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鴨兒，來來

　兩大一小，等回到鴨場的時候已經大變樣了，村民們樸實，也沒有偷懶一說，就算停下來喝口茶也就幾分鍾的事情，在說，方文又是好煙好飯的招待，工錢也開得爽快，大夥都乾勁十足，爭取在天黑前把大部分都搞定。

　方文來的時候別的沒多拿，這煙到是讓黃狗兒背了十幾條來，給素芬家留了兩條，黃文兵那裡三條，這剩下不少呢，又是一包煙撒出去，至於牛大滿那裡直接扔了幾條過去，素芬這一下山，以後這鴨場也就交給牛大滿照看了。

　撒完煙，方文就把牛大滿拉到一邊說道:“大滿叔，素芬打算下山去幫忙，以後這鴨場就交給你了。”說到這兒，又考慮到牛大滿根本不會算帳，從來沒讀過，又說道:“改天我給你配個手機，以後帳的事你就直接給素芬打電話，以後你的工資算一千五，等鴨子買了在給你算分紅。”

　牛大滿一聽，但是喜氣洋洋的說道:“成，還真別說，這段時間叔養鴨子都養出感情了，一天見不到這些鴨子這心理就怪不舒服的。”

　恩，之前牛大滿三人都是給的八百塊錢，包一頓夥食，旁邊修了一個小屋，留下來守夜的多開三百塊錢，想到這兒，方文又說道:“過幾天我找包工隊來修個平房，以後你們住起來也方便一些。”

　牛大滿一聽，急忙出聲道:“文娃，這可使不得，這鴨子還沒賺錢呢，這山你就是修個平房怕也要七八萬塊錢。”

　方文想了想，說道:“那就修個磚頭瓦房，水泥板也抬不到山來，條石和木材都可以在山取材，這樣算下來六七萬就能搞定了。”

　現在的價格，在山下面村裡，修個兩層樓房，不裝修，不帶家具，連壩子一起，至少也要十幾萬，主要的花費在紅磚頭、水泥、沙子、條石、水泥板、木材、瓷磚、門窗、膩子、還有少量的鋼筋。在有，光是一個用來曬糧食的壩子花費就要萬，所以現在村裡修樓房越來越少了，有這十幾萬，完全可以在鎮買個套三房子，還能帶裝修，鎮新房價格大概在一千每平米左右，一百個平米，這才十萬塊錢呢。

　十五個工人開工，大概三十天左右就能把二層樓房修出來，而這裡面的工錢都要花費五萬左右，差不多是樓房所有費用的三分之一左右。

　回過去十年，在村裡修個兩層樓房總共只要四、五萬就能搞定，那時候村裡的工價是小工十八塊錢，大工二十五;而現在的價格大約是小工十，大工一百二三。

　當然，如果樓房修得普通一些，這價格就會降下來，也就是地面不要瓷磚，牆抹一層普通的膩子就行了，外牆也啥也不抹，不過就算修得在簡單，這也是樓房啊，花費也省不了多少，而且又沒有房貸一說，只能一次性把錢存夠才能修建。

　甩了甩頭，拉回了思緒，方文又囑咐了幾句，就到一旁去看鴨子去了，第一批鴨子個頭又長了一些，尾巴的毛已經翹了起來，翅膀也快硬了，過不了多久就會第二次發育，也就是長出大羽毛啊，只有把全部的絨毛脫換後，這鴨子皮吃起來才有味道，不然全是細毛莊子，燉起來都有股鴨毛特有的味道。

　而鴨子因為生長速度忒快了，一般是不閹割的，因為完全沒這個必要。

　隨手抓起一隻鴨子，一入手，鴨子就掙扎得厲害，方文連忙一手掐住翅膀根，另外一隻手撥弄起鴨嘴來，接著又摸到了須袋胃部，村民一般會在傍晚鴨子回籠的時候摸一摸鴨子的胃部，一摸就知道鴨子今天吃飽沒有，如果是喂了稻谷，這摸起來就能感覺到谷子的摩擦感來。

　如果摸到鴨子的胃裡面空空的，就要拿出糧食在喂一次，鴨子吃飽後睡一晚，這樣才能長肉。

　在有就是摸蛋，如果鴨子到了產蛋期，這蛋也能摸出來的，一般家裡就幾個母鴨子，摸了蛋之後就能數著明兒能揀幾個蛋了，這也是為了隨時了解鴨子的生長情況，村民全靠手摸啊。

　鴨子產蛋非常隨意，不像雞會在固定的窩裡產蛋，村民搞清楚鴨子的情況後，才好發現有沒有蛋沒揀到。

　同樣雞也需要摸蛋，摸到子母雞快下蛋了，就要趕緊那個破籮筐給雞弄個窩出來，不然說不定啥時候母雞都把小雞帶回來了呢。

　母雞很可能會在外面草籠子裡弄個窩，等下的蛋夠了，就跑去孵化出來，不過因為會下雨，一般不可能成功。

　正想著，方文摸到了鴨子胃，恩，裡面到是有不少東西，不過都很軟。

　牛大滿見此，出聲道:“白天這些鴨子都找些草葉來吃，晚才喂糧食。”說著就招呼另外兩個村民開始喂鴨子了。

　方文看了看，喂的是陳年的稻谷，喂稻谷的時候裡面要混著大量的水，這樣鴨子的扁嘴才能把谷子啄進嘴裡，另外就是紅苕粒，也就是把紅薯切得細碎，這樣鴨子才吃得下去。

　當然也可以和喂雞一樣，把紅薯煮爛後混著玉米粉子來喂，不過這些鴨子本就是放養，沒那麽嬌貴，生吃紅薯也沒問題。

　等鴨子大一些，直接可以喂老玉米粒，鴨子也能吃下去。

　“當當”

