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進門撿了一個對著舞池的吧台位子,點了一杯軟飲,解開襯衣領口。
今晚,他想要保持清醒,一雙銳利的雙眸將酒吧的裡裡外外掃視了一遍,並沒有杜嫣然影子。
或許,那天杜嫣然出現在這裡,隻是偶然。
思及此,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得輕松,直到,他舉起杯子仰起頭,不經意的朝舞池中一瞥,一抹熟悉的清瘦身影閃進舞池,忽隱忽現在晃動的人群中。
杜嫣然還是來了。
她今天穿了一條黑色修身吊帶長裙,勾勒得身姿更為修長,未施粉黛的清秀面龐,在昏暗的燈下,淒美如魅。
她緩緩穿過舞池,在角落裡落座。
今晚,除了這裡,她哪裡也不想去。
昨天深夜,C大一名在讀女博士生從宿舍樓頂跳下,杜嫣然去到跳樓現場的時候,屍體早已被移走,現場基本已被灑掃乾淨,除卻空中隱約飄蕩的陰陰之氣,一場悲劇已了無痕跡。
杜嫣然對著空蕩蕩的水泥地面,佇立良久,淚自雙目奪框而出,洶ゲ恢埂K肫鴝嗄昵暗哪歉鯰暌梗約閡蒼跎險庾サ畝ヂィ紋頸湮耷櫚撓甑危麓蛟諫砩希蚰罹慊抑攏徊鈄萆硪輝盡
她朝著眼前無盡的黑暗邁出一隻腳,閉起雙眸,卻看到了父母日浙蒼老的臉龐,他們還在遙遠的小城,日日牽掛著自己,他們辛苦一世,如今,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怎能如此殘忍。
當她轉過身,一步一步走下樓,隻有她自己知道,從那之後,自己,雖生已逝。
就在她跌進往事裡,視線模糊的時刻,有人輕輕走到她身旁,遞給她一片紙巾,是南風,隱藏在他眼鏡背後的深邃雙眸裡,憂鬱更深。
“自古情關難過”
他說。
那一刻,杜嫣然終於明白,為何有那麽多女教師和女學生,包括江小歐,會迷上南風。
她拭乾眼角,飛快的道了謝轉身而去,不久之後,她就出現了在這裡,這人世浮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