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話語一落,上黨郡郡守張楊卻是著急了起來,知子莫若父,兒子什麽貨色,做父親的心裡最清楚不過,張口想要阻止時,卻被楊醜直接給打斷話語。
“好!就依公子。”
楊醜乾脆的回應。
聞言,張陽笑了拱手抱拳一禮道:“如此最好,晚輩告退。”
先兵後禮
仿佛剛才咄咄逼人之人並非他,先後的轉變倒是讓人驚訝。
張陽一走,隻留下背影給議事廳內的諸將,有的面面相覷不知張陽葫蘆裡面到底賣著什麽藥,有的則是面帶著冷笑,欲要看一出天大的笑話。
尤其是楊醜的眼神慢慢的變冷下來,眼前的張公子在他的眼中漸漸的變成戰場上的屍骨一般,可憐至今,若非議事廳內人過多,楊醜還真的想要開懷大笑。
今日特意的找茬上門,理由相當的扯淡,就連楊醜本人也覺得沒有說服力。
天見憂憐
給他一個絕佳的機會,心頭的得意瞬間把那一絲的不安掩埋的一乾二淨。
獨自一人回到廂房內,張陽一人獨坐著。
前世的他有著足夠的經驗,尤其是暗殺的經驗!
房間中,掛著一張地圖。
一張並州的簡略圖,沒有多麽詳細的地形,隻有一個大概的地形走勢,以及各個關卡的位置點。
簡略的山川水流以及標注好的官道,使得張陽陷入沉思中。
“父親。”
木門咿呀的響起,張陽慕然睜開眼睛,扭頭便見到一臉陰沉著的張楊。
“陽兒,你...你讓為父該說你什麽是好。”
剛才在議事廳上,自己的兒子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變意氣風發,這是一件好事。
但按照剛才的情況,張楊可是被氣的不輕。
“父親且放寬心,一切都在孩兒的掌控中。”
張陽的自信,張楊失聲一笑。
“隻不過,有一些事卻需要父親的幫忙才能做成。”
聞言,張楊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才是正理,開口要求要幫忙,自己的獨苗苗還真都沒有自負到目中無人的地步。
“陽兒,你乃是張家的獨苗苗,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隻要為父能幫的上忙的。”
張楊拍著胸脯,向張陽宣誓著自己的肌肉。
“父親可有心腹之人。”
廂房內的氣氛隨著張陽這句話瞬間安靜,隨之爆發的則是震天的得意的笑聲。
“陽兒啊陽兒,你少不經事,數日前遭了劫難,如今看來是福並非是禍,開了竅,為父心中甚是欣慰。”
張楊捋著胡須自得的笑著,誇讚自己的兒子,在某種意義上不就是在誇讚自己。
“陽兒,議事廳中的那些人狼子野心,難道真以為為父不知?”
張楊嘴角微微一揚,極具嘲諷意味。
剛才議事廳內的一幕,在他的眼中就等於一場猴戲,可笑至極。
“哼,那楊子牟就讓他多活數日,敢謀害吾兒的性命,斷然不能饒過他!”
張楊眼眸略微發紅,要不是數日前,張陽醒來的那一日,第一句話便是告之他,這仇要自己報,無需他來插手,要不然,楊醜的性命早已經落在他的手上,何至於今日議事廳內有人喋喋不休的。
“陽兒,為父能從並州武猛從事到如今的地步,靠的豈是這些人。”
張揚臉上的冷意越來越重,甚至可以說越來的越不屑。
“難不成父親你...”
幕然間,
張陽腦海中冒出幾個字眼來。 私兵!
他忘記了,這個亂世中,誰都會豢養私兵。
“聰明。”
投以欣賞的目光,張陽自得的捋著胡須道:“為父自起兵靠的乃是一千的家兵,不然何以獲得今時今日的地位。”
果然....
張陽心中一驚,能成為一方軍閥,並且能在青史上留名的,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
“陽兒此行你可是欲要行刺殺之舉。”
都是老江湖,當年又是遊俠兒身份出身,張楊一下子就看出張陽的目的所在。
“正是,故而此番還需父親給孩兒五十好手。”
“好!”
張楊也乾脆,直接吩咐下去,讓親信把護衛帶來百來號人。
郡守府邸內,一百余人站在庭院中,有一些人眼眸中帶著輕蔑,有些人這廝高傲如雲,有些則諂媚的望著張陽,種種的眼神,代表著這些人對於張陽自身的看法。
從這些人面前,張陽一個個看過去,眼神變得越來越冷,慕然,眼眸中閃過一抹失望,張陽那一抹淡淡的眼光射過來,身為老子的張楊自覺地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
正在心中憂喜參半的時候,張陽前進的步伐突然停滯了下來。
“就你了。”
眼前的人與壯漢其實搭不著邊,甚至連一點關系都沒有,但偏偏,中等的身材中卻讓習武多年的張陽感受到一股爆發勁。
無論是從眼神還是站姿上,都讓張陽感覺到一陣的舒服..
“叫什麽。 ”
“史渙”
史渙?
張陽心中一咯噔,這個人的名字為何他會覺得有點耳熟,努力的回想之下,腦海中的記憶一陣搗鼓後,還真的找出了這一號人物。
史渙沛國人,字公劉,少年時,仗著手中的劍,倒是乾起遊俠的勾當。
隻是,張陽不確定眼前的史渙就是那個史渙,畢竟史渙乃是豫州沛國人士,而這裡乃是並州高陽城內
一個可以與立下萬世之法的韓浩齊名,並且皆是曹操左右親信的史渙!
“你可有字,乃何處人士”
“某字公劉,乃是沛國人。”
聞言,張陽心中一突,人物完全符合上。
隻不過,史渙乃是以忠勇著稱,並非如同徐晃於禁之流,不僅勇武有,就連行軍打仗也能玩的溜。
但!
張陽目前不需要什麽兵法,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史渙這樣的遊俠兒。
忠勇皆備!
他才能取原上黨郡守的項上人頭。
“好,就你了。”
指著史渙,張陽把史渙帶入房間中,指著壺關道:“公劉,你對於壺關可是熟悉?”
聞言,史渙略微楞了一下,隨之大聲笑了起來道:“公子此事要是換做另外一人,或許答不出一個二五六來,但某不同,某少年時嘗為遊俠兒,對於壺關一代,好歹也是居住過幾年,算是熟悉。”
張陽一聽,隨之哈哈大笑了起來,在史渙受寵若驚的眼神中,緊緊的抱著史渙道:“我有你,大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