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呵呵……就為了這個理由嗎?”皇甫嵩聞言輕笑著,只是笑容卻那麽的苦澀,他為朝廷也算的上是鞠躬盡瘁了,黃巾之亂到如今鎮守三輔反攻涼州,雖然戰敗了兩次,但其實不過是幾次試探性的戰爭罷了。可如今,竟然就因為這麽一個理由就要免自己的職?甚至還是接替自己的人親自來告訴自己?
“唉,其實也不單單是因為這個理由。”張溫見狀輕聲歎息著,隨後四下看了看,隨後湊到皇甫嵩的耳邊悄聲說道,“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段時間,因為胡人叛變的壓力,以至於在並州以及涉及到無雙侯的問題上,讓張讓、大將軍以及袁司徒難得的統一了意見,而且不止一次!”
“這……”皇甫嵩聞言張了張嘴,卻最終沒能說出一個字來,因為他雖然討厭朝堂上的爭鬥,但並不代表他對於朝堂上的那些道道不懂,不然的話,為什麽他還會討厭呢?
皇甫嵩久久不語,臉色不斷變換著,最終,他只是無奈的歎息著,“唉,當真是……”皇甫嵩搖了搖頭,卻最終卻還是說不出什麽來。因為有些事情,知道也就足夠了,真的沒有必要說得太明顯。
不過既然罷免自己和戰事並沒有什麽關系,那皇甫嵩也懶得去糾結這些問題。而且朝廷派來了張溫,也足以證明朝廷對涼州叛軍的重視,雖然那周慎讓皇甫嵩有些不放心。隨後,皇甫嵩就和張溫一同商議其對涼州叛黨的諸多問題,尤其是這段時間皇甫嵩對於涼州叛黨的了解,更是毫無保留的告訴給了張溫。
與此同時,美陽縣,某處房屋之內。
自從抵達美陽之後,張寧就在不斷接觸涼州叛黨的諸多實權者,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人進行扶植。屆時就算無法推翻漢家王朝,最少也能夠弄得天下大亂。如此一來,以漢朝如今的形勢,可能用不了十數年就會徹底進入歷史。
只是可惜,她接觸的這些人讓她實在是失望透頂,“唉,都是不合格的人選啊……”張寧歎息著,“不管是邊允和韓遂,目光都實在過於短淺,竟然只不過佔據了涼州就開始狂妄自大起來,絲毫沒有任何遠見,想來,他們距離失敗已經不遠了。而那張修雖然野心很大,但益州卻先天不足……”
張寧對此很是苦惱,自從在冀州見識到了李義的騎軍威力後,雖然她也知道在面對正規軍的時候,李義的騎軍不可能還能保持如此強大的威力。但就算如此,她還是對騎兵變得格外重視起來。所以,她放著冀州、青州、豫州的黃巾軍不理,獨獨跑來了涼州。
就在這時,黃大匆匆走了進來,“主人,長安那邊出現了劇變!漢室朝廷將皇甫嵩罷免,改拜司空張溫為左車騎將軍,同時執金吾袁滂為副將。另外,還有破虜將軍董卓和蕩寇將軍周慎也歸到了張溫的帳下。”
“被罷免了?”張寧聞言愣了一下,“我記得那董卓應該是宦官的人吧?”
“正是,另外那周慎在早些年就投入了大將軍何進的帳下。”黃大恭聲回道。
“原來如此。”張寧聞言點了點頭,略帶不屑的低喃著,“無聊的平衡之術。”
好半響,張寧就搖了搖頭歎道,“還是靜觀其變吧,我就不相信已經病入膏肓的的漢室朝廷,不會出現野心和才能並存的人!”
7月,並州。
雖然李義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己請求支援一些糧草都會被拒絕,不過既然朝廷沒有把話說死,那他倒也不太擔憂。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今,李義擔心已久的蝗災終於出現了。
飛騎營,
以及曼柏縣的所有部隊被李義交由張任、趙雲等人統帥,集中到了美稷與曼柏之間的一處安營扎寨,負責監視美稷的於夫羅部。而他自己則帶著百姓來到了農田之處,準備著手處理這些飛蝗。說起來,這應該是李義第一次真正見識到蝗災,畢竟前世他完全沒那個機會,別說蝗災了,會飛的蝗蟲都沒有在現實中見過。而來到這個時代,也只是有所耳聞。如今,他終於親眼見識到了蝗災究竟為什麽會被這個時代的人們譽為天罰。
只見天邊,一抹黃色、紅色、綠色的混合體就出現在天際之上,“所有人!立刻點燃木柴!捕捉隊都給我準備好!”李義高聲大喊著。
只是見狀,那些百姓們卻依然站在原地沒有行動,只是面帶恐懼和敬畏的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蝗群。他們是李義特意準備的一群人,因為不知道這些蝗蟲攻擊性如何,所以李義用麻布將他們渾身都遮掩住了,頭上也帶著鬥笠和面罩。
見狀,李義頓時怒吼道,“魏忠!”
