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萬萬不可。”
張陽當即側身一躲,躲開張機這一禮後,立即上前扶住張機,速速讓張機起身後,張陽才無奈道:“張公你這是在做什麽。”
“晚輩可當不得這個大禮。”
“當得當得”
從最初的怒氣衝衝,到現在的喜笑開顏,張機神情的變化就跟這天氣也沒有什麽兩樣,變得相當的快,但正是因為變得快,才顯得他的真
到了張機這個歲數還能如此,該說他是老頑童,還是應該說他張機到了現在依舊是一個赤子之心。
與張機相比較起來,倒是覺得汙穢了。
“規矩已經立了,現在只需要找一個吉時就行。”
“善。”
張機老懷欣慰,連帶著看向戲志才的臉色也變得和善不少,那對烏黑的長眉,略微標準的國字臉,在加上那一小撮的胡須,任何人見到張機都會下意識的拋出心裡深處的戒心。
醫者父母心!
從張機面容上就可以看的出。
什麽善什麽是仁
“有一事需要勞煩張公。”
“只要在老夫能力范圍之內,定竭盡全力。”
“還有一人望張公幫晚輩瞧一瞧。”
來的好不如來的巧。
張機恰好來了,恰好郭嘉又在這裡,病人與醫生都統統到齊了,還能有什麽問題。
“伸出你的手來。”
一旦恢復為大夫的本質,在張機身上就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氣質來,就連郭嘉這等人都下意識的把手給伸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張陽趕緊搬了一張椅子,讓張機坐在來後,瞧著張機時不時的就皺起眉頭,張陽心裡也一咯噔。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張機放手,目光凝視著郭嘉道:“寒食散別在服用,老夫研製出寒食散只是為了給受了風寒之人服用,並非讓你這種人服用,趁身體還未虧空前立即停掉。”
寒食散
張陽心裡一驚,但這一驚也只是僅僅一刻的時間,很快的他就恢復神色目光平靜的望著郭嘉道:“奉孝莫要忘記你的話。”
酒
郭嘉都尚且戒了,正因為那句為人師表者,必須要做好榜樣的作用。
“哎”
郭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有黃色的紙包裹的東西交付到張機的手上,張機攤開一聞,臉色不曾發生任何的變化,起身數步,來到火盆前,直接把手中的東西扔進了熊熊的火焰中,然後的火焰照耀著張機那張平靜且有不平靜的臉。
他的用意乃是好意,寒食散對中了風寒的人的確有療效,可以排除人體內的寒毒,但熟料
“張公,是藥就有三分的毒,如何用藥就是看人的本身,藥無好壞,變得只有人心。”
張機此時此刻的心情,張陽大概能感受到一點,立即開口安慰道。
話是這樣說,事情也的確是這樣的。
誰能說張機的出發點是錯的?
沒有人
畢竟在這個時代中,稍微染上風寒,就等於打上了閻王的標志,稍微有不慎就有可能命喪黃泉。
“你不必安慰老夫,老夫活了這麽久,要是這點都看不透,如何行醫救人。”
“行醫救人行醫救人尚不能自救,如何救人。”
張機喃喃自語著,他這一番話倒是讓張陽等人渾身一震。
不能自救,如何救人。
這句話可以延伸出很多的意思來,張陽同,郭嘉、戲志才二人當然懂,尤其是郭嘉感同身受的,當即起身朝著張機躬身一禮道:“張公之言,晚輩猶如醍醐灌頂,晚輩知錯。”
“知錯就好,老夫且寫一個方子,你按照這個方子把身體上的火毒給祛除掉。
”得了風寒的人,身體內容易遭受到寒毒的入侵,寒食散性微寒,但藥力猶如烈火一般,可以祛除人體內的寒毒,同樣的略微帶著的一點寒性又可以很好的中和掉這股火毒。
一陰一陽!
陰陽交泰,才能讓身體內的五行處於平衡之中。
在張機的眼中,現在的郭嘉體內火毒過多,心肝脾肺腎對應無形中的金木水木土。
心火、肝木、脾土、肺金、腎水。
“你的心火下移,平時應該會出現身體發熱,口渴乾燥,夜晚出現失眠心煩等在看看你的面色赤紅難道你以為這是好事不成?”
張機一邊寫著方子,這嘴巴還一邊在教訓著郭嘉,不同,同樣也在警戒張陽與戲志才二人。
有些東西並非外面就可以,同樣的還要看身體狀況。
像郭嘉這樣的,看似身體異於常人壯碩,精神也是遠超與常人的好。
就算這樣寒冷的天氣,依舊是單薄的衣裳穿在身上,就連張陽這樣的習武之人都比不得郭嘉這等身姿。
但在張機看來,郭嘉在破壞身體的五行平衡,五行中無論那一項出現問題,都容易導致身體出現毛病,嚴重者甚至容易導致早逝。
聽聞張機的話後,郭嘉就算是在放浪形骸的一個人,也不由的被張機的話嚇出了一聲冷汗。
“張公莫非在嚇我?”
抱著試探的心,郭嘉不動神色的打探道。
“嚇你?”張機稍微楞了一下,有些不懂郭嘉這句話的用意,不過還是下意識的回應道:“嚇你,老夫沒有這樣的閑工夫,你若想死,可以試一試,倒是瞧瞧老夫有沒有在嚇你。”
平靜無波的話,郭嘉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大約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當即,郭嘉朝著張機躬身一禮,這一禮,郭嘉可謂是行到底,張機也沒有避讓,毫不客氣的接受郭嘉這一禮。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張公今後若是有吩咐,但說無妨。”
聞言,張機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有點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像是在趕蒼蠅一樣,欲要趕郭嘉趕緊離開,不要在這裡在打擾他。
他在寫藥方的時候,就厭惡有人在身邊嘰嘰怎怎的,甚至惹人厭。
見狀,張陽等人笑了,郭嘉倒是不好意思的退了幾步出來,讓了一個寬松的環境給張機。
“好了,這就是藥方,你拿著去藥鋪中抓藥即可,一日早晚各兩次,水煎至三分時就可以。”
郭嘉當即雙手接過,恭敬道:“謝張公!”
“起來。”
提起筆前的張機是一副樣子,放下筆後的張機又是一副樣子,當即扶住了郭嘉。(天津小說網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