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跪滿一地的牧師與神官。
看到尤金後,紅龍猛然向前一躍。
待落地時,已化身人類外表的男子。
番紅的發與眼都似燃燒的火,散發出讓人無法直視的犀利和霸氣。
“她在哪兒?”
“不虧是希****城,居然能讓尊貴的龍皇陛下親臨。”尤金沒有正面回答,帶著挑釁的回答讓一旁的齊維耶特後退兩步。
“閃開,我沒空和你閑扯。”比尤金還要高出半個頭的沙達斯一臉怒意,就好似快要爆發的火山,讓在場的聖職者無不膽戰心驚。
“陛下……”神殿深處傳出的虛弱嗓音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夏爾扶著大殿的立柱一步步走來,面上有難掩的欣喜。
“那個笨蛋……”暗罵了一聲,尤金正要去扶腳步虛浮的夏爾,卻被沙達斯搶了先。
“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看著她滿身的傷,沙達斯眼裡閃過難以察覺的痛惜。
友人之戒裡附帶著他施展的龍族秘法,可以感知持有者的生命狀況,本是用來監視亞裡沙,在她陷入沉睡後就一直閑置。
在沒有四季之分的埃寧多緹亞,沙達斯感受到了來自友人之戒的強烈魔法波動,顧不上法則的製約便急急趕來。
“是誰。”
“唉?”感受到搭住肩膀的大手猛然一緊,夏爾抬頭正好看到沙達斯憤怒的表情。
“是誰傷了你。”頂著弗洛倫西的頭銜,不該還受到致命之傷。
將夏爾攬入懷中,沙達斯不敢想象再二度失去女兒的後果。
亞裡沙還在沉睡,借著龍神的力量暫保肉體不死,可她的靈魂卻永遠遺失了。無論他如何搜索,三十八年來依然毫無進展。
當沙達斯的手逐一撫過夏爾深可見骨的傷口,她立刻感到身上流過一道暖意,還殘留著屍毒傷口正在愈合。
“瑟西爾。”身後,尤金不懷好意的解釋。
“夢魔?它不是待在冥獄嗎,怎麽會……”疑問才出口,隨即便想到答案。
這裡是希****,是塔拉夏的總部。
“可惡,那幾個不安分的亡靈,居然乘著羅蘭失蹤之際玩這種花樣。”
一如來時那般急促,變幻為原型的沙達斯飛向不遠處的五芒塔。
“等等……”感受到龍皇的怒火,夏爾伸出的手撲了個空,她憤而轉向一旁雙手環胸的半精靈。
“尤金!你乾嗎多事?”
“原本是打算我親自去的,既然龍皇陛下來了,讓他代勞效果一定比我好。”尤金面帶微笑的解釋,對於夏爾滿臉的怒意毫不在意;“你就老實躺在床上邊修養邊等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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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神殿那些家夥攪亂了我的計劃。”
憤怒的將擺放在桌上的幾本魔法典籍掃落,弗郎西斯因計劃被打亂而格外懊惱。
原本,他是打算借著五芒塔的試煉,來尋求破解亡靈之身的方法。
弗郎西斯羨慕人類有血有肉的身體,他從一出身就是半亡靈。隨著時間推移,身體的逐漸白骨化讓他從最初的雙手發展到現在的全身,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變成巫妖,以燃燒靈魂作為生存方式的亡靈。
他不願隻活一生。
“還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就能知道為什麽同為亡靈後裔的大公為什麽可以保有完整的血肉之軀體,可惡啊!”弗郎西斯地憤怒捶打著桌面。
“原來你目的是這個。”從暗道裡進來的艾倫剛好聽到弗郎西斯的自言自語;“難怪你一直遊說我們,說什麽無論如何都要把面具拿回來,那是會長象征什麽的。搞了半天,居然是為了你自己。為此還搭上奧比那家夥。”
“奧比很早就對亡靈之軀產生厭倦了,他一直在尋找徹底湮滅的方法, 我不過是幫他完成心願而已。”冷靜再次恢復到弗郎西斯的臉上,現在他又是圓滑世故的‘導師’。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拿弗洛倫西的性命來實驗,那扇往生之鏡是你放的吧,我可沒有在自己塔裡放機關的習慣。”艾倫對此十分惱怒,原本的計劃是與新大公親自較量一番,看看他到底有羅蘭幾分真傳,卻不料被弗郎西斯橫插一腳。
“既然身為亡靈,就該放棄一對一鄙視這種無聊的條規,團長,你真把自己當騎士了?”
“我從成為亡靈的那一刻到現在,從未放棄身為騎士的榮譽!”拔艾倫極怒。
這小子有沒有想過,如果新大公真的因為這次試煉而死將會帶來怎樣嚴重的後果。
“無聊的榮譽感……”剛想指責艾倫不該在這時候鬧內訌的弗郎西斯突然覺得頭皮發麻,一種從未有過的怪異感受在瞬間包圍全身。
緩緩地轉過身,通風用的窗戶不知什麽時候開了,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那兒,如血鮮紅發和眼讓他突然產生了強烈的不安。
“暗之壁……”
快捷的咒文也未能抵擋隨之而來的攻擊,還沒等他把咒語念完,就聽到喀嚓一聲,身體突然猛然地向後移。
等弗郎西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深深地嵌入冷硬的石牆中,低頭一看,右臂居然在這一瞬斷為兩截。
“弗郎西斯·蒂奇·克魯利安。”標準的通用語念出了鮮為人知的全名。
“初次見面。”散發出如火焰般熾熱感的男子正以之姿睥睨做自我介紹;“吾是沙達斯·沙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