“屬下在!”魏忠聞言連忙應道。
“去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現在動手,那麽如果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撐著!如果他們現在不動手……那就沒收他們的糧食,將他們趕出曼柏城!”李義惡狠狠的大喊著,他近乎是在咆哮一般的大喊,顯然不是隻說給魏忠一個人聽的。
而聞言,魏忠頓時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要知道在他心中,李義可一直都是愛民如子的好官。而如今,竟然為了對抗天罰,使用了這種手段。
“還不快去?!還是你想先試試我的寶劍?!”李義看到魏忠沒有反應,頓時拔出寶劍橫在了魏忠的脖子上。
“是……是……”魏忠有些顫抖的應道,雖然李義經歷的戰爭不多,但每次都是非常危險和困難,身上早已經擁有了攝人的恐怖殺氣。
“還愣著幹什麽?!快點乾活!還是你們真的想死?!”魏忠拉著縣兵們對著那些百姓不斷大喊著,“還是你們忘記了無雙侯的恩惠了?!寧願做那忘恩負義之人,也不遠對付這些飛蝗?!”
聞言,那些百姓雖然還是有些不願,但看到李義手中明晃晃的寶劍,還有那些氣勢洶洶趕來的縣兵們,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飛快把乾柴點燃,並拿著李義命人製作的網兜守護在耕田的附近。
“君子,大家也只是懼怕傳說而已,畢竟這種傳說自古就有,君子就算想要改變他們的想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改變的。”蔡琰走到李義的身邊柔聲勸說著。
“這我知道,只不過這些飛蝗啃食莊稼的速度極快,數量又如此的恐怖。如果他們動作慢了一些,很難將它們殺死太多……”李義聞言搖頭解釋著。
說起來,李義完全可以讓服從性更強的士兵來組建這麽一支隊伍。不過他更加希望讓這些百姓親自動手,因為只有親自嘗試過,才會知道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麽可怕的。
只是說到這裡,李義忽然看向前方低喃著,“來了!”
蔡琰轉頭看去,卻見漫天的蝗群本來還在天邊,但轉眼間就已經來到了面前,那鋪天蓋地的畫面以及伴隨的巨大嗡嗡之聲,頓時將蔡琰嚇得一把摟住了李義的肩膀。而李義的表情卻也沒好到哪裡去,畢竟在前世,他可從來沒有在現實中看到過會飛的蝗蟲,更別說這麽多了。而在這個時代,他也只是聽說而已。
哪怕是小白,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禁往李義的身邊靠了靠,或許這也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很多東西哪怕再弱小,當聚集到了一定的數量後,也會產生讓任何敵人都為之懼怕的力量。
不過很快,李義就回過了神來,再次下令道,“鑼鼓敲起來!”而隨著李義的命令,頓時一陣陣鑼鼓之聲就響徹天地,和那天上飛蝗翅膀煽動的嗡嗡聲互相爭奪著這邊天地的主權。
說起來,這是李義在準備之時聽一個百姓說的,雖然並不是蝗災之時,甚至那些蟲子也不是飛蝗,但李義還是想要試一試。畢竟,既然決定要對付蝗災,多試試幾種手段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相比用煙熏,用網捉,百姓們顯然對於敲鑼打鼓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抵觸。
不多時,就在李義還有諸多百姓的注視下,那漫天的蝗群迅速向耕田落了下來。而此時,耕田上方早已經濃煙密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發生了野外大火呢?這自然是李義讓村民們去做的了,因為老實說,李義只是記得蝗蟲怕火怕煙,但到底是怕火還是怕煙,又是如何一個怕法他其實也不清楚。那麽既然如此,乾脆就弄大一點好了。
說起來,李義此次治理蝗災,嚴格來說其實是有些試驗和破除迷信的性質,如果能夠保住莊稼那是最好,但就算保不住,也可以借由此次行動,告訴所有人蝗災並不是什麽天罰,因為在殺了那麽多蝗蟲之後,他李義還是活得好好的!
李義相信,只要百姓們不會因為害怕蝗蟲而不敢捕殺,那麽蝗災的威脅度也會下降許多。畢竟在這個時代,每次發生蝗災的時候,百姓們乃至地方官吏,都只是焚香禱告,根本沒有阻止蝗蟲啃食莊稼的想法。許多事情,做了依然已失敗告終只是可惜,但不去做任由其失敗,卻是可恨!
