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2知天易逆天難

　諸葛亮看到林若這個樣子，他忍不住說道:“難道陛下親征真的會……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嗎?”諸葛亮口中不好的事情，自然是指劉備是不是會有生命危險?

　林若當下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只是擔心罷了。畢竟我夢中的世界格局離現走差實太大了。我擔心的也許只是杞人憂天罷了。可是……可是現發生一切，又和夢中的那麽的相似……哎……我真的是杞人憂天嗎?”

　諸葛亮看向林若，他說道:“大哥，你夢中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孔明或者會不相信呢！我夢中的世界裡，天下三分，分別是曹操，孫權，還有陛下三人。曹操北，佔據北方，孫權坐擁江東，而陛下隻佔了蜀地和荊州的一部分。孫劉聯盟共同抵禦曹操，當時雲長一個人鎮守荊州。可是孫權這個人反覆無常，他趁雲長攻擊曹魏的時候，偷襲了荊州，雲長父子戰死……”

　聽到這話，諸葛亮陡然一驚，他看向林若說道:“大哥，關將軍父子你的夢中是戰死沙場的?”這和現的情況何其相似！

　“陛下興兵報仇……後，夷陵……被陸遜……哦，歷史上的伯言是孫權的大都督，當時周公瑾和魯子敬二人已經去世了，就連呂蒙也去世了。東吳，只剩下了伯言一個人可以擔當這個大都督之職了。”林若當下看向諸葛亮說道。

　“當時八月，天氣很熱，很熱，陛下體恤士兵，便讓士兵將軍營駐扎了茂密的樹林底下，讓士兵可以乘涼休息……”

　諸葛亮聽到這話，他當下不由說道:“這士兵駐扎樹林底下，那是犯了兵家大忌，那簡直……陛下怎麽會如此糊塗，當時我那裡?”

　“你成都，你因為勸阻陛下出征，陛下生氣，他並沒有帶著你出征，因此……一場大火，將整個蜀國的幾十年的積蓄都燒光了，士兵死傷無數，而那次之後，陛下自覺無顏再回成都，便退到了白帝城，整個人就病重了……”

　當林若將他後世知道的關於劉備托孤，諸葛亮病死五丈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諸葛亮，聽的諸葛亮雙眼垂淚，整個人幾乎是泣不成聲了。

　“可惜，到後終究是讓司馬家得了天下。孔明，你的苦心白費了呢！”林若看向諸葛亮說道。“你可還記得為什麽，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面的時候，就知道你的名字了嗎?那是因為，夢中，我早就認識你，我認識這裡的許多人。”

　諸葛亮並沒有懷疑林若的話的真假，因為他知道林若不可能說謊。

　“亮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諸葛亮當下很堅決地說道。雖然他從沒有經歷過林若口中所說的事情，可是他能夠從林若的敘述當中感受得到，當時自己病逝時候的那種不甘心，那種遺憾。

　他不想再讓自己遺憾了。

　可是有些事情，豈是人力可以改變的?

　落鳳坡，位於陽平關通往劍閣的白水關附近的一處山道上。而龐統知道關羽出事之後，他便率領人馬，一路馬不停蹄地朝白水關進發。可是白水關，鳳雛龐統遭受到了魏軍的強烈的抵抗。

　白水關，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卡，它是荊襄水路到蜀地的唯一的一個關卡，十分的重要。當年林若由水陸兩路進駐蜀地的時候，周瑜水軍就是這裡登陸的。司馬懿為了防止荊州水軍搗亂，對這裡自然是防備得很嚴謹的。

　而白水關的守將不是別人，正是賈逵。賈逵，字梁道，河東襄陵人。賈逵做事情很認真，尤其對於守城這方面是有心得的，他所守的城池絕對是彈糧絕也決不投降的。因此他恨得曹操的信任。

　曹操世的時候，就拜他為諫議大夫，和夏侯淵的侄兒夏侯尚共掌軍計，後來曹操死後，曹丕登基，對他加重用。封他為關內侯，為建威將軍。後夏侯淵降劉，夏侯尚也被因此被遷怒罷了職。身為同僚的賈逵很了解自己這個搭檔的脾氣，因此他向曹丕求情，惹得曹丕憤怒，遭受貶斥，便駐守這白水關上了。

