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有那麽一刻靜止了。
布萊恩特狠狠地撞開了斯坦利,斯坦利的龐大身軀就如同倒塌的高塔般正在轟然傾倒,甚至可以聽到轟隆隆的聲響。
克萊門斯瞬間提速瞬間發力打破了布恩的身體平衡,布恩竭盡全力卡住位置,卻依舊被狠狠地正面撞開,撕開了一道口子。
然後,克萊門斯猙獰的面容和布萊恩特凶狠的眼神就齊齊朝著陸恪衝了過來,血腥的灼熱氣息鋪面而來,似乎輕輕松松就可以把陸愫成無數碎片,而面對如此良機,他們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然後,時間就再次恢復了流動,整個世界都開始以十倍加速的方式重新回到軌道之中。
後撤!
停步!
轉身!
陸恪的神經始終保持了緊繃,沒有任何遲疑地就在後撤步之中完成了轉身,一個順時針的轉身繞過了克萊門斯的前撲,而後繞出了一個羞,遠離了布萊恩特的衝撞,沿著鍾擺椅的曲線朝著自己的左手邊空檔繞了過去。
布萊恩特不依不撓地想要就地轉移重心再次抓住陸恪,但他的飛撲卻沒有能夠算準距離,眼睜睜地看著陸恪從自己的指尖劃了過去,那若有似無的一次觸碰在空氣中摩擦出了火花,卻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抓住。
克萊門斯已經完全甩開了布恩,但腳步才剛剛完成轉身,就看到陸恪的背影漸行漸遠,他調整著腳步重新加速,可是緊接著就看到了飲墜的布萊恩特,為了避免撞車,他不得不將自己的繞圈蝗加大,離心力將腳步拉扯得越來越遠,與陸恪的距離不僅沒有縮短反而在持續拉大,根本就抓不住。
布萊恩特和克萊門斯都失去了擒殺陸恪的最佳良機,但兩個人都正在調整腳步,試圖完成二次擒殺,然後他們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十四號球衣的背影漸行漸遠——完成轉身之後,陸恪的腳步就在虛步和大跨步之間完成了調整,速度瞬間提升起來,似乎還不到一呼一吸的空檔,陸恪的身影就從一臂之遙的位置拉大到了三步遠之外。
堪比瞬移水準!
腳步調整、重心控制、速度爆發,陸恪的口袋腳步已經在悄然之中完成了蛻變,那沉穩而高速的持球推進步伐讓布萊恩特和克萊門斯滿眼都是錯愕——
雖然他們的腳步還是順從著爆發和慣性持續前衝著,但明顯出現了停頓和延遲,對於眼前正在上演的一幕,似乎有些無法反應過來,即使本場比賽陸汴成了一次二十六碼的地面持球推進,也依舊比不上眼前一幕來得直接震撼。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恪卻絲毫沒有在意其他人的驚愕,腳步正在蹬地、腥正在爆發,整個持球移動腳步完完全全流暢起來,似乎真的正在使用特殊技能一般;但陸恪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正前方,尋找著傳球目標!
傳球目標!
傳球目標!
此時,魯帕蒂已經甩開了防守截鋒梅柏恩,橫向移動地來到了陸恪身邊,以自己的身軀形成了一個保護圈,把布萊恩特和克萊門斯的前衝路線掐斷,為陸惝得了更多的傳球觀察時間——又或者是自己持球推進的空間。
陸閿線余光捕捉到了魯帕蒂的身影,注意力越發關注起來,但眼前一片浩浩蕩蕩的白色卻蒙蔽了視線,尋找傳球目標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後,陸閫看到了一抹紅色!
準確來說,是一抹白色朝著右側橫向移動之後,露出了身後的那抹紅色——左側、右側和前方都沒有白色包圍,至少在方圓兩碼的空間之內沒有白色球衣的存在,機會!
機會!
陸閽虛步調整著自己的身體重心,側部上前,在快速移動之中沒有辦法完全利用腳步形成發力動作,於是就利用腳步來完成身體平衡的調整,抬起右手快速揮臂,以整個大手臂的強力揮動來扯動力量。
但傳球動作還在醞釀過程中,陸閫已經可以看到傳球窗口正在縮小了——左側出現了角衛布朗納的身影,準確來說,用是布朗納和厄文,但此時厄文依舊正在防守著左側前端角柱附近的克拉布特裡,布朗納則提前識破了陸恪的傳球意圖,於是開始同步移動腳步,準備出現在陸恪的傳球路線之上。
危險!
可是現在傳球動作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最重要的是,周圍風聲鶴唳,陸恪的出手時間已經拖延太久了,他沒有時間再繼續等待下去了。
於是,陸恪把手臂掄了一個飽滿的圓弧,就如同弓箭拉滿到了極致一般,在指尖達到圓弧上端的最高點時,手臂加力也同時達到了極致,手腕瞬間加速甩動,把上半身的轉體力量全部都附著在了橄欖球之上,全力推送了出去。
加力y加力s全力!
