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前,袁樓急匆匆的來到了皇宮。
見到李承乾的時候,九公主和秦無憂也在。
秦天出海了,李承乾也就把對秦天的一些寵信,加在了秦無憂身上。
對秦無憂,他比對其他一些皇室子弟,還要喜歡。
因為他很聰明,李承乾就喜歡秦無憂的聰明。
見到他們兩人在,袁樓猶豫了一下,李承乾卻是不以為意,道:“有什麽事情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聽到這話,袁樓才沒有遲疑,開口道:“聖上,從趙奇府上抓到的那個人,已經審問過了,他說是晉王李治安排的此事,而且這件事情,在李治沒有投降之前,甚至沒有前來攻打長安城之前,他就已經有所安排了。”
“晉王李治?”李承乾有點意外,在他看來,李治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才對。
而且,就算把自己殺了,那李治也絕對當不了皇帝,他李承乾可是有兒子的人。
他一直都不覺得此事會是李治所為。
“可都調查清楚了,那個人所言是否都屬實?”
袁樓道:“詢問出這個之後,我們調查過趙奇的一些情況,他並沒有跟晉王李治有過來往,而且晉王李治反叛的時候,也不曾聽說過這件事情,但那個人已經被我們打的奄奄一息了,才終於吐露出這個來,若是有假,他圖什麽?”
如果有假,那這個人的目的可能會有兩個。
第一,就是不想接受折磨了,想要讓人給他來一個痛快。
第二嘛,就是想要陷害晉王李治,讓李承乾殺了李治,而一旦李承乾殺了李治,就算李承乾站在了這件事情的製高點上,但殺死自己的兄弟,他還是會被人詬病的。
一個天子被人詬病,那在史書上想要更改,可就不能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李承乾也不會做這件事情。
除非他不想當一個明君,當千古一帝。
袁樓的話說完,李承乾就陷入了沉默。
面對這種情況,他必須謹慎再謹慎。
許久之後,他才終於開口,道:“也就是說,除了那個人的口供,並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此事就是晉王所為,對吧?”
“是的!”
“那就再繼續調查,沒有確鑿證據,朕不會對晉王下手。”
袁樓點頭應下,心裡卻是暗暗叫苦,那個人已經被打成了那個樣子,如果他什麽都不說,那可就真的一點辦法沒有了。
而就在袁樓覺得事情有點難辦的時候,旁邊的秦無憂站了出來,道:“皇帝哥哥,想知道那個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也好辦。”
“哦,你有辦法?”
“不錯,我們可以放了他。
“放了他?”對於秦無憂的話,李承乾和袁樓都是有點不解的,九公主在旁邊,卻是有點凝眉,心想秦無憂你一個小孩子,瞎參合什麽?
不過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他也不好阻止。
只能任由秦無憂說下去,而且他也很好奇,秦無憂的這個辦法能行嗎?
秦無憂點點頭:“不錯,放了他,到時候我們…………”
秦無憂這樣嘀嘀咕咕說了一通之後,李承乾心中頓時大喜,道:“好,就按照無憂說的去辦。”
黃昏後,袁樓再次回到了錦衣衛大牢。
陸左使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了,不過他還活著。
看到袁樓回來之後,他並沒有什麽表情,其實現如今的他,就算有表情也是看不出來的。
“帶走。”
袁樓吩咐了一聲,很快有人將陸左使給抬了出去,陸左使看到這種情況,心裡隱隱有一些擔憂。
“你們要做什麽?”
“你所說的情況,我已經稟明聖上了,聖上要你去跟晉王對峙,走吧。”
袁樓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帶著人就離開了錦衣衛大牢。
黃昏後,長安城的街上已經漸漸少人行了,很多人都在陸陸續續的往家趕,雖然已經取消了宵禁,但除非有事的人,其他人多半還是會按時回家的。
錦衣衛的人帶著陸左使向晉王李治的府邸趕去。
而就在他們快要趕到晉王李治府上的時候,突然有一群黑衣人衝了出來。
這群黑衣人武功高強,而且訓練的十分有素,出現之後,直接就擾亂了錦衣衛的部署。
緊接著,趁著錦衣衛的人不備,他們直接吧陸左使給擄掠了去。
而他們將陸左使奪走之後,並沒有說什麽廢話,就只是帶著陸左使奔跑、潛逃。
而當他們這樣做的時候,陸左使卻是突然抓住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臂,道:“走,不要管我,告訴龍主,我陸左使就是死,也沒有出賣他,你們快走,那袁樓是何等精明的人,不會輕易就讓你們把我救走的,他必定是想要追蹤我們的老巢,所以才讓你們救走了我,快走,你們不用管我……”
陸左使說了很多,而且這些都是他在錦衣衛大牢不會說的,他很聰明,他也知道袁樓很聰明,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是袁樓故意,這些黑衣人根本不可能救回自己。
所以,他料定這只是袁樓的陰謀,想要跟蹤他們找到他們龍淵的老巢。
只是,他這樣說完之後,卻又突然覺得不對。
他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按照龍淵的慣例,一般是不會費盡心力來救他的,這些人是誰?
“你們……你們不是龍淵的人?”
那些黑衣人突然停了下來,其中一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被你給察覺了?”
陸左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事情果然是這樣的,而他剛才說的話,雖然沒有暴露太多龍淵的情況,但此前他受了那麽多苦所設下的計謀,卻是全白費了。
這些人已經知道,此事並非是晉王李治所為了,而是另有其人。
而既然知道了這些,李承乾也就不會殺掉晉王李治了。
陸左使氣的差點吐血,他想要毆打自己,自己怎麽就這麽笨呢,這麽簡單的計謀,怎麽就上當了呢,可恨,實在是可恨啊。
這個時候,夜幕已是降臨,長安城越發顯得沉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