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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一匹快馬快速的穿過並州的地界,然後一路南下直接來到上黨郡內。
“報!”
靜寂的高都,隨著這一聲報,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的死寂,街頭上的走卒販夫,站在桂花糕攤前的男子手中牽著小孩,胭脂水粉店鋪內,正在精挑細選的挑著自己心愛顏色款式的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街上的人來人往的人群,就連無論哪個時候都熱鬧非凡的米鋪油鋪都安靜了下來。
整個高都在這一瞬間,所有的動作都停滯了下來,就像是時間停滯了一般。
等馬兒快速的穿過街道後,隨著那一聲聲噠噠噠的響聲,街道兩側的百姓瞬間動了起來,手中眼中卻藏著一絲的焦慮,看向佇立在城中的那座郡守府邸...
這裡...
是他們唯一的樂土了..
這裡...
是他們唯一還覺得身處在太平盛世的幻景中,對於他們而言,這裡如果是幻境,那麽他們寧願待上一輩子,就此老去就行了。
這裡的安靜..
他們不想被外人給打破。
那雙厚重的手忽然漸漸的握住正在望著桂花糕流口水的娃娃的嬌嫩的手,手心一吃疼,娃娃瞬間痛的哇哇大叫了起來。
疼!
刺骨了疼..
疼的讓他忘記了桂花糕的香味,淚眼婆娑的望著他的父親,只是父親不同以往,臉上掛滿了慈祥與和藹,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凝重與果決。
“走吧回家了。”
這裡雖不是他的家,但現在也等同他的家。
若戰事有變,他願穿上已經卸下的鎧甲,佩戴上遭早已丟棄的刀戈。
人心都是肉長的,
誰的心並非都是一塵不變。
高都城內的變化,張陽並不知。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珍惜...
或許,張陽知道後,就明白了。
在花園內,陪著蔡琰四處走動的張陽,望著已經枯的差不多的花園,但還是有少部分的花頑強的昂著頭繼續盛開著獨屬於自己的美麗。
好似海棠...
一夜海棠花開!讓人心肝兒微微顫抖。
但花美,身邊的人兒更美。
只是這一路上,張陽不知該說什麽,或許就這樣繼續慢慢的走下去就是最好的。
“報!”
一聲急促的聲音直接打破了此間的沉寂。
“何事!”
張陽虎著臉不悅的冷喝一聲。
府邸內的管事流著冷汗,他也剛剛來到郡守府邸內擔任,不如張襄這樣的老人,做什麽事情都是小心翼翼,但...
小心翼翼的瞧了張家的公子已經未來可能成為少夫人的蔡琰,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就算在也沒有眼力勁,活了這麽久,這點東西還是能看的出來。
“公子,外面有人求見,說是公孫郡守的信使。”
公孫瓚?
張陽眉峰直接皺在一起,眉宇間帶著一絲的不解,低著頭沉聲道:“喚郭嘉、戲忠二人入府。”
“諾!”
剛來的管事悄悄地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隨之快速的退了出去,在張陽面前,他有點發顫,就算在家主面前時,都不曾有這樣的感受。
“我先走了。”
不知該如何向身邊的佳人找說辭,良久後,張陽倒是憋出了這個字眼來。
聞言,蔡琰噗嗤一笑,這一笑瞬間笑顏如花,秋季的悲傷懷古在這一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傻瓜。”
輕輕地掩嘴嗤嗤的笑著,蔡琰點頭讓張陽離去。
見狀,張陽不好意思的擾了擾頭,隨之邁步前往議事廳中。
“小姐..小姐...”
身邊的侍女嘟著嘴嗤嗤笑著自家的小姐。
“哼!”
倒是蔡琰難得露出小女兒家的姿態,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轉身回到了廂房中。
二人一路上,雖是無言,但有道是陪伴才是最深情的告白。
心中的喜悅有些時候,也不知道該用什麽來表述...
望著自家小姐離去的背影,跟隨蔡琰多年的侍女如何還不明白,掩著嘴嗤嗤的笑著後,隨之立即追了上去。
議事廳內
郭嘉、戲忠早早在那裡等待,見張陽過來,二人起身拱手一禮。
“志才的氣色好了不少,還有奉孝你...”
張陽琢磨了一下,既然有這個時間,還是讓張機給郭嘉看一下。
“主公,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見狀,郭嘉趕緊開口轉移話題。
張陽一聽倒也是這個理,不過卻把此事掛在了心上。
“公孫瓚派遣信使前來,所為何事?”
幽州來信,張陽心中略微有點疑慮,可以說郭嘉從涿郡回來後,他已經與幽州沒有多大的瓜葛,只是現在公孫瓚找上門來,這個舉動倒是讓張陽有點摸不著頭腦。
“結盟。”
戲志才與郭嘉二人異口同聲道。
“結盟?”
張陽眉宇間閃過一抹懷疑:“公孫伯圭是一個驕傲無比的人,他願意放下身段,與我這個在他眼中只是一個黃口小兒的人結盟?”
懷疑!
是基於他對公孫瓚的認識,他說認識的公孫瓚並非是一個願意與他結盟的人。
“主公,昨日我等到一個消息,不知主公願不願意聽。”
“說說無妨。”
張陽心中一愣,當即思慮難不成郭嘉所言的事情與公孫瓚的信使來到上黨的事情有關。
“月余前....”
郭嘉幽幽的說著,同樣的臉上還有一絲蛋疼表情。
當郭嘉說完後,張陽捧腹大笑著,指著郭嘉道:“奉孝啊奉孝,你這一次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哎,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料到會出這一檔子的事情。”
許攸投降了公孫瓚。
現在的公孫瓚就等於一頭猛虎在得到許攸這等的人才,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倒是不曾想到許攸許子遠會有這樣的毅力。”
許攸的變化倒是讓張陽漬漬稱奇,同樣的不僅僅只是張陽,就算是郭嘉亦或是戲志才都不曾料到一向無利不早起的許攸會為了公孫瓚差一點把自己半條命給搭上。
要是當時劉虞稍微下一點重手,就能把許攸直接打死在路邊。
有了許攸這一檔子事情,公孫瓚的變化就在理所當然之中。
“公孫伯圭倒是走了一個好運到。”
“只是這結盟之事...”
“主公不如喚上信使便可知一二。”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