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挑戰的過程稍稍有些漫長,約莫兩分鍾之後,裁判們這才再次回到了球場之上,雙方球員也陸陸續續走進了場內,做好了下一檔進攻的準備。
不管挑戰成功還是失敗,接下來依舊是舊金山49人進攻的機會。
即使紐約巨人的紅旗挑戰成功,那也只是取消弗農完成接球之後的推進碼數而已,那就意味著,49人將在弗農成功接球並且控制住橄欖球的位置開始進攻,至於是二檔一碼,還是二檔幾英寸,亦或者是運氣好拿到了首攻,從主隊半場四十二碼處開始進攻,就看裁判的判罰了。
所以,裁判宣讀結果的空檔,49人進攻組和巨人防守組再次雙雙上場,準備接下來的比賽。
當值主裁打開了隨身話筒,面對著觀眾席以及攝像機,宣判了他們的最終判罰。
“經過錄像回看,最終確定,維持剛才的判罰,弗農-戴維斯持球推進合法。”話語說到這裡,全場就已經爆發出了歡呼聲,幾乎將裁判的聲音徹底淹沒,“紐約巨人將扣除一次暫停機會;另外,舊金山49人將從客隊半場四十碼線開始進攻,比賽時間調整回十一分三十三秒,一檔進攻,十碼。”
在正式提出紅旗挑戰之前,湯姆-考夫林和裁判的溝通消耗了一些時間,為了公平起見,裁判重新設置了比賽時間,將浪費的時間重新調整回來。哪怕是幾秒鍾,但誰都不能確定,這幾秒鍾是否將成為扭轉比賽的關鍵。
宣判完畢之後,紐約巨人一側發出了懊惱的感歎聲;而舊金山49人一側則發出了欣喜的歡呼聲。
燭台球場的看台之上更是人聲鼎沸、歡呼雀躍,耀眼的紅色漫天漫地地鋪陳了開來,蔚為壯觀。
重新回到球場之後,雙方球員都需要收拾心情,然後集中注意力,再次列陣,並且投入下一檔進攻之中。
陸恪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今天的比賽開始之後,意外連連,整個比賽的進程變得磕磕絆絆起來,現在比賽開始已經將近八分鍾,但事實上,他們僅僅只打了五檔進攻而已,比賽時間也隻走了不到四分鍾而已這,對於比賽狀態來說,確實有所影響。
陸恪本來就缺乏比賽經驗,今天居然還出現了如此多意外,場上的調整需要適應一下。現在,他需要冷靜下來,將所有場外因素都排除在外,真正地專注於比賽之中。他可沒有忘記,這是一場不能輸掉的比賽。
對於這場比賽來說,“特殊任務:來自查爾斯-戴維斯的鄙視”,這無疑是本周的重中之重,任務的失敗懲罰幾乎是陸恪所不能承受的損失;而在這之外,本周的比賽任務也發生了變化,進一步細化的改變,提升了任務難度。
“比賽任務:
在正式比賽之中完成傳球達陣;任務要求:無;任務獎勵:每次達陣基礎點數+1。
在上半場比賽之中完成傳球碼數;任務要求:至少傳球一百碼;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上半場比賽之中提高長傳成功率;任務要求:至少傳球成功率百分之七十;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上半場比賽之中完成指定陣型傳球;任務要求:在散彈槍陣型之中完成兩次長傳;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正式比賽之中取得勝利;任務要求:無;任務獎勵:基礎點數+3。”
任務內容和項目的變化,無比明顯,即使想要忽略都困難。
首先,增加了三個上半場任務。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那麽,這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可能是意味著,系統希望陸恪在上半場提高競技狀態,建立優勢;也可能是意味著,本場比賽的競爭無比激烈,陸恪需要盡快進入狀態。但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陸恪都需要給予重視。
其他不說,僅僅只是上半場一百碼的傳球任務,這就無比嚴苛,不僅需要陸恪敢於大膽地傳球,同時還需要接球球員能夠取得突破,完成接球之後持續推進。雙管齊下,才能確保任務完成上一場比賽,雷克斯-格羅斯曼全場比賽的傳球碼數都沒有能夠突破一百。
其次,一個是長傳成功率,一個是指定陣型傳球,兩個細節任務都意味著,陸恪需要更加謹慎、更加專注,出手之前必須經過更多的思考和安排,乃至於開球之前需要更加認真地完成防守閱讀。
因為不同於整體的傳球成功率,長傳和特定陣型,在一場比賽之中的使用頻率都是有限的,陸恪不可能一口氣就十次長傳,也不能一心一意地以散彈槍陣型展開進攻,且不說吉姆-哈勃的戰術安排,即使哈勃同意,為了避免對手識破自己的戰術安排,陸恪也不能如此一根筋。
