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你就這麽走了，很對不起你的‘身份麽?”李心兒意味深長的說。“你不打算賠償?”

　　劉建明順著她的目光，看到滿地的狼藉——被他們搞的一團糟的燒烤攤。

　　劉建明聳了聳肩，“叫老板找那些家夥要吧，他們要負主要責任。”

　　再說自己哪裡還有錢啊?錢夾裡的所有錢都給那個偷襲自己被反殺的老大爺的家屬了。

　　本來哪裡知道會出這檔子事，錢也沒帶多，自己還要找人接濟，哪裡還有錢拿來賠償。

　　“你這個人我真的搞不懂你。”李心兒說，“說你是好人吧，有時候你壞的可以，說你是壞人吧，你又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算了，我幫你付吧。老板，老板！”

　　“哎！哎！小姐什麽事?”

　　“老板你這損壞的一共多少錢?”李心兒問。

　　“呃……算了，也不多，算我們倒霉吧。”

　　“老板，做人可不能這樣，那你幾個晚上不是白忙活了。”

　　“這……”

　　“說吧，多少，我男朋友為我出頭弄壞你攤子，我們應該賠償。”李心兒掏出錢夾，拉開拉鏈。

　　“呃……其實也不多，值錢的沒有多少，您就給……”

　　“拿好。”李心兒抽出幾張鈔票遞給老板。

　　老板忙不迭感謝。

　　“小姐你人真好，你男朋友要是娶了你，一定很幸福。”

　　李心兒竊笑不已，望著劉建明說:“聽到老板怎麽說的了嗎?便宜你了。”

　　劉建明轉頭就走。

　　“哎！哎！等等我，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好心沒好報。”

　　李心兒趕緊追了過來。

　　……

　　上車以後，馮剛開車，劉建明和李心兒坐在後座。

　　劉建明問李心兒說，“你住哪?我們送你一程。”

　　“蘭馨酒店。”

　　“四哥，麻煩去蘭馨酒店。”劉建明拍了拍前座。

　　“知道了。”

　　汽車開動了起來。

　　李心兒推了推劉建明的大腿。

　　“幹什麽?”劉建明問。

　　“你們就這麽走了麽?”她說。

　　“是啊。我們有自己的事，具體你別問，知道對你沒好處。好了，我先睡一會，有點困了。”

　　劉建明打了個哈氣，兩隻手放在椅子靠背上枕在腦後睡覺。

　　李心兒歎了口氣也不說話了。

　　……

　　蘭馨酒店。

　　劉建明送李心兒到大廳門口。

　　大理石台階下面。

　　“進去吧。”劉建明向她揮了揮手。

　　“你答應給我電話號碼的呢?”李心兒站在門口不動。

　　“我有答應你嗎?”劉建明問。

　　“你耍什麽賴?”李心兒咬著嘴唇，“你自己說以劉建明的名義發誓的。”

　　“是啊！”劉建明一本正經的說，“我說得沒錯啊，但是我現在是阿力的身份，等我恢復劉建明身份的時候，我自然會履行我的誓言啊。”

　　“你……”李心兒臉漲的通紅，就跟熟透的紅蘋果一樣，“你還要臉嗎?”

　　“對不起，忘了跟你說了，阿力的臉皮很厚的。再見。”

　　劉建明笑了一下，轉頭上了汽車。

　　哧哧！

　　汽車發動了起來，開走了。

　　李心兒轉頭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

　　她哭了起來，

　　肩頭一聳一聳的，

　　她拿手背抹著眼淚，

　　可是淚水還是不停的往下流，

　　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

　　順著臉頰淌進嘴裡，鹹鹹的。

　　“別哭了。”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她猛的一回頭。

　　劉建明出現在她的眼前。

　　“手機給我。”

　　劉建明五指並攏，向她伸出了手。

　　“嗯。”

　　李心兒擦了擦眼淚，摸出手機遞了過來。

　　劉建明接過來，拿在手裡在按鍵上按下了一串號碼。

　　“好了。”劉建明把手機還給她，“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嗯。”

　　“走了！真的走了。”

　　“等等！”

　　李心兒突然衝過來抱住了劉建明，手摟住他的脖頸，把頭擱在他的肩頭。

　　車裡的馮剛看到以後搖了搖頭，點燃了一隻煙，一口一口的吸著。

　　李心兒在劉建明的耳邊說，“我喜歡的是劉建明，我不喜歡阿力，阿力太討厭。我會等劉建明回來。”

　　“劉建明一定會回來的！”他說，然後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很軟，很溫暖，“好了，走了。時間很晚了，好好睡個覺，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的。”

　　“嗯。”李心兒放開了劉建明，喜笑顏開。“對了，”

　　她掏出錢夾從裡面抽出一疊鈔票塞給劉建明，“你拿著用吧，想還的話回港以後還我，你知道地址的。”

　　劉建明也沒有假惺惺的推辭，而是收了起來，問她說:“你怎麽知道我沒錢了?”

　　“嘻嘻！我猜的，準吧?”

　　……

　　西門汀楓林閣。

　　汪海正在和一眾手下喝酒吃火鍋，旁邊還有若乾妹子相陪。

　　這時，一名心腹跑了進來，在他耳邊耳語說:“老大，老四他們敗了，全部人馬就逃回來一個人。”

　　“恩?怎麽回事！”汪海突然大聲嚷嚷嚇得一桌子人一跳，唱歌的也不唱了，大聲喧嘩的也閉嘴了。

　　“讓他們去做掉一個老殘廢都搞成這樣，還有什麽用?簡直就是就知道吃喝玩樂的飯桶廢物。倒底是怎麽回事，說給我聽聽。”

　　那個心腹有點尷尬，硬著頭皮說:“本來應該問題不大的，但是據逃回來的大鉗說，他們在那裡遇到了一個長的很拽的年輕人，那小子身手好的出奇，叼到爆。近一半的人直接栽在他手裡。後來雷子又來了，很多人被堵了，都沒跑得出來……”

　　“長的很拽的?身手又好?難道是……”汪海想了一下，突然一拍腦門，像發現了美洲新大陸一樣，大聲嚷嚷:“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瑪德，原來是那個小鱉養的。就是跟宋子豪一起來的那個，草羚羊的，那個小鱉養當時差點就把老子當場給做了，現在想起來還後背還撥涼撥涼的。老子還以為他逃回去了，沒想到跟那個老殘廢混在了一起。”

　　“老大，說到身手好，長的又拽，剛才黃彪那邊倒是有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汪海張著大嘴問。

　　“他的手下菜狗被人打了，聽說被打的很慘，原因好像是因為想泡人家的馬子，結果被那個馬子的男人給揍了。十來個人被那人打廢了一大半。那個行凶的男的很符合老大您的描述。”

　　“哦?！”汪海眼睛一亮，說道:“菜狗在哪裡出的事?”

　　“在長寧街。”

　　“讓人找！馬上讓人在那邊找！”汪海下令，“給我把那個家夥找出來，還有他的馬子也給我找。有那個家夥跟他馬子的行蹤馬上通知我。”

　　“知道了老大。”

　　汪海目露凶光，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口喝乾，把杯子頓在桌子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