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涼拌麻辣魚
原本買十斤肥肉的錢,顏小七隻買了八斤一刀瘦肉,這處的豬肉除了點皮外全是瘦的,又買得多,凌三叔只收了十二文錢一斤,這就比買十斤格子肥肉的銀錢少了一百多文,菜子油市價三十五文一斤,可以買三四斤好油了。
凌芳在心裡算了算,直點頭說道:“也是,這就是拆東牆補西牆,中午的菜用的油少,晚上的菜用的油多,這樣一算,也差不多。”
“小妹做了一段時日的生意,竟會算了,真好,呵呵。”蔡杏花看著明顯變了許多的小姑子,心裡很高興,這是要處一輩子親人,當是姑子來得受歡迎啊。
“切,我又不笨,以前只是沒有注意這方面的事罷了!”凌芳微微的抬了抬頭,很是傲嬌,很是得意。
這些日子以來,自個和三哥一起賺了幾兩銀子,兩人對半分,後面請了人,賺得少了點,但也不差的,除了買了幾朵頭花和一些零嘴,其余的自個都存放了起來,現在她是小姐妹中最有錢的人了!想著都真啊真高興!
“是,是!我們家小姑是最聰明的姑娘!呵呵……”蔡杏花立馬附和,笑得一臉溫柔。
凌芳看著二嫂那嬌俏臉,因為笑得開心,很是明亮,一時晃眼,回神後若有所思道:“怪不二哥當初堅持選二嫂你,你笑起來起真好看,我都被吸引住了。”
“呃!”蔡杏花不想到小姑娘家家會說這樣的話,一時傻眼。
“知道麽,二哥他一直都很老實的,每天就知道乾活,爹娘不管說啥他都聽,唯有娶媳婦這事,他誰也不聽,就要娶你……”凌芳回想著往事,那是她第一次見二哥堅持一件事。
蔡杏花是知道當初的,相公堅持選自個把婆婆給氣得肝疼,這會子聽到小姑子說出來,心裡感動外加甜蜜,倒是忘記了害羞:“相公能選我,是我最大的福氣!”
“知道就好!要記得一輩子對我二哥好!他為這個家付出得最多,大哥參軍不在家,三哥要讀書,所以家裡的活他乾得最多。”凌芳傲嬌地像一個小大人一樣警告。
她是家裡最小的,在家裡最得爹爹和兄長姐姐們的寵,從小到大沒有乾過什麽活,一般都是在村裡和姐妹撒歡,比一比零嘴多不多,比一比頭花好不好看之類的渡過了十三年,可以說是村裡最幸福的孩子。
凌芳也非常聰明,家裡的事兒她門清,三個哥哥中最敬重大哥,最心疼二哥,最佩服讀書的三哥。
“哎呀呀!我們家小姑娘長大了,懂事了!放心吧,小大人,我們家最疼二弟的非蔡姓女子莫屬!二弟是她的心、她的肝兒,他的寶貝蜜糖兒!”顏小七也喜歡小姑子的轉變,沒有人希望家裡有一根攪屎棒,攪得她自個臭不說,一不小心還會臭了一家人,所以每個做媳婦的都希望婆家的姑子都是好姑娘。
“那當然!”凌芳聽到大嫂真心誇自己,不像以前那樣老是玩笑話,很是得意和自信,只聽著前邊,沒細聽後邊的。
“大嫂!”蔡杏花原本甜蜜的俏臉被大嫂的話羞得通紅,大大的雙目又羞又媚,別樣風情。
“呀!這麽嬌俏的模樣看得我都酥了,怪不得二弟招架不住呀!”顏小七擺出一副被迷倒邪邪的樣子。
“你、你——”蔡杏花看了看門外有沒有人,大嫂這邪氣的樣,她是最難招架,要是別人聽了去,還不知道怎麽取笑呢。
“哈哈——”
“呵呵——”
凌家大房的灶房裡一片歡聲笑語,夏天的灶房其實是很悶熱的,沒幾個人想進,但這樣說說笑笑做著吃食也是一件美事,三人手腳都很麻利。
把醃製好魚塊瀝幹了水,然後用澱粉和麵粉拌了下,把魚外表裹了薄薄的一層粉漿吸了水分,倒入滾燙的油鍋裡炸熟,直到外表焦黃,然後起鍋,因為有差不多二三十多斤,分了兩鍋炸。
剩下的油沒舍得倒,又調了一大缽麻辣油。
炸好的魚塊裝在竹製瀝水筐裡涼了一會之後,再倒入大盆裡,用蔥、薑、蒜、麻辣油、香油和醬油等調料拌均,便可以裝盤了。
素菜拌了一盆黃豆牙,一盆自製的香乾,用這兩種菜作為打底,放在竹製小盆裡,然後中間再堆碼了八塊涼拌魚,邊上放了六個雜面饃饃。
“咱們家過了今天便要出名了!這麽好吃的菜,他們就是到城裡大戶家也遇不到!”凌蘇幫看著重疊碼放在桌子分裝好的晚飯,很是自得和驕傲,這其中也有自個的勞動成果。
“是麽?不過小妹拌的芽菜和香乾的味道真不錯,可以出師了!”
