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根!嘿,洛根,今年挑戰二十五記達陣,怎麽樣?”
“賈斯汀,歡迎回來!今年我們還是相信你!”
“安迪安迪安迪!安迪安迪安迪!”
此起彼伏的喧鬧呼喊聲花樣百出,各式各樣的應援聲在燭台公園上空持續響動著,就連通過選秀大會剛剛加入球隊的新秀球員們也可以聽到自己的名字,死忠球迷們現在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了解他們了,希望能夠在新賽季成為球隊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靠近球場入口附近可以看到一條鮮豔的金色橫幅,上述,“斑比隊長,歡迎新賽季再次揚帆起航!狂風驟雨!驚濤駭浪!我們誓死追隨!”
如此特殊待遇,整支球隊上上下下僅此一份、別無分號。顯然,單單以人氣而論,現在確實是沒有人能夠和陸恪相提並論。所有球迷都正在以不同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激動和熱忱,感謝著這位年輕的四分衛,率領他們重回巔峰,又堅定不移地留在了舊金山。
自從陸恪與球隊續約以來,所有九人就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團結,這座曾經擁有無上輝煌和悠久傳統的橄欖球城市,終於在感受到了橄欖球的熱情和癲狂,距離季前賽和常規賽還非常遙遠,球迷們卻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敞開懷抱迎接全新賽季了。
告別了剛剛的小小領航員,陸恪將粉紅色自行車放在了旁邊,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打趣聲,“看來看去,還是你最為適合粉紅色。”不用轉頭,就知道是喬-斯坦利了。
陸恪站直身體,以一個笑容迎向了斯坦利,“怎麽,羨慕?”
以玩笑對玩笑,周圍其他隊友們立刻就嘻嘻哈哈地看向了斯坦利,紛紛開始起哄,“大喬是不是特別喜歡粉紅色?但自己又不太適合,這可怎麽辦。粉紅大喬!粉紅大喬!粉紅大喬!”
瞬間就淪為被動的斯坦利卻也不介意,攤開雙手,對著大家搖了搖頭,“你們肯定是嫉妒,嫉妒斑比和我關系特別特別要好。告訴你們,今天晚上我和斑比有個約會,你們都不允許參加,現在是不是更加嫉妒了?”
“滾。明明是整個進攻鋒線受邀前往斑比家參加燒烤派對,不要說得好像自己和斑比的私人約會一樣,小心糖糖直接揮舞著九米大刀過來找你!”艾利克斯-布恩毫不留情地就拆穿了斯坦利的西洋鏡,現場更是一片喧鬧。
上賽季,喬-斯坦利在左側進攻截鋒的位置上風生水起,而艾利克斯-布恩則接替了斯坦利留下的空缺,成為了右側進攻截鋒。出人意料的是,布恩的表現非常出色,盡管沒有入圍職業碗也沒有入圍全美一隊或者二隊,但布恩卻被ESPN票選為“最被低估的十大球員”之一,認為他的性價比在舊金山陣中遙遙領先,同時也是沒有入選職業碗的最大遺珠。
本賽季,布恩也成功地留在了球隊陣中,堅守住了自己的首發位置。
“斑比斑比,這不公平,怎麽只有進攻鋒線,那我們呢?”
“就是就是,我們也要參加烤肉派對!”
“斑比偏心,單獨給進攻鋒線開小灶,唉,我們就可憐了,沒有人管。”
起哄聲轉眼就又回到了陸恪身上,陸恪一邊和隊友們擁抱撞拳打招呼,一邊還笑呵呵地順口回應到,“怎麽,你們嫌棄自己的訓練分量不夠多?那麽今天晚上絕對歡迎,我舉起雙手歡迎。你們知道的,我是最為好客的。錄像回看加戰術會議的派對組合包,怎麽樣,歡迎大家一起加入!”
那熱情洋溢的模樣頓時就讓大家都變了臉色:陸恪的魔鬼訓練,現在球隊上下還有誰不知道的呢?
只有傻瓜才自投羅網。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斑比和鋒線之間的會議,我們怎麽好插手呢。”
“就是就是,我們還是等下次吧。下次!”
所有人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這讓陸恪歡快地笑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了眼前無可奈何的帕特裡克-威利斯。
威利斯捶了捶陸恪的肩膀,“現在好了,所有人都開始害怕你了,以後訓練怎麽辦?”
