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皺著眉頭想了想,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從情感上,他自然是傾向周玲多一些,對於盧葦,他則是不太喜歡。
他總覺得盧葦這個人在球隊裡既不好好踢球也不懂得和其他隊員好好相處,心思全都放在歪門邪道上,以前是追星,現在又改追黎陽去了。
“我要告訴周玲。”李子文說著,對郝仁說,“老師,你等我一會,我去給周玲發個消息。”
郝仁點點頭,沒有阻止。
他知道自己不方便摻合學生們的這些事,但是既然事李子文要去做,他也不會阻止。
李子文跑到球門邊拿書包找手機去了,郝仁則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黎陽和盧葦兩人。
黎陽真的在帶盧葦踢球,而且是最最基礎的兩人傳球。
郝仁無奈地笑笑,從這麽簡單的訓練開始,看來黎陽對盧葦的技術還是心裡有數的,希望他過幾天就煩了吧。盧葦都不愛踢球,這樣下去,只能是浪費黎陽的時間。
過一會,李子文回來了。
“跟周玲說了?”郝仁問。
“嗯。”李子文點點頭,“我給周玲發了消息,說黎陽在操場上帶盧葦練球呢。”
“周玲回復了嗎?”雖然不能插手,郝仁還是有點好奇。
“回復了,她就說了個知道了。”李子文歎口氣,“也不知道她心裡怎麽想的。”
“別管她怎麽想的,你該收收心了。”郝仁說著挑起腳邊的足球,“咱們也該開始了。”
李子文點點頭,黎陽和盧葦的事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熱鬧,眼下,好好準備比賽才是最要緊的。
這個周末,他們要面對的是科技大女足。那個不容小覷的“新球隊”。當初就是因為輕敵沒有提起足夠的重視,以零比一的成績敗給對方,她們現在才落得如此被動。
中午時間很短,特訓結束後李子文就去教學樓上課了,郝仁帶著球準備送去活動室。
穿過操場,黎陽正自己在那邊顛球玩。
“哎,盧葦呢?”郝仁見只有黎陽自己,便開口問道。
“她上課去了,剛走。”黎陽腳下也不停,一邊顛球一邊應著。
“快到點了,你不去上課啊?”郝仁問。
“我們下午沒課。”黎陽隨口答。他不是真的沒課,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幾乎成了他的常態,下午只有一節大課,在黎陽看來是屬於可逃的必修課。
難得今天沒有風,陽光還這麽好,他可舍不得老老實實坐在教室裡。
“哦,我下午也沒課。”郝仁停下腳步,對黎陽說,“咱倆玩玩?”
“好!”黎陽停住足球,踩在腳下,一臉興奮地說,“你說怎麽玩。”
見黎陽高興成這樣郝仁就想笑,事實上他確實笑了出來。郝仁笑著問黎陽:“剛剛是不是憋屈壞了?”
黎陽不好意思地笑笑,答:“還好啦,盧葦比我想象中還強一點,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你不讓他上比賽是對的。”
郝仁一愣:“為什麽這麽說?”
“剛開始兩人定點傳球她都能傳丟你造嗎?”黎陽無奈地說,“她角度老偏,本來我倆一邊一個站好,我把球給她,她傳回來的角度就偏一點,我就得動地方。傳了十分鍾我能圍著她轉半圈去。”
“哦?這麽說來,她是總往一個方向偏?”郝仁問,他知道盧葦基本功不怎樣,不過一直把她當替補,也沒注意過她都有什麽問題。
黎陽搖搖頭,說道:“要是一邊偏就好調了,她是沒準往哪偏。”
“哈哈哈哈哈!”郝仁笑道,“那你現在後悔沒?”
“後悔倒是不至於,就是有點鬱悶,”黎陽說,“照她現在的情況,這學期還是只能做替補,別指望上賽場了。”
郝仁點點頭,他壓根都沒指望過讓盧葦上賽場。在他看來,黎陽教盧葦的事,對他們這支隊伍的實力並沒有什麽影響。
“唉,不說她了,咱們還比點球不?”黎陽說,剛剛一直壓著力度踢球,整的他都憋屈死了,現在需要好好發泄一下。
“好,就點球!”郝仁說著將手裡的足球放在地上,抬腳一撥,把球撥到不遠處的球門邊,“用你的球吧。”
天天帶著一幫女孩子訓練,郝仁也是太久沒有放開了踢球了,他感覺自己的胳膊腿再不好好活動活動都該鏽住了。
郝仁和黎陽這兩個人一起踢球,誰都不用留手,比帶別人踢可痛快多了。
兩人輪換著守門,互踢點球。
黎陽的射門一如既往地冷硬剛猛,力道速度都帶著霸氣,郝仁即便撲到也很難完全截住。
郝仁則是偏向技術流,花式繁多的動作讓黎陽猜不透他的球路,常常一出手才意識到自己撲錯了方向。
四十分鍾後,郝仁撐著膝蓋無力地擺擺手:“不玩了,歇會。”
“哈哈哈,你不行了吧?”黎陽笑著叫道,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哎呀,不行了,我也得歇會。”
此刻,兩人都已經灰頭土臉,鬢角流下來的汗水將臉上的灰塵衝出一道道溝,都一條一條的了。
郝仁走到球門邊,從包裡掏出毛巾擦了把臉,低頭一看手上的毛巾,白色的毛巾被他弄得黑了一片, 他自己都樂了。
“擦什麽啊,待會去食堂水龍頭洗一把就行了。”黎陽大咧咧地說。
郝仁也不說話,從包裡掏出鏡子朝黎陽遞過去。
“我去!”黎陽照了一下就將鏡子還給郝仁,“毛巾借我用下。”
黎陽天天踢球,可是搞到這麽髒的時候可是不多,他這個大花臉還真不好意思走到水房去。
“毛巾不給,給你紙巾吧。”郝仁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包紙巾和鏡子一起遞給黎陽。
“你帶得倒是全乎,啥都有啊?”黎陽接過來,抽出紙巾開始擦臉。
郝仁無奈地說:“如果你曾經頂著一張大花臉帶著十幾個妹子去飯點被人圍觀,下次你也會想著帶這些東西的。”
“看不出,你還有這光榮歷史呢。”黎陽照著鏡子,把臉上的泥擦掉。“哎,剛才咱倆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