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秦天來到禦書房的時候,程咬金、秦叔寶、尉遲恭等人都已經在了。
他們也是發現很多沒有接種牛痘的百姓仍舊會感染天花之後,來皇宮向李世民提議推廣牛痘的接種的。
不過他們來了之後才發現,李世民已經把命令下達了。
只是,他們也沒有急著離開,因為既然秦天要來給宮裡的人接種牛痘,那他們趁著這個機會也接種就行了。
雖然之前他們很嫌棄,但現在卻是有點趨之若鶩的。
秦天剛到,程咬金就把胳膊伸了出來。
“先讓我來給大家試試毒!”
眾人愕然,無語,李世民撇了撇嘴,乾咳了兩聲,程咬金臉色微緊,連忙又退了下去,把秦天讓給了李世民。
宮裡的人很多,不過只有像李世民、長孫皇后這樣的人才有資格讓秦天給接種,其他的宮女啊太監什麽的,都是禦醫給做的。
程咬金等人等到最後才輪到他們。
這樣忙忙碌碌之後,才算是把所有人都給搞定。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秦天卻是抬頭看了一眼李世民,道:“聖上,您以前說的話可還記得?”
李世民一愣,他以前說過很多話,記肯定都是記得的,就是不知道秦天說的是那句。
“你有什麽就直說。”李世民翻了個白眼,秦天道:“臣回來那天,在死人巷,蘇定方說若能治好天花,他就給臣磕頭,當時聖上可幫他承諾了下來,我也不要多,三個就夠了。”
秦天要找蘇定方算帳,程咬金等人聽到這個,頓時喜上眉梢。
他們跟蘇定方不對付,因為害死羅成的就是蘇定方,羅成好歹也是他們兄弟,因為李世民降了蘇定方,他們不好下手,所以一直都覺得本憋屈。
如今秦天要蘇定方磕頭,那可謂是大快人心的。
只是,就在程咬金等人正高興著的時候,李世民卻是微微蹙眉,道:“秦愛卿啊,得饒人處且饒人,那蘇定方也是我大唐一員大將,讓他沒有面子,隻怕不好,這會讓你跟他結仇的,聽朕的,這事就算了。”
李世民到底顧慮蘇定方的感受,蘇定方乃是降臣,萬一讓他覺得不舒服,他再叛唐的話,對大唐來說也不利。
當時他說那話,也是太著急天花了,如今冷靜下來,他就覺得當時的事情有點魯莽了。
程咬金等人一聽李世民這話,心裡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
當初蘇定方投降的時候,他們就想殺蘇定方,是李世民攔著,如今不過給秦天磕頭而已,他還攔著,難道他們這些人,還比不過一個蘇定方?
實在可氣。
眾人相互張望,正要開口,這個時候,秦天突然說道:“聖上說的這話,臣不敢苟同,首先,聖上一諾千金,金口玉言,豈可出爾反爾,而且那話蘇定方也說過的,若是不承認,反倒讓人笑話,讓他磕頭,實在是幫他啊。”
這話出口,李世民頓時苦笑,心想怎麽什麽話到了秦天這裡,雖然聽起來好有道理,但感覺卻總是怪怪的呢?
“再有,既然聖上擔心臣跟蘇定方結仇的事情,這個倒是不用擔心,若蘇定方因為這個跟臣結仇,那只能怪蘇定方此人心術不正,毫無肚量可言,再者,從當初打他兒子開始,臣就跟他結仇了,還怕再結一次?所以臣還是很想受他幾頭的。”
秦天侃侃而談,把李世民的話全給反駁了,這在李世民看來,簡直就是不給他面子啊,可就算如此,卻也說不得什麽。
也許,結仇啊什麽的,他不在乎,但一句一諾千金,金口玉言,卻是讓他說不得什麽。
作為天子,輕易是不能開口的,因為一句話說出來,就是有著其效力的,反悔,只會讓人對你這個天子越來越失去威信。
這個時候,程咬金等人也站了出來。
“聖上,臣覺得秦天說的對,聖上您金口玉言啊,怎麽能不算數?”
“就是啊,不就磕頭嘛,反正是蘇定方磕頭……”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李世民越發說不得什麽了,最後只能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來人,宣蘇定方進宮。”
眾人在皇宮等著,大概半個時辰後,蘇定方才姍姍來遲。
蘇定方來的時候,臉色很是難看,因為自從知道秦天也在皇宮之後,他便多少猜到了什麽事情。
“聖上,宣臣來所為何事?”
李世民猶豫了一下,道:“蘇愛卿,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嗎?”
李世民套路了秦天的話,蘇定方卻是知道李世民說的什麽,不過此時的他卻裝傻充愣,道:“不知聖上說的是那句話?”
見蘇定方跟自己裝傻,李世民微微蹙眉,道:“還能是那句話,死人巷你說的那句,如今天花已經被治好了,難不成你想反悔不成?”
李世民是有點生氣的,他討厭別人跟他裝傻充愣,所以直接就給說了出來,蘇定方一聽,情況不妙,連忙說道:“原來聖上說的是這個事情,臣怎麽會忘。”
“既然沒有忘,那就趕快磕頭吧。”程咬金站在旁邊,最先開口嚷嚷了起來。
而他們這麽一嚷嚷,越發讓蘇定方覺得丟人,但現在這麽多人都站在秦天那邊, 他能怎麽樣?
所以,來到秦天跟前之後,他看了一眼秦天,緊接著直接跪下就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向李世民一拱手,道:“聖上,臣告退。”
今天太丟人了,他是不會繼續在皇宮呆著的,李世民神色微動,暗覺不好,一個人被羞怒的話,的確是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更何況是蘇定方這樣的人?
所以,蘇定方要離開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攔,禦書房傳來陣陣哈笑,已經離開禦書房的蘇定方站在門口頓了一下,緊接著直接把嘴唇咬出了血。
這是他蘇定方的恥辱,他好歹是大唐的一員大將啊,今天竟然被他們這些人給羞辱了。
“這個仇,我蘇定方一定要報。”
禦書房的笑聲漸漸停了下來,秦天的臉色很平靜,他並不喜歡羞辱人,但若是敵人,則要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