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恨不平正背對著張陽,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得意笑容的楊醜,笑容停滯在臉上,仿佛臉上掛著一個秤砣,讓他扭動面容的本事都一並喪失。
身體僵硬的停留在原地。
其余的人不知道張陽所言的舊帳是什麽。
但楊醜心知肚明!
“哼,楊某不知公子再講什麽。”
拂了袖子怒衝衝的離去。
見狀,張陽冷笑連連。
這層臉皮已經撕破,留著沒有什麽用處。
“將軍高義。”
跪著的老婦人,在周圍一片寂靜的時候,突然高聲的呐喊。
一聲高義,隨著便是陣陣山呼。
“老人家,我....”
喉嚨中忽感到一陣的難受,話堵在喉嚨口,想說出來,但又說不出來的感受,別過頭,把老婦人攙扶起來後,交代給史渙後,便快速的離去。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他都不是什麽聖母婊。
單純的,他隻是良心未眠,這聲高義受之有愧。
回到郡守府邸,一進門,抬頭就見到便宜老爹張楊坐在大堂內,目光帶著審視的味道看著他。
“陽兒,隨為父走一趟。”
聞言,張陽沒有多問,快速的跟隨在張楊的身後。
“坐。”
張楊的臉色上略微顯出一絲的疲憊,不斷的揉著太陽穴,眼皮子不斷的猛跳著,腦海中正在組織著語言,他恰好有些事情要問一下他的寶貝兒子。
良久後,張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色凝重:“陽兒,昨晚你乘勢奪取楊醜等人手中的軍權,為父尚且能理解,但今日你....”
他們二人所處的位置,乃是郡守府邸中的書房,四周有著親信看守,倒不怕隔牆有耳這個問題。
張陽一聽,原來是這事,懸掛在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去,他曉得這兩件事情定然要給張楊一個解釋,無論是名義上還是血緣他都是自己的老爹。
“父親,董卓篡奪朝政後,便曾派遣牛輔段煨二人率領數萬大軍入住河東,欲要剿了白波賊,但父親心裡應該清楚,這隻是一個借口。
憑借著這數萬的大軍,牛輔段煨二人就可以及時觀察周圍的環境,一旦察覺到風吹草動,便出兵鎮壓,這才是董賊的真正目的,父親心中最是清楚不過。”
張楊深以為然的點頭,董卓讓牛輔駐扎與河東的目的,他心中了然,再說牛輔都已經把兵線推到陽阿,駐扎與沁水之邊,其心昭然若揭。
”父親,孩兒有一個猜測,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我父子二人,還有何顧忌?但說無妨。”
“依孩兒看楊子牟恐怕是投了牛輔,準備以父親作為晉身之本。”
聞言,張楊微微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捂著肚子含著笑道:“我兒越變不凡了,此事為父早已經知曉,以往壺關未破,為父要留此人的性命,為的就是拖延時間。
今曹操在陳留高舉旗幟呐喊,為父已經與渤海郡守袁本初約定好,聯手殺董!”
“難道父親不準備要上黨的基業了?”
聞言,張陽心中一震,這樣就攜帶著全部家當跟隨袁紹,直接拋棄根基,這...
這他煞費苦心的打下壺關的意義何在,心中的心思百轉,張陽知曉一定要讓改變便宜老爹的想法,深吸一口氣後:“父親,此事萬萬不可,今朝剛奪了楊醜等人的兵權,尚未消化殆盡,父親欲帶著這些人投奔袁紹,
恐怕...恐怕...” 張陽話未盡,但身為郡守的張楊已經聽懂。
一旦帶著這些人投奔袁紹,袁紹與自己相比,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屆時他們會紛紛拋棄自己隨了那袁本初。
隻是奈何...
張楊把目光投向張陽身上。
擔憂...
張陽心中一陣難受,這道目光一刹那間就讓他想到當年他出師時,倒在病榻上的師傅,也是這般的眼神。
當即,強行打起精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父親,袁紹不可取,基業不可廢,然父親可以與河內郡守王匡王公節合作,足以抗衡牛輔大軍,隻要撐過諸侯合流,屆時為難自解。”
“王公節乃一介文生,豈懂得軍國大事,一個好好的河內,已經被他弄的烏煙瘴氣....”
張楊眼眸中閃過一抹輕蔑。
雖然出身比不得王匡這邊出自於河內豪強的王家,但論行軍打仗,張楊自認為可以甩王匡十條街。
見狀,張陽心中一喜,這樣講就是有喜,當即更進一步勸誡:“父親,王公節一心為勤王大業,才讓河內變得烏煙瘴氣,父親恰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人與其微言大義即可。”
“這....”
張陽心動了,隻是苦於手中無人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這就是出身低的結果,無論投靠,全部的一切都需要自己白手打天下。
“讓孩兒前往吧。”
正當張楊愁眉不展時,張陽自動請纓,讓張楊有點猶豫,這些日子來,張陽的變化,自然落入他這個當爹的眼中,不僅辟除以往的陋習,腦袋瓜子與那張嘴也變得的極其的好用。
“父親事不宜遲,再過十數日,沁水結冰,屆時就來不及!”
“好!”
身為一方諸侯者,應當有的果斷,張楊還是具備,當即決定。
“有何需求。”
張陽若是一人前往,他打死不同意,寧願讓兒子留在上黨郡。
“讓史渙、高覽及五百士卒隨孩兒前往。”
聞言,張楊心中一松口中稱道:“善!”
書房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輕松下來,張陽心中一動,立即趁熱打鐵道:“父親,今早之事父親所聞,孩兒現在則要給你回復。”
“哦。”
本來他不打算追究,聽張陽這麽一提,興趣頓時被提了起來。
“不知父親與河內郡守王匡比之如何?”
“差的乃是出身。”
“與渤海郡守比之如何?”
“自愧不如。”
“與北平郡守公孫伯圭比之如何?”
“亦是不如...”
“.....”
張陽連連說了數個人的名字,張楊連連搖頭,心中的鬱悶之感越發的嚴重,要是眼前的乃是他親兒子,他定然要一刀斬了這個不識趣的家夥。
“既然不如,父親可知與這些人最大的差距差在那裡?”
見醞釀的差不多後,張陽猛的來一個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