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進入了收獲的季節,京兆尹自然也是如此。
“老公,你們的好意義心領了,不過還是請你們拿回去吧。”李義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的一名老者說道。
“趙公,老朽前來的時候,鄉親們可是千叮囑萬交代,一定要讓趙公收下這些糧食……”那名老者恭聲說道,語氣之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哀求。
“老公,真的不用了,義軍中的糧食尚足,況且還可以用各地運來。老公你們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家中想來也沒有太多的余糧……”李義走上前拉著這名老者的手笑道,“義明白老公還有大夥的意思,回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盡管放心,等到義攻下長安之時,就是他們過上安穩生活之日!”
說著,也不等這名老者再說什麽,就直接對一旁的呂雯吩咐道,“玲綺,派人將老公還有那些糧食送回去。”
“諾!”
等到那名老者離去,李義這才坐回了位置上,有些無奈的歎息道,“唉,這已經是第幾波來送東西的了?”
“嘻嘻,那不都是因為主公實在太得民心了?為了能夠盡早的歸於主公的治下,百姓們這才會拿出不多的糧食來支援主公的大軍嘛~”呂雯聞言笑道,眼中的愛慕、崇拜和自豪之意都快溢出來了。
可惜,呂雯那炙熱的目光李義並沒有看到,他正因為這些事情有些犯愁呢。“不能這麽下去了,派人前往周邊各個縣鄉通知一下,讓百姓們不要再送東西過來了。同時再通知奉先他們,如果百姓想要送禮,一律婉拒,切不準他們入營。”李義沉吟了片刻後說道。
自從入秋之後,就有許多張寧治下的百姓成群結隊地前來送東西。有食物,有酒水,甚至還有衣物和錢財。而對此,李義自然是一個都沒收,因為他也知道這些百姓的生活並不是非常的富裕。
但如果這些百姓總送東西過來,那也實在不叫事,畢竟這裡可是軍營,一群百姓進進出出的,哪怕李義不擔心城內敵軍殺出,卻也是一件非常不妥的事情。而且有些百姓看到士兵就送東西,偶爾還好,但如果長時間如此的話,那些不靠近營地入口的士兵會怎麽想?
不過話說回來,太平國在京兆尹確實是相當的不得民心。要知道雖然張寧將涼州、右扶風、京兆尹大部分的兵力都集結在了長安,但領地上卻也不是完全空虛。但這種情況下,依然有這麽多的百姓能夠運輸如此大量的財物趕來,那些地方的部隊官吏顯然不可能不知情。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匆匆走了進來,“趙公,關將軍傳信,說是有一支約莫萬人的部隊出現在城西十裡地,根據詢問,他們似乎都是來自右扶風,此番前來似乎是打算來投奔我軍。”
“萬人的部隊?”李義聞言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名士兵,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確定是部隊?不是逃難的百姓?”
“確實是部隊,關將軍派去打探之人,看到他們軍中有不少裝備齊全的士兵,甚至還有少量的騎兵。”那名士兵恭聲回答著。
“主公,讓屬下率朱雀營去吧。”呂雯恭聲說道。
“嗯……也好,畢竟是打著前來投靠的名義,朱雀營去卻也比較合適。”李義聞言點了點頭道。至於如果是敵軍假扮的?嗯……最少在李義看來,雖然朱雀營僅僅只有一千人,但對抗一萬普通士兵的話,卻也沒有太大的問題,更別說旁邊還有關羽、高順的大軍呢。
“主公就放心吧!”聞言,呂雯頓時有些激動的大聲說道,沒辦法,這件事情,幾乎可以說是朱雀營自從建制之後,
除了保護李義、保護蔡琰等女、保護趙公宅邸之外的第一個任務了。很快,呂雯就帶著朱雀營風風火火的出了大營,一路上,那可真說得上是萬眾矚目。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著數萬人的大營之中,只有朱雀營是清一色的女兵呢?如果不是李義麾下,這些女兵估計早就被這些男兵給蹂躪了。嗯……不過如果不是李義的話,一般的統軍大將估計也不會閑的沒事弄一支女子部隊帶在身邊。
走不多時,呂雯就看到了那支從右扶風趕來投靠的部隊,他們正在西營外三裡左右的位置休息等待著。
“法?孟?沒聽過的姓氏,如果不是假冒的,那麽估計就是地方世家或者地主了……”呂雯看著那支部隊的旗號暗想著。不過此時她的心中,卻已經有大半相信這支部隊是真心前來投靠的了,因為這支部隊雖然看似裝備齊全,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並沒有接受太多的訓練,因為這支部隊在休息等待的時候,不但陣形散亂,而且根本沒有做任何的防備。甚至如今看到呂雯率軍前來,還有不少人好奇的向這邊望來。
“呂將軍!”就在這時,一名騎兵趕了過來。
“奉主公命,由本將將這支部隊送往大營。”呂雯衝他點了點頭說道。
“諾!”那名士兵聞言恭聲應道,卻也沒有查看什麽腰牌,畢竟朱雀營的出現,本身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著李義的命令。畢竟除了朱雀營之外,哪裡還有這麽一支女子部隊?