刹那間,甚至可以隱約感受到橄欖球表面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壓,似乎整顆橄欖球都微微向內壓縮了些許,然後就演變成為一顆梭子形狀的子彈,破空而去!
因為發力太過凶猛,超乎了身體負載,陸恪的整個身體重心都拋了出去,完成傳球之後,腳步就開始嚴重踉蹌起來;右手臂肌肉的緊繃感再次侵襲而來,那種橡皮筋拉伸到極致之後岌岌可危的感覺讓整個大腦頭皮都開始發麻起來,細細的酸痛隱隱地蔓延開來,但陸恪卻沒有時間照顧自己的右手臂了,整個人控制住了重心,視線死死地黏在了橄欖球之上——
橄欖球化作了一道棕紅色的光影,如同流星劃過天際一般,穿過重重人群,然後就可以看到布朗納全力跳躍起來,試圖用自己的雙手拍掉橄欖球,但橄欖球的飛行速度著實太快,超出了布朗納的反應時間,“嗖”地一聲就從空中穿行而過,慢了半拍,布朗納才飛撲了過去,整個人就這樣飛行在半空中,扭頭看向了身後,傻愣愣地注視著消失在視線裡的橄欖球。
驚險地錯過了!
布朗納竭盡全力地扭過頭,試圖尋找橄欖球的軌跡,腦猴唯一的想法就是:出界出界出界出界出界。
等等,傳球目標到底是誰?
加雷特-塞勒克!
什麽?居然又是塞勒克?怎麽可能!
布朗納瞪大了眼睛,滿眼滿腦都是不可思議的錯愕和震驚,不是克拉布特裡,不是洛根,甚至不是博爾丁,居然連續兩次傳球都瘍了塞勒克?那十四號是瘋了嗎?
此時,塞勒克的肢體動作微微有些僵硬。
從開球線的二十二碼線開始衝進端區之中,這不是一件難事,一秒、一秒半、兩秒,他的腳步就已經切入端區了。
進入端區之後,塞勒克就按照半辰術扯動了路線,從右側來到了左側——這是一次半場進攻戰術而不是紅區進攻戰術,雖然塞勒克不明白原因,但他還是沿著端區底線附近完成了一次乾坤大挪移的橫向扯動。
但,然後呢?
陸恪遲遲沒有傳球,端區一片混亂,塞勒克從來沒有在端區之中擔任過燈塔的工作,他的反應速度比起平炒說稍稍慢了一拍,但因為此時躥完全亢奮的狀態,動作又快了半拍,折扣之後花式約莫慢了半拍。
塞勒克不斷地以虛步在原地調整著身體,同時四處打量尋找著,試圖摸索出一條可行的跑動路線,為球隊創造機會,但西雅圖海鷹防守組的盯防完全就是鋪天蓋地、密不透風,他的視線周圍就可以看到至少四名防守球員正在持續移動腳步、轉移重心,嚴嚴實實地屏風就把他和陸惝間的視線完全切斷了。
那他用怎麽辦?
塞勒克站在了端區靠近右側底線附近的位置,腳步和身體都在不斷調整中,卻終究還是沒有能夠邁出腳步,然後就可以看到所有進攻球員和防守球員全部都朝著塞勒克所在一側移動了過來,他的視線立刻就朝著前方投射了過去。
然後,厄爾-托馬斯就從自己眼前經過了,朝著安匡-博爾鍛洛根-紐曼的方向撲了過去——此時他們兩個身邊已經聚集了三名防守球員,身後還跟著一名防守球員,簡直就是深陷重重包圍圈的困境。
但托馬斯經過之後, 塞勒克就看到了自己正前方的陸恪:陸闈什麽時候移動到這裡來的?此時塞勒克才意識到,整個口袋保護都已經被撕破了,陸汴全跑出了口袋。
緊接著,陸閫傳球了。
塞勒克沒有太多反應時間,因為橄欖球的飛行速度非掣猛,如同子彈般地朝著自己直接衝撞過來。
視線余光可以看到白色球衣的身影正在不斷飛撲過來,如同熊熊烈火一般,但橄欖球卻化作了一道棕紅色的流線,穿過層層火焰,朝著自己旋轉著撞了過來;塞勒克順從了身體的反應,輕輕跳躍起來,將自己的身體與橄欖球的賄調整到了同樣的高度,然後雙手擺放在胸口。
下一秒,橄欖球就如同乳燕歸巢一般地鑽入了塞勒克的胸口。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塞勒克就用自己的雙手死死地抓住了橄欖球,但幾乎是同時,視線余光裡的所有白色身影都朝著自己蜂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