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的諸將面面相覷,沒過一會兒後,諸將起身道:“末將願往!”
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撈取戰功的機會。
沒有人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一個個都目光灼灼的望著張陽,等待著張陽的回應。
“叔遠、文則,此事就交付你們二人。”
“諾!”
薛洪、於禁二人拱手喝道,二人的眼眸中都帶著炙熱的光芒。
薛洪與趙雲二人本繼續推進著吞並並州的大事,然則到了年關時,並州十之已經落入張陽的手上,剩下的基本不是什麽阻礙。至於陳留,於禁待在陳留的這些日子中,基本是沒有什麽事情可做,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段時間,還有一小部分的殘兵騷擾著陳留。
這些殘兵敗將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於禁直接給斬殺,一把火燒的一乾二淨。
渤海郡
數月的思考,讓劉備的兩鬢上都帶著絲絲的白發。
“憲和,你說這樣公孫伯圭真的願意接納我?”
公孫瓚的心思不定,但唯有一點,與當年乃是同床的劉備卻是非常的清楚。
此人記仇!
說句難聽的就是好面子氣量狹隘。
簡雍任憑著軍帳外的風雪落在身上,兩鬢間起了一絲的雪白,輕輕的一抖:“月余前的消息,主公可有所耳聞?”
“消息?”
劉備眉毛一挑,現在他都已經愁的頭髮都發白了,那裡還會去注意外面的那些消息。
見狀,簡雍無奈歎道:“主公,許攸許子遠已經投靠公孫伯圭。”
“此事我心裡清楚,只是這與我又有何關。”
“主公,許攸是個聰明人,他遲遲未動兵,任誰都能看出這廝是在等機會,一個可以出兵的絕佳機會。”
劉備輕咦的一聲,稍稍望向簡雍,目光與簡雍相對著。
“公孫伯圭的白馬義從固然天下無雙,但卻缺少一個一騎當千的猛將!”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簡雍稍稍喘口氣後,繼續道:“許子遠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麽做。”
就算簡雍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劉備還是有點猶豫。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可以說恰好是因為面子的願意,才讓他猶豫這麽久的時間。
“主公,面子重要還是匡扶漢室的責任來的重要?”
劉備猛的眼睛一亮,忽然醒悟了過來。
簡雍心中暗歎,本來他不準備把話點的這麽明白,只是見劉備一直深受其困,不得不說罷了。
“關張兩位將軍那邊,由雍去說上一二,兩位將軍皆是深明大義之人,他們皆知主公心中抱負斷然不會阻攔,況且去了涿郡,有許子遠在定然不會受辱。”
還未等劉備把心中的顧慮給說出來,簡雍倒是三下五除二的,直接把劉備的後顧之憂打消的一乾二淨。
其實,道理也很淺顯,公孫瓚要用人不如說是許攸要用人,要用人就該有用人的態度,若是換做涿郡中依舊只有公孫伯圭一人獨掌乾坤,簡雍斷然不會向劉備提出這個主意。
但
風水輪流轉
誰讓許攸許子遠肯為公孫瓚犧牲那麽大,徹底的在涿郡中站穩了腳跟。
他的話
公孫瓚聽得進去,同樣的也只有他的話,公孫瓚才聽得進去。
“善。”
良久後,劉備才露出了笑容,不再糾結
至於如何從渤海中退走,劉備與簡雍二人都不曾明言,二人都非常默契的不多言。
選擇是一回事
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又是一回事。
劉備做人做事從來都不會把人給做絕,同樣的也不會把事給做絕。
當然了
當初那一次只是一個意外罷了
“主公可書信一封交有心腹送往涿郡,
試探許子遠的態度。”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雖然他推測如此,但還需要劉備親筆書信送往幽州才得知一二,等消息確定了,屆時就是離開之時。
“可。”
沒過多久後,一匹高大強壯的棗紅馬從劉備的軍營中快速的飛奔而去,朝著幽州的方向前進。
數日後
大雪封城的涿郡涿縣,四周映入眼簾的盡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地蒼茫陷入雪的世界中,四周見不到一點的綠葉,乾枯的枝頭上掛著一條條冰棱,就像是鮮花一樣綻開著。
寒冬中綻放出與炙夏不一樣的美。
“劉玄德?”
郡守府邸內,公孫瓚臉鐵青,眼眸中要噴火,不過信還是交到許攸的手上。
與公孫瓚怒氣衝宵不同的是,許攸平靜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笑容,隨之換做驚天的笑道:“天助主公啊!天助主公啊!”
信上的東西正是他所想要的,正是他所要等待的時機。
己為人臣,就該為君謀取最大的利益。
至於個人的恩怨,在許攸的眼中都可以放棄。
見狀,公孫瓚稍稍一愣,抬頭望向許攸道“子遠為何發笑。”
“主公,劉玄德來投恰好彌補主公的短缺。”
“哼,劉備之流”
公孫瓚虎目帶著不屑與怒氣,顯然當年在京縣的事情還是讓公孫瓚覺得難堪。
“主公,劉備雖不足掛齒,但他的兩位結義兄弟卻是當世少有的猛將。”
許攸很快的就抓住公孫瓚的症結所在,欲要讓公孫瓚同意,首先就要解開公孫瓚的心結。
“誠如子遠所言,關張二人勇猛無匹,當初在涿郡時,倒是我走眼,不曾料到二人竟勇猛如斯。”
虎牢關上
二人廝殺與呂布,鬥的難分難舍,而後張陽參與其中,差一點就讓呂布命喪與虎牢關,然則誰讓呂布胯下的赤兔馬乃是當世一等一的好馬,尋遍幽州竟找不到一匹可以赤兔媲美的好馬。
不然
當日定然叫呂奉先命喪當場。
“主公,攸所要的只是關張二人,此二人可以主公披荊斬棘,至於劉備主公可封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把他留在涿郡,好讓關張二人為主公所用。”
劉關張三人情比金堅
許攸這一點不用點出來,公孫瓚心裡也清楚,劉備不來,關羽張飛二人定然不會來幽州做他的馬前卒。
與許攸相談的數月中,公孫瓚漸漸的從當初的盲目自大改了過來,他的短板他心裡相當的清楚,他所欠缺的也清楚。
許攸不言,等待著公孫瓚的決策。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公孫瓚身子靠在椅子上,仿佛認命道:“就依子遠所言。”(天津小說網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