而就在這名士兵離去之時,那支部隊也有兩騎趕了過來,雖然看到這麽一支千人女子軍有些愣神,但他們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下馬來到呂雯的不遠處恭聲說道,“郿縣法正法孝直、孟達孟子敬,見過呂將軍!”
朱雀營雖然對於許多人來說十分的神秘,但也僅限於這支部隊的實力。其他諸如朱雀營的主帥以及部隊全是由女子組成的事情,卻也不是什麽秘密。
客套了一番,呂雯就護送著這支部隊抵達了李義的大營,在將這支部隊安置在營中一處後,呂雯就帶著法正和孟達進入了李義的營帳。
“法孝直?郿縣人?不知已逝的玄德先生是閣下的……”李義聞言看著法正沉吟道,眼神中一絲精光一閃而過。
“正是在下的祖父。”法正恭聲應道。
“原來是玄德先生之後,昔日義就經常聽德操公、康成公他們提到玄德先生,只是可惜,一直沒機會相見……”李義聞言連連感歎道。這番話倒也不是客套,因為李義確實聽司馬徽他們提起過法真之名。
順帶一提,對於孟達的家世李義卻是沒有多問,並不是因為李義太重視法正,而是因為李義實在沒法提。孟達之父孟佗昔日曾經官拜涼州刺史,只是這個位置,卻是他通過賄賂十常侍得來的。
說起來,對於法正,李義自然是非常清楚。哪怕是在後世,法正的地位也僅僅比被神話的諸葛亮低一點點。更別說在史書中,法正的角色甚至還要高於諸葛亮了,因為直到法正病逝前,他都是劉備的謀主,隨軍出征出謀劃策,而諸葛亮更多則是在總理後方的政務。
隨後,李義就和兩人交談起來,不過說是交談,其實就是李義問,兩人答。而不管是學問的考校還是其他,兩人卻都是畢恭畢敬有問必答。
而在這麽一問一答中,李義也得知了兩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卻原來是因為這些年來,因為馬騰、張寧等人都不怎麽善於經營地方,更缺少能夠信任的幫手,再加上前段時間的饑荒,導致右扶風的百姓生活非常艱苦。
不過那個時候法正還年幼,加上法家又是郿縣的世家,根本不敢輕易離開。而如今,張寧將右扶風的兵力全都調來了長安,法正立刻與好友孟達商議,最終決定帶著家族投奔李義。至於那萬余部隊,卻是一路上前來投靠的百姓和士兵,甚至還有一些官吏。
“原來如此……雖然早就聽說這些年來馬騰他們如何霍亂地方,但卻想不到竟然真的如此淒慘……”說到最後,李義不禁感慨起來。
“那你二人就留在我身邊聽用吧,至於那萬余部隊,我會派人送他們前往最近的城池暫住。等到攻下長安後,再回去吧。”李義看著兩人笑道。
聞言,孟達張口就打算說些什麽,不過法正卻動作更快,直接拉了孟達一把就拜倒在了李義的面前大聲說道,“屬下拜見主公!”