在李義的注視下,那群蝗蟲很快就衝進了煙霧層,隨即不久,李義就欣喜的看到大量的蝗蟲直接掉落在了耕田之中。“成功了!確實有效!太好了!”李義一把摟住蔡琰大喊著,那喜不自勝的模樣,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孩童一般。
“快,讓百姓們進去捕捉!捉到的直接將它們置於濃煙之中!”興奮之余,李義又再次下令道。因為蝗群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依然有不少蝗蟲衝過了煙層直接撲向那些莊稼。
而聽到這個命令,那些拿著網兜的百姓們紛紛向耕田移動,雖然心中依然懼怕和不願,但終究還是死亡的恐懼戰勝了對傳說的畏懼。畢竟,捕殺蝗蟲到底會遭到什麽樣的天災誰也沒見過,但李義要殺他們?他們會不會信呢?最少他們從來不會懷疑李義殺人的本事。
只見他們揮舞著網兜,對著蝗群就揮了下去,雖然因為他們過於恐懼根本就沒有怎麽瞄準,但顯然,如此大量的蝗蟲,就算不瞄準又如何?一網兜下去,那基本就是直接撈滿了。
隨後,就看到這些農民飛快的抓著網兜往回跑去,隨後將捕捉到的飛蝗置於濃煙之中。不多時,這些本來還在拚命掙扎的蝗蟲們就在也不動彈了。
曼柏這邊的行動很快就傳到了美稷那邊,“嗯?!李義將部隊全都駐扎在兩城之間?而且那邊還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於夫羅一臉疑惑的看著那名探子。
“根據小人查探,那李義似乎……似乎是在……”那名探子一臉的猶豫和恐慌,似乎是在猶豫到底應不應該說。
“到底在幹什麽?!”於夫羅怒斥道。
“那李義在帶領曼柏百姓捕殺天蟲!”那名探子聞言頓時大聲匯報著。
“什麽?!捕捉天蟲?!”於夫羅聞言頓時就驚得站了起來,滿臉的不敢置信。因為他不明白,李義怎麽敢這麽做?!是的,哪怕於夫羅身為匈奴單於,面對蝗災也只是任由其啃食莊稼和草原,哪怕這些都是維系他們生命的源泉,他也絲毫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因為雖然匈奴人天不怕地不怕,但在許多時候,反而比漢人更加的迷信。這一點,從匈奴乃至北方的鮮卑、羌人、烏桓等胡人部落,薩滿的地位非常崇高就可以看得出來。
“快!速去請今爾丹薩滿!”於夫羅驚慌的大喊著。
“諾!”探子慌忙領命離去。
而待其離開後,於夫羅臉色不斷變化,最終一腳踹飛了身旁的小案幾,“李子康!你是打算讓我們一同被上天降罪嗎?!”
顯然,於夫羅對於李義所在做得事情非常憤怒,甚至恨不得率軍直接殺過去。幸好僅有的理智告訴他不能衝動,只是他卻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做。
不多時,今爾丹薩滿就匆匆趕了過來,他的表情也異常凝重,顯然已經從探子的口中得知了曼柏那邊的事情。
所以一進門,今爾丹就立刻嚴肅的說道,“單於!立刻建築高台,我要焚香作法禱告神靈,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不然屆時上天降罪,我們定然會被連累!”
今爾丹的語氣充滿了催促,甚至還有一絲命令的口吻,不過對此於夫羅並沒有在意。因為本身薩滿在他們這裡的地位就非常的崇高,更別說像今爾丹這種老薩滿了。甚至在於夫羅準備奪位時,卻也是先請示了今爾丹,最終才進行行動的。而且也正是有今爾丹的支持,於夫羅的行動才會如此的順利。
很快,高台就已經建立完畢,今爾丹身穿祭祀的服裝,站在台上跳著意義不明的舞蹈,口中更是念叨著誰都聽不懂的話語。而在下面,包括於夫羅在內,所有美稷城內的匈奴高層都已經跪在台下,口中同樣念念有詞。
幸好李義不知道美稷城如今是這種情況,不然他估計會直接笑死。嗯……好吧,這小子最開始穿越的時候,不是還對神靈頗為敬畏的嗎?或許是因為漢胡之間的神靈是不同的?
話說回來,曼柏縣。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越發暗了下來,而那漫天的蝗蟲卻絲毫不見有任何的減少。
“主公,這飛蝗無窮無盡……”魏忠猶豫的說著,看起來依然希望能夠阻止李義捕殺這些蝗蟲,只是話到了嘴邊,他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說。畢竟殺了已經殺了這麽多,就算這個時候停手又能如何?而且如果真的繼續勸說,誰知道李義會不會直接以抗命為由處死自己呢?