“不就是和涼粉涼面一樣的拌法!妹兒我早就出師了好不好!”凌芳聽了之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只要掌握好鹽量,每種菜需要的鹽量不同,所以放多少鹽是關鍵,別的作料不都一樣的麽?
夏末的白日沒有夏中那麽最長,戌時初已經看不到太陽了,隻現西邊紅霞,預示著明天有好太陽,搶收時節,別的不盼,就盼能有幾個好晴天。
顏小七三人把晚飯弄好後,就開始把谷子扒到中間,剩下少許的谷子,提起曬席的四角後退一折,便輕松地把谷子弄到了一堆,不用彎著腰一點點的掃,最後再把竹篾曬席的兩端折過來蓋在谷堆上,防止夜裡降溫的濕氣。
“哎呀!用這個曬席曬谷子可真是方便,這麽一耙一折,谷子便成堆了,比我們曬在曬谷場的石地板上方便多了,那得先把厚的谷子扒成堆後,稀拉的得用掃帚一點一點的掃,每天掃得腰都酸死了。”凌賁氏看著大侄媳婦那麽一倒騰,谷子便成堆了,又簡單又快不費時,不顯老豐潤猶存的臉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是啊,哈哈!”蔡杏花和童桐她們幾個看著顏小七示范了一次就會了,每個人擺弄一床,片刻功夫就整好了。
凌芳雙手叉著自己的小細腰,笑得沒鼻子沒眼的,以前收谷,她雖然不下田,卻是要到曬谷場曬谷子的,每天傍晚掃谷子掃死人,又熱又癢極不舒服。
“回頭,我也把自家院子整整,也這麽乾,谷子曬幹了直接往堂屋裡一堆,該上交的上交,該賣錢的賣錢,該入倉的入倉,三五兩下就完事了。得省多少多事啊!”凌家三房賁氏背著手看著幾個後輩忙活,心裡很是興奮,好事啊,這人哪個不想少點事呢,這麽熱的天,坐著都流汗。
“極是!以前白天得去曬谷場看著,晚上得守著,遇到雷陣雨的時候收都收不贏,淋了雨就算曬幹了的還得重來,久了還得擔心發牙或者爛掉,得多心疼啊,大半年的心血呢,所以每年搶收時總是會提心掉膽好幾天呢!”蔡杏花很有感觸,上午拉回的谷子已經收到堂屋裡了。
戌時兩刻,田裡割稻谷的婦人結伴向凌家走來,因為打谷的和割谷子的距離拉得不是很遠,所隻割稻谷的婦人提前兩刻鍾收工,留下男工收尾和負責收拾農具。
“兆辰媳婦,你晚給我做的啥啊?”胡汪氏跨進凌家前院,見院子裡擺了兩張桌子,凌家幾個婦人和姑娘往桌上搬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