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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大文豪》第11章 還有0花錢
  離開賈母的後院,王熙鳳領著史凡和湘雲前往大觀園。一路上,史凡思考著賈母剛才提到的月錢問題。

  這個時代的男性有財產權,而女性沒有財產權,因為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物。賈府男人有財產收入,當官的還有俸祿,叫月銀。而月錢不同於俸祿的月銀,月錢是每月按身份登記發給家中女眷和無官職進項男主子,以及奶媽、丫鬟、小廝等下人們供零用的錢。賈母口中的官中,是指賈府的公共財政。如果是官中出錢,那就相當於是公款消費了。

  那麽賈府上下的主仆們,究竟都能拿到多少的月錢呢?。史凡記得原著中有明確寫到,賈母的月錢是最高的,說是有20兩,但她的很多花費基本上是用官中的錢,因此這每月的20兩完全是存在那兒不用動的。王夫人和邢夫人等文字輩的正室太太也是20兩銀子,但側室姨娘隻有2兩,差別非常大。王熙鳳、李紈等玉字輩的正室奶奶是10兩銀子。李紈因喪夫、寡居、養兒,多出10兩。

  玉字輩的少爺和姑娘們是2兩銀子,寄居在賈府的林黛玉和薛寶釵也是2兩銀子的月錢。史凡剛才聽賈母說,要給他和湘雲一樣的待遇,這麽說來他們每個月也可以拿到2兩銀子的月錢。賈母、王夫人的大丫鬟是一等,有一兩銀子的月錢,1兩銀子等於1600文錢。少爺和奶奶們的大丫頭屬於二等,是1000文的月錢,即一吊錢。姑娘們的小丫鬟是三等,是 500文的月錢。

  賈母剛才說,他們主仆四個的月錢都從她的分例上勻出來,不要用官中的錢。這麽算來,史凡和湘雲各有2兩銀子的月錢,加上翠縷和茜雪兩個丫鬟各有500文的月錢,總共也才4兩一吊錢。史凡這才明白,為什麽賈母有這麽大的口氣,原來從她的20兩銀子中勻出4兩一吊錢,老太太每個月還有至少15兩銀子的不動產呢!

  除此之外,榮府中入學讀書的少爺,每年各由府上支付八兩銀子的零用錢,用於在學裡吃茶吃點心的。小姐們每月還有另外二兩銀子的錢用於買頭油脂粉,但是不發到個人手裡的,而由官中統一采購。這月錢的多少,是賈府主外的男主子商定原則後,由內當家王夫人執行,王熙鳳負責發放,然後層層發放下去,先發到每個屋的主子手裡,再由主子發給自己屋裡的下人。

  湘雲的屋裡隻有一個翠縷,史凡的屋裡隻有一個茜雪,他們甚至沒有屬於自己的屋。湘雲對大觀園的環境十分熟悉,早就不需要別人領著了,於是自個兒屁顛屁顛地前往蘅蕪苑找薛寶釵了。史凡就麻煩了一點,他不僅是第一天進大觀園,還要住進賈寶玉的怡紅院。跟著王熙鳳一路走來,史凡心裡忐忑,想著等會到了怡紅院,賈寶玉知道了情況,那個大臉貓肯定會氣得炸毛吧!

  正想著,王熙鳳停下了腳步,示意史凡前面就到了。史凡抬頭一看,便發現已經到了怡紅院。繞著碧桃花,穿過竹籬花障編就的月洞門,俄見粉垣環護,綠柳周垂。史凡跟著王熙鳳進了門,兩邊盡是遊廊相接,院中點襯幾塊山石,一邊種幾本芭蕉,那一邊是一株西府海棠,其勢若傘,絲垂金縷,葩吐丹砂

  史凡看時,只見院內略略有幾點山石,種著芭蕉,那邊有兩隻仙鶴,在松樹下剔翎。一溜回廊上吊著各色籠子,各色仙禽異鳥。上面小小五間抱廈,一色雕鏤新鮮花樣扇,上面懸著一個匾,四個大字,題道是怡紅快綠。進入房內,抬頭一看,只見金碧輝煌,

文章閃爍。  房內收拾的與別處不同,竟分不出間隔來的。原來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或流雲百蝠,或歲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錦,或博古,或萬福萬壽,各種花樣,皆是名手雕鏤,五彩銷金嵌玉的。一一,或貯書,或設鼎,或安置筆硯,或供設瓶花,或安放盆景。其式樣,或圓,或方,或葵花蕉葉,或連環半璧。真是花團錦簇,玲瓏剔透。倏爾五色紗糊,竟系小窗,倏爾彩綾輕覆,竟如幽戶。且滿牆皆是隨依古董玩器之形摳成的槽子,如琴、劍、懸瓶之類,俱懸於壁,卻都是與壁相平的。

  此時,一個落落大方的丫鬟看到他們的到來,迎道:“是二奶奶來了,快請坐,我去給端茶來!”說著,轉身準備去泡茶。

  王熙鳳急忙留住,說道:“不用了,剛從老太太那兒過來,喝過茶了。對了襲人,這位是史家大公子,湘雲姑娘的堂哥,興許你不認得,就連我呀也差點認不出。”

  史凡一聽才知,原來眼前的這個丫鬟就是襲人,只見她頭上戴著幾枝金釵珠釧,倒華麗,又看身上穿著穿著銀紅襖兒,青緞背心,白綾細折裙。 襲人回過身來,史凡這才看清她那細挑的身材,容長的臉面。

  “襲人見過大公子,多年不見,大公子安好!”襲人行禮拜見,轉而說道:“早些年那會兒,我還伺候著湘雲姑娘時,是能常常見著大公子的,這轉眼幾年不見,大公子和寶二爺一樣了,還真有點認不得。”

  史凡看襲人看得入神,也不說話。王熙鳳見狀,問襲人道:“寶兄弟呢?快叫寶玉出來說話。”

  “二爺正躺在裡屋的榻上生悶氣呢?”襲人壓低了音量,小聲道。

  王熙鳳覺得稀奇,問道:“這又是怎麽了?”

  “也不知道,之前還高高興興地出門,說是去找林姑娘一起看書,沒多久就匆匆地回來了,一直就這樣悶聲不說話。”襲人細聲細語,簡簡單單地說明了賈寶玉的症狀。

  王熙鳳一聽,笑道:“難怪!原來是去找了林姑娘。”

  看來王熙鳳以為,是林黛玉把賈寶玉氣成這副德性的。也就隻有史凡心知肚明,賈寶玉這個大臉貓在生什麽悶氣,不就是《會真記》這本書嘛!想著這些,史凡把手伸進袖子的口袋,準備把《會真記》還給那個熊孩子。於是對襲人說道:

  “有勞襲人去請一下寶兄弟,就說史凡有書相贈!”

  襲人不明所以,愣了一下,轉而說道:“是,請公子和二奶奶稍等!”

  說完,轉身走進了裡屋。

  很快,一陣叫喊聲從裡屋傳來,隻聽見那是賈寶玉的聲音,罵道:“什麽狗屁兄弟!我沒有這樣的兄弟!我正要找他算帳去呢!他還自己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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