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
張十九不帶半丁點的情緒,隨著張十九一聲落下,盾甲在前,長矛在後,在數千大軍面前,僅剩下負隅頑抗的百名私兵統統的死在了長矛之下。
張十九快速的來到史渙身前,稍微查看了史渙的傷勢,臉色當即一變,史渙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受了重傷,再加上這該死的天氣。
“快把將軍抬進去,速速的把城中最好的郎中給叫來,要是一個個不長眼,直接殺了!”
心急的張十九也是殺氣騰騰的,把圍在史渙身邊的豪強私兵給嚇了一跳。
心中雖然恐懼,但手腳卻不慢,該抬人的抬人,該去叫郎中的去叫郎中,分工有序的合作著。
郡守府邸中,張十九已經命丫鬟為史渙清洗身子,換上乾淨整潔的衣服,隨之站在門口,等待著那些郎中的消息。
千鈞一發!
回想剛剛的場景,張十九心中就一陣的膽寒。
就差那麽一丟丟..
同樣的史渙的冒進,也讓張十九冷汗直冒。
五千軍士一個不落的全部到達了陳留,只不過為了蒙蔽那時身在中牟董訪的眼線,只能選擇繞路而走。
這一繞路,直接耽誤了不少的時間,要不是正準備帶著人馬欲要前往浚儀城帶救兵的張十九恰好遇到了,恐怕今日史渙的命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救不得。
“你們把今夜的事情說清楚。”
史渙正在昏迷中,張十九又急著知道今夜到底發生了何事,直接把今日參與戰役的軍士抓來一個詢問道。
“回稟將軍,事情是這樣的...”
張十九身上凜然的寒意,讓那名軍士不敢有半點的遲疑,立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知於張十九。
“主公..哎...”
張十九一時間內心深處就像是倒了調味瓶似的五味雜陳。
要是把這五千兵馬告知史渙,恐怕也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發生。
但在張陽與陳忠二人的謀算中,這五千兵馬應該早就到達陳留城下,當日張十九急衝衝的回到管縣,才讓張陽心中起了疑,故而讓張十九速速回到陳留,讓史渙趕緊離去。
只可惜啊
一個不曾說清楚,一個又是一頭強牛。
才有如今的結果。
“幸好這一次董訪死在公劉將軍的手中。”
張十九嘀咕著,靠在柱子上,腦瓜子跟漿糊似的,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事情。
“終究是什麽事...”
張十九看著外面雨越下越大,晶瑩的雨點在水面上怦然濺開,形成一簇簇植水盈盈的花朵。
豆大的雨水砸在地面上啪啪作響。
“難道....”
張十九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當即吼道:“斥候何在!”
“末將在此。”
“你速速前往中牟,若是遇到陳軍師立即告知於他,董訪已死,之後讓軍師自行決斷。”
“諾!”
張十九終究想起來是什麽事,他把陳忠所率領的五千兵馬的事情給忘記了,史渙重傷這事一直掛在心頭,倒是這事給忘記了。
“希望來的及。”
中牟那邊,張陽留了多少的兵馬,張十九心中有數,他現在所希望的就是陳忠能得到消息,立即調兵回頭前往中牟支援。
“郎中,他如何了?”
見一名白發蒼蒼就連胡須都發白的老者走了出來,張十九見當即上前問道。
“沒有傷及性命,休息個數日便好。”
“多謝。”
張十九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得知史渙無礙,他便把心放進肚子裡面。
然而此時在中牟城外,廝殺聲喊打聲震耳欲聾。
比起隨著董訪共赴黃泉的副將相比,駐守在中牟的副將,缺少了一份骨氣。
望著單膝跪在面前的守將,張陽笑容變得越來越冷。
“終於舍得投降了?”
“降了!真的降了!”
作為董訪的副將,雖然沒有真正意義上指揮過一場大型的戰役,但好歹也跟隨在董訪身邊多年。
沒吃過豬肉,總不可能沒見過豬跑。
不過,紙上得來終覺淺,紙上談兵就如同趙括一般,四十萬趙軍盡喪與趙括之手。
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
本以為敢開城門決一死戰,就算武藝沒有的那一日在汜水關時遇到的華雄般彪悍,但至少也有華雄當初悍不畏死的膽魄。
熟料城門一開
廝殺不過三四個時辰,就降了...
只是,這廝也算是雞賊,降倒是降了,只不過是詐降。
玩的一手好牌,都是準備刺殺他。
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刺殺他好歹也要拿出真本事出來。
一個銀槍蠟頭的能有多大的成就。
骨氣二字在他的身上顯得多麽的可笑。
“可惜了董公義諸多的心思卻是被你這個草包給浪費了。”
不屑的眼神落在降將身上, 做為降將的他老臉一紅,低著頭不敢看向張陽,同樣的也不敢看向這座中牟縣城,怕是沒臉去見董訪了。
“不知陳留那邊戰果如何。”
站在屍山血海中,張陽喃喃自語著。
佇立在張陽身邊的張福望著滿地的屍體,雖然不至於如同新手一般胃裡面翻江倒海,但也好不到那裡去,一張臉都已經變綠了。
此時此刻的張福回想今早與張陽說的話,心中一陣的懊悔。
班門弄斧徒惹笑話。
“張福,你速速回上黨一趟,不知心中為何總有一種不安。”
按理來說前往兗州的路途上沒有多少的阻礙,但張陽心底還是有一種不安。
一種不知從何說起的不安感。
既然不安不在前方,那麽就是在身後了。
“諾!”
磅礴的大雨落在身上,手中持著的長槍,越發的寒冷。
兗州山陽郡守的府邸內。
“伯業兄想清楚了沒有?”
劉岱與袁遺並列而坐,焦急的催促著。
肥胖的臉龐不斷有汗水流淌下來,順帶著還帶著一絲的油脂。
袁遺頗為嫌棄的拂了一下袖子,當著劉岱的面不給他半丁點的面子。
袁遺高傲的姿態落在劉岱眼中,劉岱心中氣氛難耐,又能如何。
袁遺可不是橋瑁。
他想殺就能殺的角色,他還要考慮到袁遺可是汝南袁家的人,身後站著的可是渤海郡守袁紹。
所以,他今日把姿態放低了,是用著求的姿態來找袁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