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
夾雜著一股異樣難聞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無論是戲志才還是荀衍二人都露出沉醉的笑容。
“休若你的茶藝又有所提升。”
目視著茶壺內煮沸的茶湯,戲志才手中的折扇一搖,讚賞一笑。
“過獎。”
雖然過獎,但臉上的笑容不曾減少半分。
這一聲稱讚,荀衍荀休若欣然接受了。
好茶贈知己
戲志才就是他的知己之一。
泡茶的手藝,隨著每一份材料的添加,味道而逐漸的改變。
約莫著就能符合儒家的道義所在。
人生五味
酸甜苦辣鹹都摻雜在其中,有一個先後的順序,才能品嘗為人生的奧妙所在。
趁熱
輕輕呡上一口,無論是戲志才還是荀衍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固然在這過程中,眉峰緊緊鎖在一起,不曾有點半點的疏漏,口中咀嚼著苦澀且帶著清香的茶葉,慕然間清香凝神,心神在這一刻都變得平靜下來。
“志才你與奉孝,少了一分輕狂,你與之文若,文若與你相比卻是多了一分拘束。”
酒酣正興,茶亦可如此。
荀衍的一番評價,戲志才不言...
君子者,不在背後言論他人。
更何況,郭嘉與荀彧二人都是他的好友,如何去評價?
作為長者的荀衍尚且有這個資歷,他無...
“文若雖有王佐之才,但他的這分拘束遲早會害了他,倘若某一日他非是老死,那定然死於自己之手。”
聞言,戲志才無言以對。
他深知荀衍所言不假。
荀彧無論是德行還是才情都讓戲志才感到驚歎。
王佐之才!
名副其實
但從荀彧身上,戲志才也看出了一分拘束來,這份拘束非是別人附加在他身上,實乃是荀彧自個往自個身上套了一個枷鎖。
別人看的到,但他卻恍若無覺。
他們提點不了,荀彧只能自救,或許說只能等到某一日幡然悔悟,走出自己給自己的所畫的牢獄中。
“或許文若某一日自己能看的明白。”
“承蒙吉言。”
荀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吉言!
終究只是一種奢侈的念想。
荀彧乃是自己的族弟,荀彧的性格,荀衍心中早已經有了腹案。
越是聰明的人倘若給自己身上上了一道枷鎖,倘若想要脫下這道枷鎖就變得越不可能。
荀彧是聰明人嗎?
是!
而且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
越是這樣的人,荀衍就覺得越是沒有半點的希望。
“張子陽的耐性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大漢雖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但潁陰還是荀氏的潁陰。
從張陽一行人踏入潁陰開始,就已經進入荀氏一族的視線內。
百年的經營,早已經把潁陰打造成鐵桶江山。
“奉孝前往高都,張子陽來了潁陰,想來困在奉孝心中的疑惑是解開了,也算是為我爾等解開一疑惑。”
“張子陽做事果決,王公節死在他的手上不冤。”
荀衍悠然歎道。
河內郡守王匡王公節可謂是聲名遠播,乃是當世大儒,學問更是少有人與其媲美。
在士林中的名望高啊!
就連他荀衍面對著王匡時,都要低下頭。
無他!
王公節的才情與德行都高!
只可惜,
他的才情並非是治國的才行,而是著書立作的才情。 放在太平盛世,河內郡守王匡就是一代名相。
但生逢亂世,他注定要死。
無治國之能,亦無統帥群雄的氣魄,還佔據著河內這一塊寶地。
他若不死!
豈有天理?
“魄力...”
荀衍呢喃自語著:“張子陽有了,手段...亦是有了...總就是看走了眼。”
隨之,臉上換做了一陣的苦笑。
這一步的棋,終究他是下後悔了。
坐在荀衍對面的戲志才聞言深以為然的一笑。
當初,誰都看走了眼,誰都不認為一個未到弱冠之齡的少年能有這樣的膽魄,敢在千軍萬馬眾目睽睽之下,借了呂布的手殺了王匡。
現在,一個個都被啪啪啪的打臉,總覺得這臉生疼啊...
有勇有謀方是上上之選。
反而家世則被戲志才給看淡了。
“志才你該回去了,讓人等久了,豈不是徒惹失望。”
二人就在坐在書房中,靜靜喝著荀衍親自煮的茶湯,等茶湯喝完後,荀衍欣然一笑道。
男兒生當此世,就該全了這顆拳拳之心。
不負此身凌雲志。
“就不打擾休若,告辭。”
戲志才起身拱手慢慢的退了出去。
出了荀府
掀開馬車上的車簾望著潁陰城的夜色,戲志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角慢慢的往上揚,露出的得意的笑容。
“終究不負一身所學。”
坐在馬車上,戲志才喃喃自語著。
世間無龍,卻空負一身屠龍術。
以往的戲志才就是抱著這樣的念頭, 懷才不遇,一身所學無法酣暢淋漓的施展開來,這是戲志才目的。
不過猜測終究是猜測
雖然當日在荀府上匆匆有過一面,可二人沒有真正意義的會面。
“倒是有點期待了。”
多年來一直都波瀾不興的心境,與今日,與今夜終於掀起了一絲的漣漪。
同一片天空底下
沒有睡著的人都望著天空中這一輪高高掛起的明月。
益州綿竹
同樣一片天空底下,不同人的心思
“我何時才能稱孤道寡。”
佔據益州已經有一些時日,比起當年,劉焉早已經升起一些以往不曾有的想法。
他亦是劉氏宗親,身上流著而是純正的劉氏血脈,為何坐不得九五至尊的位置。
今天下大亂,漢室傾頹,本是他的好機會。
只可惜啊...
益州境內並非是鐵桶江山一片...
他欲要稱孤道寡難度亦是不小。
與他一樣有這樣的心思人,在襄陽望著這輪明月心中暗自想到。
“孫文台!袁公路!皆是亂臣賊子該死!”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荊州...
乃是天下交通要塞,四通八達,乃是兵家必爭之地,現在這塊寶地在他的手上。
再加上他乃是劉氏宗親,荊州的士族基本都站在這邊,豈不是說天命歸他?
“傳國玉璽!必是我的囊中之物!”
月色下的劉表面色猙獰,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