雖然李義一直都愛民如子,而且對他也是尊重有加,但作為一個掌控並州各地生殺大權的持節並州牧,而且又是在鎮壓胡人叛亂的關鍵時刻,魏忠可不想用自己的腦袋去試探李義的耐心。
“無窮無盡?”李義聞言忽然笑道,隨後指著天上笑道,“那邊不是已經沒有了嗎?”隨後又指了指圍繞在各處耕田外的火堆,“伯賢,你看那裡,有沒有發現不少飛蝗自己一頭扎進了火堆?這證明什麽呢?證明我們這麽做是正確的,不然那些飛蝗為什麽會選擇自殺呢?”李義隨口胡侃著。
說著,他忽然邁步走向了不遠處的耕田,見狀,魏忠、蔡琰等人連忙跟了上去。不多時,李義就來到了耕田的邊上,放眼望去,無數的飛蝗布滿了耕田的上空,哪怕那些百姓們此時因為習慣或者破罐子破摔的原因,開始瘋狂捕抓這些飛蝗,卻也看不出飛蝗到底減少了多少。
就在這時,李義忽然伸出手在空中一撈,頓時一隻飛蝗就被他抓在了手中。頓時,魏忠和蔡琰就投來了疑惑的目光,顯然不明白李義想要做什麽。而這邊的動靜也很快吸引了諸多圍觀的百姓,畢竟李義作為捕殺蝗蟲的下令者,在這種情況下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順帶一提,此時曼柏縣的居民幾乎全都聚在了這邊。而他們對於李義的命令,基本都是疑惑、震驚甚至還有一些怨恨。
“諸位!大家都過來!”李義忽然轉頭看著諸多百姓大喊著,隨後快步走到了一個土坡之上。高舉著手中那隻還在拚命掙扎的蝗蟲大聲說道,“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稱之為天蟲,傳說中是上天降給我們的災禍!”
“傳說中,如果捕殺這些所謂的天蟲,會惹來上天的憤怒,可你們又有誰真的看到過呢?”說著,李義又將那隻可憐的蝗蟲在手中揮了揮,“仔細看看這隻飛蝗,它和那些你們隨手殺死的各種蟲又有什麽區別嗎?”
聞言,蔡琰忽然伸出手一撈,卻也抓了一隻飛蝗,雖然因為準備不足,很快就被它的掙扎嚇得放開了手,但隨即她又抓了一支飛蝗,這一次,卻是牢牢地將它抓在手中。
見狀,魏忠也有樣學樣,緊接著是那些縣兵,然後是其余百姓。雖然他們依然對這些蝗蟲心生敬畏,但先後看到李義、蔡琰、魏忠乃至一群人將它們抓在手中,而且不遠處還有大量的蝗蟲被殺,他們的膽子似乎也開始變得大了起來。
“仔細看看!它們雖然長得很醜,但天下那麽多蟲又有幾隻好看的?雖然它們會飛,但會飛的蟲數之不盡!雖然它們會吃莊稼,但吃各種花草的蟲又有多少?哪怕它們成群結隊,難道你們沒有見過大量的飛蚊嗎?”李義不斷大喊著。
而隨著李義的話,雖然百姓們對於飛蝗的敬畏並沒有全部去除,但顯然李義想要達到的效果已經浮現出來了,哪怕這個效果還很微弱,但最少已經有了。許多時候,就怕你無論如何都打不開那個口子,因為絕大部分的事情,只要開了先例,後面哪怕什麽都不做,這個口子也會慢慢擴大。
不過,李義顯然不會什麽都不做,或者說,他還想要將這個口子開得更大一些。
“但要怎麽做呢?”李義環視著眾人暗想著,隨後,又低頭看著手中的那隻蝗蟲。
說起來,李義前世其實是挺怕蟲子的,尤其是這種會飛能跳的蟲子,比如什麽飛蛾啊、蜜蜂啊、蝴蝶啊、蜘蛛啊。因為每次這些東西出現在家中之時,他總會覺得在攻擊它們的時候,它們會直接撲到自己的臉上。這種感覺稍微想一想,就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而如今,也不知道是因為練武的原因還是殺了不少人的原因,這種恐懼早已經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就好像他現在,一手捏著這隻蝗蟲不但沒有任何害怕,反而還饒有興致的在觀察它。
這是一隻綠色的蝗蟲,在李義的手中不斷掙扎著,看起來很是可憐。“話說,但以蟲子而論,不管是外型還是手感,你確實還算是那種能夠讓人接受的……”李義看著這隻蝗蟲心中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