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你
張陽心中泛起了殺意。
第一個念頭就是眼前的女子是某個敵對勢力用來試探他的。
但隨後一想便覺得不可能。
從頭到腳看都不像。
張陽把殺念潛藏起來,面帶著笑容,不多言。
“哦,在下倒是第一見到小姐。”
聞言,穿著素白色衣服的年輕女子翹著頭臉上流露出微微的得意。
顯然已經忘記方才自己狼狽的樣子。
“中平六年時十月,小女子路過高都時,曾見到公子。”
素白色衣服現在倒是反應了過來,重新恢復已經在家中的賢淑。
“中平六年十月....”
張陽眉頭一皺,顯然十月中他做了不少的事情,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太多了,根本已經忘記,自己曾幾何時見過眼前的女子。
直視著眼前女子的眼眸,張陽從其中看不出欺騙。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如果一個人的眼睛都開始騙人的話,那...
他亦或是她所說的每一句話謊言都已經把自己給欺騙。
這樣的人罕見...
比大熊貓都要罕見,張陽並不認為眼前的女子就是一隻罕見的大熊貓。
“不知小姐貴姓。”
不搭無名客
張陽問姓也是情有可原,並不同後世一般,問個名字就特麽的變成搭訕...
“陳...”
素白色衣服的女子一張俏臉憋的通紅,支支吾吾的說了個半天,才憋出這一個字來。
陳?
張陽嗤嗤一笑,不以為然。
稍微有點腦子心裡大抵都曉得眼前的女子說謊了。
張陽也不點破,一路上,馬車內的二人都是相安無事。
張陽靠著車廂繼續閉目養神,古人所言舟車勞頓並非沒有原因。
繼續趕路一天一夜後,終於進入潁川郡內。
“公劉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回稟主公已到許縣。”
“許縣?陳家?”
張陽仔細的琢磨著。
倒是馬車內的素白色衣服的女子則是被嚇了一跳,仿佛許縣陳家對於她而言並非是一個好的消息。
不過,精力全部放在許縣陳家身上的張陽倒是沒有見到女子的神色變化。
“陳元方...”
仔細的一琢磨,張陽當即拍板道:“公劉駕車前往陳家拜訪。”
許縣陳家
不顯山不露水的
與這亂世中安安靜靜當一個富家翁,不理會世道的紛爭,倒是真有趣....
亂中取靜
“陳元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嗤笑一聲,便躺在馬車上,安安穩穩的休息去了。
等馬車再一次停下來後,張陽睜開眼睛。
“主公到了。”
“送名刺!”
“諾!”
陳府內
手中握著論語正在細細品讀的中年男子,口中稱道著之乎者也。
“家主外面有人求見。”
“何人?”
聞言,管家便把名刺遞到陳紀的面前。
“並州張陽?”
陳紀額頭上可以直接壓死蚊子的皺紋擠成一團,並州張陽之名他就算身在許縣,也曾聽聞過,畢竟諸侯會盟共同討打董卓,聲勢浩蕩,又有幾人不知幾人不明。
少年英傑!
在許縣得知張陽名的陳紀不由的也在張陽身上貼了這樣一個標簽。
當然,月余前,他也聽聞一個名為張陽的少年在潁川郡內吃了一個閉門羹。
當初還未細想,如今看來估摸著是同一個人。
“他來潁川難不成是專門到許縣找老夫?亦或是長文?”
活得越老,想的東西也就越多。
尤其是陳紀這樣經歷過黨錮,有經歷過黃巾之亂,在歷經如今的董卓亂政。
生活經歷豐富的已經不要不要的...
見或是不見?
陳紀心中泛起了嘀咕。
張陽沒有征兆的突然找上門,打了陳紀一個措手不及。
簡直就是不按照套路走。
“見!”
還未等陳紀下令,就聽聞一聲清脆有力的聲音響起。
“長文。”
“父親,張子陽權掌一方,擁兵數萬,天下能與爭鋒者,雖有不少,但非是我許縣陳家,更何況,張子陽心狠手辣,若是惡了他,河內王公節就是一個下場。”
“你說?”
從書房的方向走來一個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乾坤都在他的掌控中。
“父親,郭奉孝前往高都。”
束發而起坐在其父陳紀的對面,陳群唇齒中帶著譏誚。
“他?”
陳紀眉頭皺了起來。
郭嘉在潁川中,聲名不顯,但這也僅僅只是表面現象罷了
在他們這些潁川士子中,郭嘉郭奉孝之名,那個不知道的。
只可惜啊。
只是旁支出身,注定了出不了頭。
不過,也正是郭嘉前往高都後,陳群才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天下間,假如有人希望王匡死的話, 那麽張陽就當屬第一人。
動機!
一個無法避開的動機。
但誰無法指責張陽,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臆測。
天下間能想到這個關竅的人,又有幾人...
“見。”
潁川陳家當家做主的人目前還是陳紀。
陳紀沒有發話,底下的人可不敢有半點的僭越。
陳府外
“主公,需不需要我...”
史渙做了一個破門的手勢,在外頭等了這麽久,他實在是等了有點不耐煩。
“公劉萬事都不一定要靠拳頭才行的通,雖然拳頭有些時候非常的好用,但能不動武就盡量不動武,再說了....”
張陽眼睛微微一眯,忽然給身邊素白色衣服的女子一種錯覺。
身邊就像是做了一隻毒蛇的感覺。
“越是聰明人,就越懂得審時度勢,陳元方若不是聰明人,陳家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聰明人了?”
張陽冷冷一哼,陳家的麒麟兒陳群陳長文,陳紀可是把他的寶貝兒子看做陳家未來的希望。
就在張陽話音剛落下時,陳府的大門咿呀的開啟。
“公劉看到沒有,門打開了。”
張陽欲要下馬車時,突然想到了什麽,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道:“你真的不願隨我進去?”
穿著素白色衣服的女子使勁的點頭。
她真都不想進去。
“公劉你留在這裡,省的有人今後亂嚼耳根子。”
還未等女子說什麽張陽大步流星,如沐春風的笑容走向敞開大門的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