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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美學》第100章 惡魔之眼(3)
羅川沒有用強硬的態度逼著左浩開口,而是靜靜的等他自己開口說。因為那麽多輪審訊都沒有結果,這就證明逼問是不會有什麽結果的。反而會把審訊形成僵局,走向死路。

 過了一會兒,左浩就對羅川緩緩開口說出了當天事情發生時候的情景。

 左浩和習薇是戀人關系,在一起也已經將近兩年了。他們租的房子在市郊,因為左浩的創作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而習薇也不是一個過於外向的人。平時大部分生活來源都靠左浩的漫畫,他對習薇呵護有加。

 本來他們那天去河岸公園只是想看看深秋的落葉,在工作之余散散心,但是沒想到卻碰上了那群惡霸。

 當時左浩和習薇就在公園外的河邊,忽然間開來了幾輛豪車,從左浩的身邊貼著他的身體就開了過去。左浩及時摟住了習薇,並把她往小路裡面帶了帶,防止那些橫衝直撞的豪車傷到她。他們出門在外,背井離鄉,早就懂得了別找麻煩的生存法則。

 一看那些豪車,左浩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惹不起的,所以也沒敢多說話,更不敢追究。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可誰想到,那幾個開車的人反而不依不饒的下了車,朝著左浩和習薇走了過來,並且還罵罵咧咧的說:“你們倆的眼睛是撒尿用的嗎!瞎啊!差點兒刮花老子的車!我的車噴一次漆,比你們的命都值錢!”

 面對這樣的羞辱,左浩護著習薇,氣不過的說:“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兒,明明是你們不遵守交通規則,差點兒撞倒了我們,怎麽還反而惡人先告狀了呢?你的車再貴,也不能和人命相比吧。”

 那幾個年輕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誇張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交通規則?你他(嗯)媽是有病吧!在這裡,我就是規則!我想怎麽開就怎麽開,交通隊的隊長那可是我爸的好兄弟!你竟然跟我談交通規則?哈哈哈哈,你是想讓警察叔叔扣我分啊,還是罰我款啊?”

 左浩見這幾個人專橫跋扈,不可理喻,而且身上還都帶著些酒氣,於是拉著習薇就想離開。對這種人,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那幾個人似乎並不想這樣放過左浩,他們譏笑著圍住了左浩,並不懷好意的邊打量著習薇,邊對左浩說:“就你這樣的窮光蛋,也只能來花園河邊泡妞兒了。我看這妞長得還不錯,不如跟我們走吧?咱們去開個總統套房,讓你也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他們當中的一個女孩還起哄的說:“好啊好啊,我還真想看看你們幾個霸凌良家少女是什麽樣子呢!”

 其中一個男子毫無顧忌的走過來就想對習薇動手動腳,左浩憤怒的推開了他的手說:“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警告你們,放尊重點!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據左浩說,習薇天性內向,不善交談,而且膽子非常小。從這群人圍上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了。可是她的恐懼非但沒有博取到同情,反而讓那幾個人更加的猖狂了起來。

 他們肆無忌憚的拉扯著習薇,習薇不敢大叫,只能一個勁兒地哭。左浩拚命的想要保護習薇,卻被其中兩個男子踹倒在地。其中一個的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趕緊滾,別掃了我們的興致!告訴你啊,我們一個不高興,連房都省了開了,就把她在這兒就地正法了!”

 左浩憤怒的爬起來,怒道:“你們等著!我這就報警!”

 那幾個人再次猖狂的大笑了起來:“報警?哈哈哈,好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去警察局啊?”

 另一個男子不耐煩的拽過習薇,然後對左浩說:“去去去,滾一邊打報警電話去吧,我們先走了。”

 左浩眼看他們要帶走習薇,也再顧不得多想,直接衝了上去,把習薇拉了回來,並讓她快跑,自己去報警。可當時的習薇早就已經嚇傻了,原地不動的發抖根本跑不了。而那幾個人也被左浩的舉動激怒了,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

 左浩在第五次被打倒在地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的做出了反抗。他拚了命的反抗,不管眼前是男是女,直擊他們最脆弱的眼睛。左浩說,他覺得只要他們暫時看不見了,自己和習薇就能逃脫了。

 可這時候,其中一名男子把刀子拿出來了。左浩也忘了當時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得拚命搶過那把刀。沒多久,就聽見了其中兩個人的慘叫。左浩回憶說,自己是有攻擊他們眼睛的舉動,但僅僅是為了讓他們睜不開眼睛而已。隨著幾個人都受了傷,左浩也因為搶刀而被傷的渾身是血。他們的攻擊力低了,刀也自然的到了左浩的手上。混戰之中,左浩的頭腦裡一片空白。直到此刻他才稍稍冷靜下來了一些。可是卻看到了地上的眼球和四處可見的鮮血。

 圍觀的人報了警,很快警察就來了,然後就是進了醫院,再之後就被警察帶出來問話。可令左浩沒有想到的是,到警察局之後,自己這個幾次都想要報警求助的被害人,卻變成了故意傷人的罪犯!他們把黑的說成了白的,顛倒是非曲直,硬是說左浩因為仇富心理突然對那幾個人發起了攻擊。

