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副將有時候腦子雖然不好用了一點,好歹也跟隨他多年,在執行命令方面就是完全的執行,不曾有半點的怠慢。
“諾!”
副將一聽立即大聲的回應欒提於夫羅。
哎...
欒提於夫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假若不是手底下沒有什麽人可用,他也不想用這個腦袋不靈光的副將。
帶上幾名親信,在擔憂中,欒提於夫羅策馬揚鞭的前往沾縣。
“沾縣現在已經是吾囊中之物,漢人書生的腦瓜子真不知道怎麽長的。”
六月的天,大太陽底下奔跑,是一件受苦受累的活計。
要是能好好的休息下來,估計沒有幾個人願意受這樣的苦。
沾縣的守城的士卒不到一千人,僅僅只有九百余人,這還是在戰時,要是換做平時,那裡還有九百余人,最多只有兩三百號人來維護城中的秩序。
沾縣的城門樓上,沾縣的守將極為無聊的在城門樓上走來走去。
外面的蠻子都不知道屯兵多久了,還是沒有半丁點的動靜。
都已經過去這麽久的時間,更何況,他也得到了消息,有將領率領兩千兵馬前往潞縣。
得到這個消息後,沾縣的守將那裡還有不明白之理,這些蠻子這是在故弄玄虛,往聲東擊西的計量。
每每想到此處,他都想放聲大笑。
一群隻長肌肉不長腦子的蠻子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作為守將的他一松懈下來,這種輕松的感覺就像是瘟疫一樣快速的傳染給城中的將士。
一時間,沾縣上上下下都呈現一種懶散的姿態。
行軍打仗中,懶散是非常致命的一種行為,尤其是這種生死關頭。
這一夜,夜色不如當日欒提於夫羅進攻潞縣時候的夜色,皓月當空,光灑人間,藏在陰影中的魑魅魍魎蹤跡暴露無遺。
但是在今夜,一切都安靜的可怕...
沾縣城樓上雖然點著火把,把四周都照的通亮。
城門樓上的士卒懶散的看了一眼四周,直接靠在城門邊上睡了過去。
這些日子來,整日都在提心吊膽中渡過,好生的無趣,能放輕松下來,為何要這樣虐待自己。
“你說郡守是不是大驚小怪了,就這些蠻子也敢有膽子攻城掠寨的?”
“誰曉得。”
另外一名老卒嗤嗤一笑,面容上的神色極其的不屑。
大漢立世四百余載,雖然經歷過不少的磨難,最終還是成就上國之姿,萬國臣服,就算是當初強盛的匈奴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的俯首稱臣。
數百年來,驕傲一直潛藏在骨子裡面。
就算老百姓尚且都是這樣。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數百年來,這九個字就像是金科玉律無形中保佑著大漢的和平。
要鬧也是自己人,輪不到這些蠻夷來插上一手。
“還是少說幾句,畢竟張將軍可讓上黨有了難得太平,比起外頭,這裡可是好上太多了。”
“說的也是。”
幾名老卒撓了撓耳朵,深以為然的點頭讚同。
“不說了,我要去睡一會,有什麽情況要立即說。”
“好了好了,快去吧,老了就是囉嗦。”
到了換崗的時間,其余的幾名老卒不耐煩的揮舞著手。
他們輪班值夜,分為上半夜和下半夜,這樣才能保持著精力。
然而就在這幾名老卒起身時,
忽然黑夜中一道破空聲刺破黑夜,在幾名老卒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穿破他們的身體。 咳...咳...咳...
不甘的低下頭,嘴角下不斷的冒著濃稠的鮮血。
生活
他們還沒有享受夠,太平...
太平...
難道就這般與他們無緣!
“敵襲!”
據守沾縣的士卒大部分是老卒,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
城內烽火狼煙點擊。
正沉沉欲睡的沾縣縣令和守將皆在一片的驚呼聲睜開了眼睛。
“不好!”
“不好!”
此時此刻,二人那裡還有半點的睡意,城門樓上的狼煙清晰可見。
敵襲!
來的如此的出乎意料,直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沾縣守城將領王秀穿上鎧甲,趁著夜色,提刀趕緊前往城門樓上。
“不容有失啊!”
沾縣要是被攻打下來,他要面對的是什麽,王秀心如明鏡。
沾縣大於一切!
“將軍!”
上了城門樓,王秀就聽到陣陣的慘叫聲,大部分的聲音來自自己這邊。
“敵人到底來了多少人?”
“回稟將軍...”王秀的副將嗚咽道:“將軍不下三千人馬啊!”
聞言,王秀忽然感覺到眼前一黑。
不下三千的兵馬?
他沾縣內的兵馬總共才多少人?
不到一千人的兵馬!
更何況,還有一小部分乃是今年剛剛征調的新兵蛋子,還未經歷過血與火的磨煉,根本就不堪大用。
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力抵抗著敵軍,王秀心中沒有底氣,更何況,今夜的突襲,更是讓今夜守城的士卒不少死箭雨中。
“傷亡多少了。”
沾縣內兵力未曾立即聚集起來,現在能趕過來的再加上固有的守夜士卒,王秀大概算了一下,不到六百人。
“回稟將軍,已經死傷過半....”
“死傷過半....”
王秀剛站在城門樓上,突然一支箭矢從他臉邊擦肩而過,雖然沒有給他致命的一擊,但還是讓他的臉上帶出了一道血痕。
“將軍,沾縣守不住了,你趕緊走吧。”
副將嗚咽的聲音立即變得堅定了起來,隨之勸說著王秀。
“走?”
王秀拔出腰上的寶劍,砍斷飛來的箭矢,皺著眉頭苦澀笑道:“我能走到哪裡去!”
“你看看他們!我能走到哪裡去!”
說著王秀拋下身後的副將,衝上了城樓前,拾起掉落的盾牌,一隻手拿著盾牌,一隻手則拿著寶劍。
只要見到有人搭設著雲梯爬上城樓,王秀就是哐當的一劍。
見一個殺一個!
不斷的有敵軍死在王秀的手上,然而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王秀身上的傷勢變得越來越多。
城門樓上的軍士變得越來越少,最終連同副將在內,只剩下五十余人聚集在王秀身邊。
“呸!”
“該死的蠻子!”
“眾將士隨我殺!”
王秀高高舉起手中的寶劍,已經密密麻麻的站在城樓上的南匈奴兵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