　賈逵這個人的武藝雖然平平，可是卻是一個穩重和冷靜的人，他駐守的白水關經過他多年的經營，那可是固若金湯，而且他只是守關，絕不會說是主動出擊的。面對龐統的挑釁，他一向是視若無睹的。

　龐統想要憑借的四萬人馬，攻克這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是很難的。他嘗試了兩天之後，就放棄了。因為正面進攻拿下白水關的幾率不是沒有，可是損失太大了，等到拿下了白水關，他龐統只怕也是已經沒有兵力能夠守得住白水關了吧！

　“這個賈梁道，果然是名不虛傳。白水關，他的防守之下，簡直就是固若金湯！哎……我該如何拿下這個關卡呢?”龐統很是憂慮地說道。

　仲夏的山路是寧靜的，仲夏的夜晚是蛙聲一片的。仲夏的星空也是美麗的。

　可是此刻龐統著急的心情不異於熱鍋上的螞蟻，他此刻恨不得肋插雙翼飛過這個該死的白水關。他根本沒有辦法去欣賞山間的風光，享受這一份寧靜，不可能花心思去欣賞星光之類。

　這個時候，陳到跑了過來，他看到龐統拿著酒來來回回地山間小路上走，就知道他肯定為拿不下白水關心煩。

　“龐大人，有飛鴿傳書。”陳到看向龐統說道。

　龐統回過神來，他看向陳到說道:“叔侄，是誰的飛鴿傳書，是陛下的嗎?”這個時候來書信，難道陛下已經知道關將軍危機的事情?還是說關將軍已經出事了?而且事情已經傳到了陛下哪裡，陛下不得不用飛鴿傳書與我聯絡?

　“不是，是我的老師隱侯的。”陳到看向龐統說道。他說著將書信遞給了龐統。

　龐統加疑惑了，他拿過信來看，只見信上寫著:“勿行小路，貪狼鎮西南，太歲落白水，於軍師不利，士元小心箭矢，若行小路，當穿軟肋甲以護身。”

　龐統看完這封信之後，他當下忍不住說道:“林言心還真當自己是能夠知道過去未來的鬼狐了嗎?這什麽太歲貪狼的，分明就是那些相士，沒事情專門騙人錢財的東西。”

　陳到忍不住說道:“龐大人，老師他向來都是料事如神，大人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龐統當下搖了搖頭說道:“叔侄啊，你那個老師，喜歡裝神弄鬼的了。當年曹操就是被他裝神弄鬼嚇得差點神經失常了，就連袁紹也遭過他的騙。”

　突然間龐統想到了什麽，他不由笑了起來，他說道:“林若啊，林若，還真是多虧了你的信，我終於找到了快速到達劍閣的辦法了。”

　龐統說完，他轉身就高高興興地跑回軍營去了。他當下吩咐帳中親密的軍士，馬上去找尋本地山中的老獵人。

　翌日，軍士果然找來了一個六十上下，雖然滿頭白發，可是身體卻格外強壯的獵人，這個獵人看起來精神十分好，一看就知道這個人的身上絕對是有武藝防身的。

　山中的老獵人得到龐統的很好的款待之後，小酒一喝，小菜一吃，就知無不言言無不了。

　果然，白水關附近有一條鮮為人知的小道。這條險道本來是秦蜀金牛古道，是一條廢棄的古驛站。這條古驛站道面寬不到一丈，長滿了雜草，堆滿了亂石，如果不是狩獵的獵人為了貪圖近道，根本沒有人會走這條荊棘道的。

　這條道，剛好可以繞過白水關，通向劍閣。聽到這話，龐統的眼睛瞬間都亮了。果然是有道呢！這樣子就好辦了。

　龐統當下又答應給那個老獵人重金作為獎勵，求那個老獵人帶路，老獵人一聽馬上開心的答應了。他讓人送老獵人下去之後，馬上召開了軍事會議。

　“大人，我們真的要從這條道通往劍閣嗎?萬一敵人這條道上埋伏上一軍，那麽當如何是好?”旁邊的黃敘第一個反對，他總覺得自己的老師來信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的。何況這些天進攻白水關，久攻不下，那麽證明守關的賈逵不是一個無能的守將。賈逵會不防備敵人走小路嗎?