“孝直,你剛才為何阻止我?有了那一萬人,我們才能在進攻長安的時候建立更多的功勳啊。”在離開李義的大帳後,孟達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們初來乍到,怎麽能和主公的舊將搶功勞?而且說是萬余人,但其中參差不齊,戰鬥力根本得不到保證……”法正低聲解釋著,隨後又看著孟達提醒道,“主公麾下人才濟濟,更有大道學院這等培養人才的地方,日後子敬行事,可一定記得要謙虛謹慎……”
“放心吧,我怎麽會做這等傻事呢?”孟達聞言頓時笑道。
與此同時,帳內。
“主公,看起來你心情很好啊?是因為那法孝直嗎?”呂雯看著李義隨口問道。
“你這丫頭,能不能別沒事總盯著我看?別忘了你的職責。”李義聞言無奈的看著呂雯。
“沒忘啊~屬下這不是在保護主公呢嗎?”呂雯嬉笑著,隨後忽然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樣,“哦,對了,屬下應該貼身保護主公才對。”說著,呂雯竟是直接走到了李義的身旁蹲了下來,雙手托著小臉用那帶著崇拜、愛慕的炙熱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李義。
“你……”李義見狀,一時間卻是哭笑不得。好吧,雖然呂雯的職責確實是保護李義,但嚴格說來,這個職責在如今這個情況有跟沒有又有什麽區別呢?別說什麽樣的敵人才能突破重重包圍殺到李義的身旁,哪怕是真的有人利用各種手段來到李義的面前,唯一的結果也不過是成為小白的口糧罷了。
“嘻嘻,主公要不要喝點酒助助興?”呂雯見狀嬌笑著,隨後也不等李義回答,就直接去一旁拿出酒壺和兩支酒盅。
“唉……你這丫頭真的是……”李義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卻也沒有拒絕呂雯送過來的酒盅。
不得不說,此番呂雯隨軍出征,雖然沒有撈到上戰場的機會,但卻也不是一無所獲。最少,她已經非常了解在李義的身邊,什麽時候可以任性胡鬧,什麽時候應該嚴肅認真。而且在她看來,李義對她的態度也正在慢慢轉變著。
“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拿下你的!”呂雯一邊和李義對飲著,心中一邊暗想著。
入夜。
李義在看了一會書後,就準備休息了。不得不說,李義的成功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哪怕是如今這般的地位和勢力,李義依然會在每天早晨修煉武藝,並在入睡前研讀書籍。
不過剛準備寬衣,就感覺有人進了營帳,頓時就一臉無奈的轉過身歎道,“玲綺,這麽晚還有什麽事情嗎?”
“屬下奉命來貼身保護主公!”呂雯神情嚴肅的看著李義說道。好吧,如今呂雯那披甲戴盔手持畫戟的模樣,確實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只是……
“回去休息去,不然我要生氣了!”李義沒好氣的揮手趕人著。
“主公!這可是夫人臨走前交……”呂雯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直接被李義提了起來,仿佛抓小貓一般的向外走去。
“啊!主公不要!”呂雯見狀,頓時驚慌的大喊著,要是李義就這麽將她提出去,她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而當呂雯垂頭喪氣的走出帳外,一旁頓時就圍上來了數名女子。她們卻是呂雯的親衛。
“將軍,又被轟出來了?”一女嬌笑的看著呂雯調戲道。
“哼!知道還問?”呂雯聞言,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嘻嘻,將軍不如直接夜襲如何?或者將主公灌醉?”旁邊一女聞言,頓時壞笑的提出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
“你們以為我沒想過嗎?但主公可是有著酒神的稱號,武藝更是天下無雙,哪有那麽容易。”呂雯鬱悶的說道。
眾女一邊走著,一邊不斷在呂雯耳邊嘰嘰喳喳,看模樣,倒是有點狗頭軍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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