更何況,這還是局限於上半場完成的,次數就更少了。
如果陸恪在上半場隻嘗試了三次長傳,結果失敗了一次,成功了兩次,那麽成功率就將低於百分之七十了,任務失敗。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這就意味著,每一次長傳嘗試,每一次散彈槍陣型,陸恪都必須更加仔細、更加專注、更加慎重。錯過一次,之後想要再次完成任務,就必須付出成倍的努力。
這是不是意味著,系統正在督促著陸恪進一步掌控比賽的節奏,不是憑借本/能完成比賽,而是真正的依靠大腦完成比賽?至少從任務內容來看,正是如此。
盡管陸恪清楚地知道,本周對陣紐約巨人絕不輕松,這就是一場五五開的比賽,一切都有可能;但瀏覽了特殊任務和比賽任務之後,這種真實感就越發緊迫起來。
剛才開場的跌宕起伏,似乎也在證明這一點。現在,伊萊-曼寧率領的進攻組還沒有上場,僅僅只是紐約巨人相對薄弱的防守組環節,火花就已經開始迸發了。緊繃和刺激,已經開始在燭台球場之中蔓延。
專注,專注,專注。
陸恪暗暗握了握拳頭,單膝跪地,將隊友召集起來,快速完成了戰術布置,而後進攻組快速完成列陣,陸恪站在了中鋒喬納森-古德溫的身後,並沒有慌慌張張地立刻開球,還是放慢節奏,仔細閱讀了一下防守,這才宣布開球。
一檔十碼,陸恪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僅僅只是稍稍調整了一下步伐,快速出手短傳,試圖找到泰德-吉恩,但對手識破了陸恪的傳球意圖,兩名球員的包夾之下,吉恩勉強完成了傳球之後,頓時就陷入了包圍圈之中,僅僅推進兩碼。
二檔八碼,開球之後,陸恪直接將橄欖球交給了馬庫斯-林奇,目送著馬庫斯在層層人牆之中左突右撞,一名又一名防守球員撲了上來,就好像疊羅漢一般,馬庫斯勉強地推進了三碼,然後就無以為繼,停下了腳步。
轉眼之間,舊金山49人就面對了三檔五碼的局面。此時他們站在對方半場的三十五碼線上,嘗試任意球射門還是太過遙遠了,這也意味著,三檔轉換不成功的話,進攻就要在這裡暫停下來了。
陸恪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的注意力還是不太集中,預判明顯出現了偏差。
第一檔進攻,傳球目標應該選擇克拉布特裡,他的位置更好一些,而且吉恩在短傳區域優勢著實有限;第二檔進攻,防守閱讀出現了一點問題,自己的跑動方向沒有迷惑性,遺憾地沒有能夠為馬庫斯轉移更多火力。
幸運的是,陸恪的大腦不是一團漿糊,他知道發生著什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
吐出一口濁氣之後,沒有再繼續胡思亂想,將隊友們召集在了一起,直截了當地開始布置戰術。此時此刻,比起口號來說,他的穩定和果決,更加能夠穩定軍心。經過開場的混亂之後,現在大家漸漸開始冷靜下來,進入比賽狀態了,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再次列陣之後,舊金山49人擺出了經典的基本進攻陣型,“二乘以二”,左側兩名接球球員,右側兩名接球球員,沒有新意,也沒有花哨。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凱爾-威廉姆斯上場,替換了弗農-戴維斯,傳球目標似乎鎖定了中傳和長傳區域,擺出了一個龍門陣。
而紐約巨人則是以不變應萬變, 他們依舊羅列出了之前的“一”字陣型,最前線羅列了八名,一字排開,稍稍先後腳步有些差別而已;中間防守鋒線的對位挪開了一名球員,以四名對陣五名進攻鋒線球員,兩側則是一對一地盯防49人的四名接球球員。
另外三名球員,兩名落後了五碼左右,盯防中傳區域;一名安全衛站在十二碼開外,不斷遊弋著伺機而動。
人們無法預測舊金山49人到底是什麽傳球路線;同樣,人們也無法預測紐約巨人到底是突襲還是人盯人防守戰術。
就在此時,陸恪揚聲呼喊了戰術口令,而後改變了站位,退後了兩個大步;同時,馬庫斯-林奇則站到了右邊,站在兩名接球球員身後,形成一個倒三角的陣型。
手槍陣型頓時變成了散彈槍陣型,似乎進一步釋放信號:這是一個長傳戰術。那麽紐約巨人到底是改變呢,還是不改變呢?
不過,陸恪沒有給他們留下思考的時間,當機立斷地就宣布了開球。那麽,一切就只能隨機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