讓小芳過去幫她一把如何?”想到二閨女那可憐兮兮地眼神，凌大力心疼極了。

　他也質問過二女婿，二女婿便問他，凌家廚房的事是婦人做的還是男人做的?衣物是不是男人洗的?最後還恭請他不要用兩種觀念待人，女婿也是男人，他隻得氣悶離開了。

　“凌大力，你今天多大年紀了?”這男人還是沉默做時討喜。

　“老子多大歲數你都忘記了，你一天天的幹什麽吃的?”

　“我倒是記得，還有兩年才到四十五呢，如此年紀，怎麽就犯起糊塗呢?是眼裡糊狗屎了?還是腦了被賊偷了?”黑色的布面配上紫色的線，稀稀拉拉繡著些花生粒，還真是好看，今年娘親添重孫，花生圖樣最好不過了。

　“你說話不這麽陰陽怪氣行嗎?不就是把你送回娘家一兩個月麽，我可是做足了體面的，別人也沒說你什麽。”再說他現在倒有點後悔將郭氏送回去了，以至於疏於管教，顏氏才如此不懂規矩。

　“我可沒怪你這個，我還得謝謝你那一舉動，不然，我也不會有今天。”

　婦人一臉沉靜，臉上沒有一點皺紋，隻眼角處有一兩條細紋，顯得成熟有韻味，眉眼和善，因為抵著頭做事，脖子一片雪白，凌大力喉結滾動，咽了咽水，“那你為什麽不好好話。”

　“也得你說的是人話才行。”

　“！”想到村裡一些老家夥老找機會和郭氏搭訕，凌大力忍了忍，沒有發火，但臉色不是很好。

　“小芳都十三歲了，成大姑娘了，小娟如今分了家單過，家裡就她和女婿，你讓小芳去幫忙，到時候惹出什麽閑話，小芳怎麽辦?你心疼二閨女，就自己去幫啊，又沒人攔你，可別腦子開洞想一出是一出，害了我的小閨女。”

　“我倒是想去，但家裡這一大攤子事不得要人看著。”

　“這你就放心好了，老大將作坊交給了老二，由老二全全負責，沒你什麽事，還有，你最好少開海口，隨意應允，到時候作坊不收，丟老臉的可是你自個。”

　“為什麽不收，我也是看到人好的才應的。”

　“呵呵，你是看到人家將你捧上天才應的吧?說兩句好話就成事，你還真是凌娟的親爹。”

　“嘿！你不是她親娘?”

　“可能你種她時我打盹了，所以盡遺傳你的了。”凌郭氏頭也不抬的說道。

　凌大力一時傻眼，還能這樣說?

　……

　“你也有今天。”行在路上，凌兆辰鄙視地掃了一眼凌杜仲，為了鍛煉兩個孩子，他們沒有坐牛車，步行前往，大人不緊不慢地走著，兩上半大孩子小跑著，竟也不氣喘，可見最近是用了功的。

　自知道要去拜見師公之後，凌杜仲心中是一直惴惴不安的，扭扭捏捏地欲言又止，他是真的不知道凌兆辰私下裡拜了教頭為師，真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一位師公，而師公又是那樣的人物。

　想當初，那墨夜華受傷時，他沒少在他身上動刀子，割腐肉時也沒給用麻藥，直接下刀。

　師公他不會還記得吧?不會認為他是故意的吧?當時他想進特訓組，師公不讓，所以他那會多少是帶了一點情緒的

　墨夜華倒是一條真漢子，自己的肉割得血肉模糊，他硬是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更別說哼一聲了，靜默地由他將傷口處理完，末了才出聲，說了兩字:謝謝。

　“當時關邊大夫缺乏，所以師傅才不應你的。”因為缺醫缺藥，不知耽擱了多少受傷的兄弟，凌兆辰有點堵，心有戚戚。

　“我知道。”凌杜仲抿了抿嘴，年少時衝動了，現在想來有點害臊。

　“師傅沒你那般小心眼，而且那時藥物缺乏，你就是用麻藥，師傅未必肯。”麻藥難製，很是精貴，每個營都是限量供給的，即使是他們前峰營也一樣，他們一般都是省下來給重傷的兄弟用。

　“唉！邊關太苦了，如果能多培養一些大夫送往邊關，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少年枯骨吧。”有的戰士到邊關不到半年，便拉上戰場，好些人還沒有滿十六歲， 還是纖纖少年。

　“你說什麽！”凌兆辰突然頓住，側身目光如炬地盯著身邊的弟子。

　“怎麽啦?”凌杜仲一時感慨萬分，沉浸在過往的回憶裡，凌兆辰突然的動作嚇得他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不明所以。

　“你剛才說什麽?”凌兆辰抓著凌杜仲肩膀一字一頓。

　“我說什麽嗎?”如狼似虎的眼神，凌杜仲咽了咽口水，努力想剛說了什麽。

　“小師弟說，如果能多培養一些大夫送往邊關，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少年枯骨。”敖軒垣跑近幫著回道，迷人的眸子閃了閃。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以買一些半大的孩子培養一批大夫出來，將來也不至於像幾年前那樣悲慘，而買的人，也不容他們不去，凌兆辰心裡想著這事的可行性，轉身繼續行走，“你倒說了一句人話。”

　“！”本大夫什麽時候說的不是人話了，唉！他怎麽就當了那個黑寶當，拜了他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