　“大人，我讚同靈風的意見。”陳到當下也說道。

　龐統覺得這兩個人是林若的學生，對林若的崇拜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了，林若讓自己不要走小路，他們就不敢走，他當下忍不住訕笑道:“你們的年齡尚未及四旬吧！為何這般前怕狼後怕虎的?”

　“如今關將軍危旦夕，我們若是不及時救援，若是關將軍有任何損失，那麽必然會影響到我們的伐魏計劃。”龐統當下又說道，“如今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捷徑，若是因為害怕一封虛無縹緲的什麽天象，就此擱置，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人恥笑，我大漢的將軍無膽嗎?二位將軍若是害怕的話，你們明日留下來守大營，以迷惑白水關上的守軍，我自己一個人帶領軍隊去救關將軍就是了。”

　龐統說完後，有些氣憤地看向這兩位林若的弟子。

　但凡是有才華的人，都會有一些心高氣傲，龐統這個人容貌不揚，自尊心是比一般人要強。何況一直一來，龐統實際上都沒有怎麽樣發揮過自己卓越的軍事才華，因為他的前面總有一座讓他望不到頂的大山。

　這座大山就是林若，雖然後來林若走了，可是林若留劉備、甚至留所有人的心中那種完美，算無遺策的神秘身影永遠都擋住了龐統等其他謀士的光輝了。

　這次難得龐統可以作為伐魏的第一謀臣，他內心是澎湃的，是激動的，甚至是不允許別人質疑的。這就是為什麽，當他接到林若的信的時候，他會說出那麽一番話來。他不喜歡林若對他指手畫腳。

　陳到看了黃敘一眼，黃敘當下也一臉無語。

　陳到先抱拳說道:“既然大人都如此說了，那麽末將願意領兵留下來以作疑兵。”陳到這個人比較穩重，他覺得若是自己留下來，萬一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可以帶著人馬接應龐統他們，以作完全之策。

　黃敘看到陳到既然都這樣說了，他當下說道:“末將願意領兵跟著大人共走小路。”

　龐統當下不由笑了，他說道:“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麽今夜就出發。叔侄，你就領五千人馬留這裡以作疑兵，我和靈風二人同率三萬人馬，由小路繞過白水關，直撲劍閣。”

　“是！”二人當下抱拳說道。

　二人當下領命離開後，陳到看向黃敘說道:“靈風，今夜龐大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我相信老師不會無的放矢的。可是龐軍師卻……哎，我希望今夜你們能夠平安無事，就算是老師真的出錯了，這樣也好。”

　黃敘看向陳到說道:“叔侄， 你這個家夥，太壞了，將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我，自己卻留守大營。你這是做師兄該有的樣子嗎?”

　陳到當下忍不住白了黃敘一眼，他說道:“別人不知的我留下來的目的，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日沉西。炊煙渺渺，士兵們已經埋鍋造飯了。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閃進了那個喝醉了酒的老獵人的營帳裡。不一會兒，那個身影又從營帳裡出來，消失蒙蒙的夜色當中了。

　“龐統真的要帶兵走小路，繞過白水關嗎?”賈逵從探子的嘴裡得到消息後，整個人有些興奮地問道。

　“不會有錯的。”那個探子非常肯定地說道，“老顧被龐統請到軍營裡，好酒好菜款待著，老顧心裡估計著，今天晚上那龐士元就會偷偷地從小路繞道，前往劍閣了。”

　賈逵當下忍不住說道:“司馬太傅果然是料事如神。竟然這裡給龐士元準備了這麽一招。哼，龐統啊，龐統，你雖有鳳雛之名，我今夜就讓你葬身落鳳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