“難道不是變得更加簡單了嗎?”陸恪也是滿臉坦然,隨後就流露出了一臉扼腕的表情,“可惜的是,我對防守組戰術還是不太了解,訓練就更不要說了,不然我和防守組隊友們也可以坐下來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就連威利斯也是瞪圓了眼睛,連連擺手表示拒絕,唯恐自己的話語稍稍慢一些,就要被陸恪抓到訓練營裡一般,“你個訓練瘋子,我才不要和你一起訓練呢。你沒有聽見,洛根剛剛還在吐槽,你的休賽期訓練著實是太可怕了。”
陸恪輕輕頜首,一本正經地說道,“居然還有精力抱怨,看來訓練營的強度還是不夠,接下來一個月再加量。”
即使明知道陸恪是在開玩笑,威利斯也還是不由打起了寒顫,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我唯一的願望就是,看在我的老骨頭份上,我就還是算了。”那模樣也是讓陸恪大笑了起來,“對了,阿爾東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阿爾東?”陸恪眨了眨眼睛。
威利斯輕歎了一口氣,“又是酒駕。今天缺席訓練營,明天才能夠過來報道。”
毋庸置疑,阿爾東-史密斯是整個聯盟中天賦最為出眾的線衛之一,新秀賽季就與馮-米勒、-瓦特等人相提並論,備受矚目;二年級更是一飛衝天,不僅入選了職業碗和全美一隊,而且還是隊內票選的“球隊MVP”,這對於他的表現就是最佳認可。
現在人們普遍認為,假以時日,阿爾東具備了成為另外一名傳奇的潛力。但這似乎是一個永恆的定律,天賦與脾氣呈現正比,天賦越高、脾氣越暴、傲氣越足。蘭迪-莫斯是如此,阿爾東-史密斯也是如此。
新秀賽季時就可以感受到阿爾東的浮躁和跳動了,去年休賽期,陸恪邀請阿爾東參加自己的訓練,盡管嘴巴上答應了,但實際上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阿爾東就因為酒駕而登上了體育版的頭條。
常規賽在新奧爾良的客場更衣室所爆發出來的矛盾,與阿爾東也有直接關系。
今年休賽期,陸恪再次邀請阿爾東參加訓練,二年級賽季迎來全面爆發的阿爾東則乾脆利落地拒絕了,他前往了陽光明媚的邁阿密度假,正在享受自己的超級碗假期。沒有想到,新賽季再次聽到消息,居然又是酒駕。
天之驕子就是如此。
他們擁有了一切,而且輕輕松松,只需要付出稍稍努力就可以取得別人十倍乃至百倍所收獲的成果,似乎天生就注定了站在頂峰,俯瞰眾生,那些掌聲和歡呼都無法滿足他們,這讓他們很難很難保持腳踏實地的謙遜。
這不是絕對,但大概率可能如此。
陸恪的眉頭微蹙起來,酒駕非常非常危險,這是必須竭力避免的狀況;但連續酒駕背後所暴露出來的問題,卻是自製力的缺乏,這對於職業球員來說,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開來,然後造就無法挽回的惡果。
“斑比……”威利斯欲言又止。
陸恪卻立刻就明白了過來,“我會找他談談的。”
威利斯今年二十八歲,他是球隊防守組的隊長,很多時候就如同兄長一般,照顧著整支球隊的方方面面,少說話多做事。對於陸恪是如此,對於阿爾東也是如此。
他知道阿爾東具備了成就巔峰的能力,也真誠地希望阿爾東能夠在舊金山創造一番事業;但他是一個嘴笨的,即使想要勸告阿爾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入手,如果就此放任下去,阿爾東可能就將這樣泯然於眾人。現實是殘酷的,職業聯盟也是殘酷的。
所以,他還是希望陸恪能夠幫忙幫忙,畢竟,陸恪和阿爾東在新秀訓練營時就已經是朋友了。
陸恪沒有拒絕。盡管阿爾東是防守組成員,但作為隊長,這卻是他的責任之一。
威利斯也沒有多說什麽,拍了拍陸恪的肩膀。這就足夠了。
抬起頭, 陸恪看向了訓練場,此時時間還早,新秀球員們早早來到了場地,希望給主教練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熟悉面孔反而沒有那麽多,迎接全新賽季的同時,也迎接了全新的開始。在一片陌生的歡笑聲之中,腦海裡就想到了蘭迪-莫斯、凱爾-威廉姆斯、達尚-戈德森、邁克爾-克拉布特裡和阿爾東-史密斯……他們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而沒有能夠出現在第一天的訓練營之中,情緒就不由有些錯雜。
再回想一下自己休賽期的合同續約過程,陸恪不由想著,如果未來有一天,他——又或者是洛根和馬庫斯即將離開舊金山,前往其他球隊延續自己的職業生涯,那麽又將是一番什麽光景呢?
“嘿,斑比!”
身後傳來了一個輕松愉快的歡呼聲,陸恪轉過身,然後就看到了大衛-阿肯斯牽著兩個兒子盧克和索耶的手,出現在了入口處,建築物投射下來的陰影一點一點消退,他的身影在光線之下逐漸變得明朗起來。
索耶第一個就掙脫了父親的右手,一路小跑著朝著陸恪衝了過來,滿臉燦爛的笑容,連帶著陸恪嘴角的笑容也跟著上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