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任務:
在練習賽之中完成第一次傳球;任務要求:無;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練習賽之中完成第一次達陣;任務要求:無;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練習賽之中取得勝利:任務要求:無;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果然,正如陸恪所料,日常訓練任務注重的是基本功的打磨,而基礎點數的快速累積則要通過比賽任務和特殊任務來完成。雖然暫時還不知道特殊任務是什麽,但比賽任務已經證實了猜想。這僅僅隻是一場訓練賽,居然就包含了三個基礎點數――過去十天的日常訓練任務,他一共才收獲了三個基礎點數而已。
不過,比賽任務的完成就沒有那麽容易了。因為,橄欖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
暫時把比賽任務放到了一邊,陸恪調出了人物屬性,瀏覽了一番之後,將剛剛獲得的基礎點數加在了短傳準度之上,於是這項數據就變成了六十四。短時間之內,他的數據不可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他需要暫時集中精力,把四分衛最重要的傳球能力提升上來。
長傳準度已經超過了八十分,對於一名陪練隊員來說,又或者說對於一名替補隊員來說,這一數據已經足夠,甚至可以說是出眾的。所以,衡量之後,陸恪加在了短傳準度上,這是他需要急切提升的能力。
“嗶”,哨子吹響了起來,陸恪抬起頭來,然後就看到陪練隊的防守組球員們正在歡呼著,再仔細看看,第三梯隊的進攻組一臉垂頭喪氣,站在中間的凱文更是一臉鬱悶,惡狠狠地磨著牙齒。
久疏陣仗之後,凱文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麽傳球了,三檔進攻都以失敗告終,沒有能夠往前推進十碼,如果他們堅持進行第四次進攻,還是沒有能夠完成十碼的推進任務,那麽球權就將交給對手,而且對手將在他們橄欖球所處的位置直接展開進攻,也就是他們這一方端區前的二十碼處。
這幾乎就等於將對手送進了禁區,即使無法達陣,至少也可以拿下一個任意球,那麽陪練隊就將以“3:0”的優勢實現領先。
這是第三梯隊所無法接受的。
所以,他們放棄了第四次進攻的機會,由特勤組上場,進行棄踢。
所謂的棄踢,就是進攻的一方由棄踢手直接將橄欖球踢出去,而防守一方的特勤組則在另外半場準備接球,防守方的接球手接到球之後,可以持續往前推進,這叫做回攻;進攻方的特勤組必須阻止這名接球手,因為這名接球手被摁倒在地的位置,就將是對手的進攻組上場之後,開始進攻的起始位置。
最精彩的棄踢,可以將對手的進攻起始位置摁在對方端區前的一碼線上,這樣一來,即使進攻權完成了轉換,對方的進攻位置也將無比難受;最糟糕的棄踢,就是讓對方的接球手一馬平川的往前衝,直接衝過了端區,完成達陣。
這有點類似於足球比賽裡,門將的大腳解圍,最精彩的情況,就是門將一腳踢出去,足球落在了對方的禁區裡,遏製了對方立刻發起進攻的可能;最糟糕的情況,就是門將解圍到了對方的王牌腳下,然後這位王牌一路過關斬將,帶球回來,完成破門。
棄踢過程中,還有一種標準情況,那就是棄踢手大腳開球,直接踢出了邊線,又或者是飛出了對方的端區底線,亦或者是踢到了對方的端區之內。那麽,這都是同樣的結果:對方的進攻組將在己方的二十碼線上開始進攻。
凱文垂頭喪氣地下場,雙方的特勤組上場,進行棄踢。不過,第三梯隊這一次沒有犯錯,沒有給陪練隊的接球手任何機會,直接將橄欖球踢出了底線。然後,輪到陸恪上場了。
凱文在旁邊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陸恪卻沒有理會,而是帶領著自己的隊友們小跑著上場,來到了己方的二十碼線。所有一切是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仿佛再次回到了高中,但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足足三年。
唏噓僅僅隻是一閃而過,陸恪招呼著隊友們圍了上來,“他們從來都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因為我們是陪練,僅僅隻是陪練,就連替補的資格都沒有。但,他們卻忘記了,每一天,我們都在接受同樣的訓練,我們都在進行同樣的對抗,我們付出的汗水和血水絲毫不比他們少,他們能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我想要贏得這場訓練賽,有人加入我嗎?”
