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七月中旬
陷入戰火中的陳留,隨之大軍的回歸再一次步入和平中,當地的百姓一個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雖然王師凱旋而歸,陳留城中沉浸與一片歡樂的海洋中。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都自己好,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這些生於斯長於斯的老百姓心裡更是敞亮的緊。
“主公。”
陳留縣中,郡守府邸內,張陽坐在主位上看著堂下的眾人臉上的笑容更盛,他完全沒有想到郭嘉在自己一回來後,就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於禁!
五子良將的於禁於文則。
“此番能大勝,全得益與諸位的通力合作,只可惜十一...”
張陽臉色一沉,張十一死在燕縣乃是他最大的失誤。
聞言,在場中高覽、張十九二人心境沉重,隨之張十九起身道:“主公勿憂,十一他能見到此等光景,心無遺憾。”
戰場上風雲變幻,生死就在一瞬間,又有幾個人能有完全生存下來的把握。
張陽沉默不語,隨之虎目望著眾人道:“諸位還有何事。”
“回稟主公,末將有事稟報!”
於禁從諸將領中躍過,身子略微的彎曲,拱手抱拳道。
“文則但說無妨。”
“回稟主公....”
於禁便把滑亭前汪旭等人的功勞一五一十的稟告上去,他既然承諾了麾下的牙將的事情,他定然要做到。
一諾千金!
人立信立威需要經歷千萬般努力最終才能成事,但毀掉這些卻只需要一刻間而已。
於禁若是想想要帶好麾下的隊伍,立信就非常的重要。
“好!”張陽拍手叫好著,不過臉上的笑容也隨著一收到:“論功行賞之事,回到高都再論,眼下陳留初定,爾等有何想法直說。”
於禁聞言乖乖的退回自己的座位上,說到內政之事,這些縱橫沙場的老匹夫們一個個緊皺著眉頭。
帶兵打仗,萬人中取上將敵首,這種事情他們都是做的輕車熟路的,可要他們處理政事,卻是為難他們。
“奉孝你的意思?”
這些個大老粗,張陽是不準備了,隨之把視線落在郭嘉身上。
“回稟主公,可讓孝先前來陳留。”
聞言,張陽微微一怔,扶著額頭搖頭苦笑。
“奉孝啊奉孝,你...也罷就讓孝先來。”
陳留終究還是要有人來處理,陳忠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陳留郡內的那些世家豪強,終究需要有人來平衡他們之間的關系,有著潁川陳家身份牌子的陳忠就能在這些人中如魚得水了。
知人善任,把一個人放在他最應該去的位置上。
不過,張陽也在頭痛著,陳忠這樣的人才就直接扔在陳留未免可惜了。
人才稀缺!
張陽現在只有這樣一種想法,隨著自己的地盤越來越大,這種想法就變得越來越強烈。
人是從來不會知足的。
不論是誰都是如此。
張陽從來都不是一個知足的人,人若是知足如何在這個充斥著豺狼虎豹的環境中生存下來。
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天下就像是一隻龐然大物,而如他這般的一方諸侯,就等於一頭草蟒,草蟒不鯨吞,如何化龍!
野心!
張陽現在的野心隨著自身的勢力擴張後也隨之擴大。
“奉孝,你起草一份求賢令!”
聞言,郭嘉慕然間抬頭,看向張陽,有些東西在他的腦海中已經小有雛形,就比如張陽口中的求賢令。
太早了!
現在還不到時候。
“主公,早了。”
有些東西的太早出來並不一定是好事,求賢令好是好,但現在出來就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張陽微微一怔,隨之陷入了沉思中,求賢令本質上是無錯,可惜現在卻不是時機。
“昔伊摯、傅說出於賤人,管仲,桓公賊也,皆用之以興。蕭何、曹參,縣吏也,韓、陳平負汙辱之名,有見笑之恥,卒能成就王業,聲著千載。今天下得無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間,及果勇不顧,臨敵力戰;若文俗之吏,高才異質,或堪為將守;其各舉所知,勿有所遺。”
“此話奉孝先記起,諸位可記住了。”
求賢令可以先不發,但他也在向他治下的臣子釋放一個消息,求才求的是賢才,才能重要但德行同樣重要。
“諾!”
帳內的將士紛紛應諾,不過一個個的心思卻開始變得的活絡了起來。
誰家中沒有個親朋好友的,倘若他能進來...
況且現在的上黨擁有上黨、河內、陳留三郡,地盤一下子擴張起來,而且又從幽州得到數千匹的駿馬,現在的上黨可謂是兵強馬壯!
但兵強馬壯是兵強馬壯,可同樣的問題也暴露出來,中上層的將領或者文臣都極其的稀缺。
空缺的一下子空了出來,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個機會。
張陽這話就是提前給他們一個機會,變相的是一種福利待遇。
一個個氣血開始翻騰,眼睛開始變得通紅。
帳內的氣氛,張陽一覽無余,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旁揮墨如雨的郭嘉放下手中的狼毫筆,低下的面容中露出了笑容。
所謂的凝聚力有時候不就是如此出來的。
“報!”
帥帳內氣氛空前高漲的時候,傳令官的聲音打破了此間的高漲的氣氛。
一個個牙將亦或是大將都老臉一紅,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何事。”
張陽皺著眉頭略微不悅道。
“回稟主公,河內司馬氏求見主公。”
河內司馬氏
五個字就像是一塊甜蜜蜜的糖果至直接填塞進張陽的心坎裡面, 正欲要開口時,耳邊響起一陣的輕咳聲。
張陽立即就冷靜下來,他有點失態了。
如今他不僅僅只是當初佔據上黨一郡的張陽,現在的他乃是佔據三郡之地的諸侯,更是向天下人彰顯著他的強勁有力的拳頭。
“讓他們前往府邸等待著。”
“諾!”
靜坐在一旁的郭嘉深以為然的頷首。
這才是一方諸侯該有的氣勢。
要是別人想見就見,豈不是落在別人的耳中就是一個笑話了。
一方諸侯者,掌一方殺生大權!
如今,非是河內時,他求司馬氏,而是今司馬氏有求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