　只見牛大滿拿出一個破盆開始敲打起來，家畜都是這樣，只要在喂食物的時候固定發出一種聲音，時間久了，聲音一響，家畜們就知道要喂食了，馬就會撲騰著飛奔過來。

　“鴨兒，來來來來”另外兩個村民也在一邊大聲呼喊，這是常年的呼喚鴨子的聲音。

　“嘎嘎”本來懶散的鴨群們頓時撲騰了起來，搖擺的身子，嘎嘎就衝了過來。

　而叫喚雞一般是:“咕咕咕咕”

　趕牛一般是:“噓且，噓且。”只要發出這種聲音，牛自然會明白這是在趕他走路了。

　趕羊自然不用說了，趕馬的聲音也太通俗，也就:“駕駕，余”

　說到狗，一般就是舌頭下蹦達，口腔內發出:“賊賊”的聲響。

　素芬估計是聽不下去了，笑道:“方文，你這是在動物模仿嗎?”。

　方文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腦子怎麽想的，這嘴的聲音就發了出來了，尷尬的笑了笑，忽然想到，“素芬，過會就要下山，你還不回去收拾行李?”

　“哎呀，我都忘了呢，你等會，我這就回去。”說著，女人就小跑回家去了。

　方文笑著搖了搖頭，又抓了幾隻小鴨子來研究，他雖然養殖方面的水平很低，但並不妨礙他有這方面的興趣，咱自己的鴨子隨便弄，汗……

　說到鴨子，貌似家裡的十隻雙頭小雞居然長得很好，一隻都沒有掛，除了看起來比較別扭外，這長得比普通小雞可快多了，估計是有兩個腦袋在進食的原因。

　是夜，這鴨場也整理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有些收尾的事情要乾，明兒自然不用二十個人來，只需要來五六個人就可以了。

　至於為什麽不找包工隊，一是工錢要高一些，二是這麽點活計別人也懶得跑一趟。

　“大山的子孫喲，像太陽喲”迎面走在山路，方文忍不住吼了幾嗓子，稍後又在眾人顫抖的目光中，吼了一嗓子成名曲:“猴哥，你真的太難得”

　下山的速度自然比較快，好在夏季晚天黑得要晚一些，眾人加快腳步，總算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趕到了魚莊，這晚飯也準備好了，一般施工是隻包中午一頓的，不過方文也不差這點錢，索性打電話讓魚莊擺了幾桌，讓大夥喝好。

　來的這二十來人，一般都會在村裡接些零散活計，和牛大滿年輕的時候一樣，屬於村裡的長工，一般都好一口酒，偏偏下午要乾活，中午那頓又不敢多喝，所以，村民如果請長工，晚一般都會再招待一頓好酒，菜無所謂，酒不能少了。當然如果你不招待也沒關系，只是下次要請長工幫忙就難了。

　長工在村裡是不能替代的，好比，要往山坡的糞坑裡挑糞，往家裡背煤炭肥料等等，田裡要收割稻谷，或是要收獲玉米等等，村裡的老人能種地，但是重活大多都吃不消，這時候就是長工發揮作用了。

　大吃大喝了一頓之後，方文發了工資，這是日結，大夥也就歡喜的散場了，口中都說“方站長”實誠，又是好煙又是好酒，還整席面吃，以後有活隻管招呼，在忙也要先把“方站長”的活先給辦了，恩，話說，農忙的時候請長工也需要排隊的呢。

　方文自然是樂呵呵的散煙，囑咐大夥路小心點，別喝多了掉田裡去，那就悲劇了啊。雖然不可能有生命危險，但總是不好。

　眾人散場後，方文這才想到，素芬還等著安排呢，魚莊到是有兩間住房，其中一間李大廚住了，幾個小夥晚是回家去睡，不過另外一間還沒收拾出來。

　想了想，方文出聲道:“素芬，要不今晚到我家去睡。”

　“好啊。”女人甜甜的說道。

　一到家，狗兒自然去燒洗腳水了，有個懂事的乾兒子就是好啊，這洗腳水都端到腳下了， 就是廚藝需要加強，不然每天都整一鍋亂燉，吃久了真受不了啊。

　“我睡哪裡?”洗完臉腳後，女人詢問道。

　方文家總共就五間房，一間是堂屋，一間用來堆放雜務，父母的房間一直鎖著到是沒動，黃狗兒睡了弟弟的房間，他的房間自然是自己在住。

　現在能住人也就兩間屋子而已，沒辦法了，隻好說道:“你睡我的屋，我和狗兒一起睡。”

　“好啊。”女人笑容滿面的說道。

　今天一天也累了，除了黃狗兒雷打不動的追看電視劇，方文是早早的就跑去睡了。

　素芬也睡得早，只是在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總感覺這床有種無法言語的味道，不是香的，更不是臭的，仔細一嗅，又覺得什麽味道也沒有，不由得喃喃念叨:“這是不是就是說的男人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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