陸恪第一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後抬起頭打量著自己的隊友們,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語言,讓大家都有些發愣,但愣神過後,眼睛卻開始漸漸發亮起來。
陪練隊就好像是隱形的存在,他們是球隊的一員,卻從來得不到相對應的認可,甚至沒有人承認他們是球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無視,歧視,蔑視,輕視,這永遠是他們所需要承受的。他們甚至不能告訴自己的家人,“我在球隊裡。”因為,他們不會出現在球場上,也不會出現在替補席上,甚至不會出現在球員名單上。
約翰第一個伸出了右手,疊加在陸恪的手背上;跑衛德裡克-布萊恩特(Derek-Byrant)第二個,然後第三個、第四個,轉眼之間,十一隻手都疊加在了一起。
陸恪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夥計們,讓我們拿一些達陣吧!”這一句簡單的話語就讓所有人都哄笑了起來,齊齊高舉起手掌,大聲歡呼。
在比賽之中,進攻組、防守組和特勤組都各自擁有十一名球員。在進攻組之中,一般情況的普遍配置是,一名四分衛,一名跑衛,兩名外接手,一名近端鋒,五名進攻鋒線(Offensive-Line,簡稱OL);還有一個位置則是根據戰術需要進行改變,可能增加一名外接手或者近端鋒作為進攻點,也可能增加一名跑衛作為跑球進攻時的開路。
在五名進攻鋒線之中,正中間的是中鋒,負責開球,將球傳給四分衛;左右兩側分別是,左護鋒、右護鋒、左截鋒、右截鋒。
2010年的電影“弱點”裡,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男主角邁克爾-奧赫(Michael-Oher),他最開始就是左截鋒。這一側也被成為是四分衛的“弱點/盲點”,針對右撇手的四分衛來說,左側剛好是盲點,他可以看到來自右方的防守球員,然後避開,卻看不到左側的,這也使得左護鋒、左截鋒的作用至關重要,他們必須竭盡全力保護四分衛。
一般情況下,守護右撇子四分衛的左截鋒是整個進攻組之中最強壯的,而且還要有一手絕活。如果是左撇子四分衛,那就是右截鋒。
不過,這些位置對於陪練隊來說,沒有實際的意義,可以簡單總結為:進攻,保護進攻,推動進攻,進攻之後取得達陣。
陸恪環視了一圈自己的隊友們,準備布置戰術。他們的短板是默契,畢竟他從來沒有作為四分衛和自己的進攻鋒線磨合過,也沒有和自己的外接手、近端鋒配合過。視線最後落在了約翰身上,這是他唯一的依仗了,“我敢打賭,他們肯定認為我們的第一次進攻是跑球。”
不要說對手了,看看自己隊友們的視線就知道了,沒有人相信他的傳球技術,也沒有人相信他和接球手的配合。
陸恪也沒有解釋,“但我們要傳球,而且要長傳。”陸恪腦海裡的戰術已經成型,“夥計們,我們朝著左邊移動,德裡克衝上來,準備接球,我會假裝傳球給你,然後你開始往前衝,同時,約翰,準備接球。其他人都假裝是跑球進攻,竭盡全力為德裡克開路,不需要擔心我。”
假跑真傳,這是十分普及的一個進攻戰術,假裝把橄欖球交給跑衛,進行跑球進攻,但實際上卻是進行傳球進攻。重點在於欺騙性,還有四分衛的傳球精準度, 以及外接手的接球能力。
“……”大家都張大了嘴巴,一臉錯愕和震撼,他們不僅要傳球,而且要長傳,還是假跑真傳?這真的太大膽了。
德裡克聳了聳肩,“我猜想,我們沒有其他選擇了。那麽,就這樣了!”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點頭,笑呵呵地說道,“隻要你第一次傳球,沒有被抄截的話,為什麽不呢?”
每次進攻一共有四檔機會,他們完全可以利用第一次機會來嘗試看看,磨合看看。前提是,陸恪的傳球不會被抄截。
大家散了開來,陸恪叫住了約翰,“夥計,往前跑,用盡你所有的力量,往對方的三十碼線跑。”
對方的三十碼?他們的開球是在己方的二十碼,這也意味著,陸恪要傳一個五十碼的長傳。
約翰直接驚呆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陸恪,但陸恪卻是點點頭,“我確定。記住,四十碼線,然後線路就是我們平時最習慣的那一條,衝過防守陣線之後,沿著右側的區域跑,我會觀察你的位置的。”陸恪拍了拍約翰的肩膀,“夥計,我會傳到的,相信我。”
約翰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陸恪回頭看向了德裡克,“現在,我想,我們需要練習一下假跑真傳。這個假傳的動作,可不能太假了。雖然我們不是奧斯卡級別的,但我覺得我們可以嘗試看看,說不定我們有天賦呢?”
德裡克是一個性格開朗的黑人小夥子,今年大二,比陸恪小了一歲,他燦爛地笑了起來,“我會讓你看看影帝風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