 由於習薇的精神狀態做不了口供,他們剛開始動手的時候又沒有在場證人。一時間,左浩說的話,好像就沒有人信了。那些派出所的警察一致的同情醫院裡的那幾個人,卻沒有人在意左浩身上二十幾處刀傷和失血過多的症狀。

 左浩也試過要澄清自己,解釋清楚事實。可沒有人聽他的解釋,沒有人能證明當時的情況。就算有兩個路過的可以作證,也都被花錢堵住了嘴。左浩就是這樣,從一個被害人變成了罪犯。他沒有辦法,只能閉口不言。他說,就算改變不了事情的結果,他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

 羅川在聽完了左浩的敘述之後,沉思了片刻。這情景似乎和田英才所說的有幾分相似,也許田英才是真的碰巧路過看到了事情大部分的真相?而且他作為一名記者,最想要的就是獨家新聞,所以在事情發生之後也沒有大肆宣揚,沒有給那些人花錢堵嘴的機會。

 可這麽說來,就連楊局長也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嗎?

 羅川不相信,在他眼中的楊局長,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好警察,絕對不會因為那些人的背景而作出昧良心的判斷。

 於是,羅川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個最有力的證據上——匕首。

 “那把刀上全是你的指紋,所以他們才說是你主動用的凶器。而且那把刀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是隨便在哪裡都能買的到的那種。正因為這個證據,對你很不利。”羅川照實說。

 左浩無奈的搖著頭說:“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刀,我承認,最後那把刀確實是我搶來了,可並不是我用他主動傷人的啊!我得保護習薇,保護自己,如果我不去搶那把刀,萬一他們真的殺了我和習薇,又有誰能對我們負責呢?他們都說了,就算他們殺了人都能擺平,我怎麽敢賭他們不會真的動手?”

 羅川低下頭說:“但現在,那把刀上沒有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指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唯一能為你作證的習薇,現在卻還不能說話。我會找專業的心理醫生為習薇治療,希望會對她有所幫助。”

 左浩倒好像是有些看開了,他歎了口氣說:“算了,別折騰她了。我說了,她天生膽小,你們這樣也許會讓她更害怕。能知道她是安全的,我就已經很知足了。至於其他的,我認命了。”

 “認命?”羅川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已經表現出了對左浩的信任,也說了會試圖幫助他,可這個眉宇間帶著書卷氣的青年卻還是不抱任何希望。

 左浩有些悲傷的說:“廟堂不聞江湖事,庭院哪憐市井人。他們都是有錢有勢人家的孩子,不像我和習薇,從小都父母早逝。我們沒有背景,也沒有靠山,甚至你現在讓我請個律師我都請不起。這種懸殊的對比,我除了認命還能怎麽樣?我想,這個社會上像我這樣遭遇不公的人大有人在,我又何必期期艾艾的自哀自憐呢?事情的經過,我都已經和你說了。證據如何那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他們會怎麽顛倒黑白也不是我能改變的。算了吧,謝謝你願意聽我說一遍真相。那些警察……呵呵,連聽都不願意聽。”

 “你是說當時在報警之後,沒有人聽你說這些麽?可是那案宗……”羅川及時收了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左浩有些冷漠的看了看羅川說:“因為我窮,所以我就一定有仇富心理。因為我沒有豪車,所以就會窮凶極惡的因為嫉妒而去傷害他們。因為我沒有背景,所以我說的就一定是謊話。這就是那些警察的觀點,說實在的,我並不覺得太奇怪,胡編亂造向來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你所謂的卷宗,也就是那幾個富二代的一面之詞吧?”

 羅川看著眼前的左浩,目光清冷,深處透露著不甘和強烈的恨意。他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麽“想得開”,否則,羅川也不會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恨。那也許是對不公平待遇的無聲抵抗吧。

 羅川不想再多做解釋,隻站起身,鄭重其事的對左浩說:“我不知道事實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但是請你相信,不是所有警察都如你所想。我堅定著我自己的信念,我堅信著公道自在人心,也正因如此,我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如果真的像你想的那麽黑暗,那你現在就應該已經被判刑了,而不是由我來問你事情的經過。所以,請你相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財富和勢力都沒辦法改變事情的真相。而我,就是那個孜孜不倦在尋找真相的人。好好養傷吧,配合醫生的治療,看得出來你傷的也不輕,有什麽發現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羅川就轉身離開了。

 等到羅川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關山已經在等他了。

 羅川有些驚訝的問:“你這速度倒是快啊。”

 “還有更快的呢,我已經見過習薇了。”關山說。

 “什麽?”

 “嗯,楊局長找過我了,也叮囑我讓我看好你,別給他四處得罪人。”

 “那你怎麽說?”

 關山笑了:“你不是已經說了嗎?立場上,我永遠會和你保持一致。來,我跟你說說習薇的狀況吧。”

 羅川就知道,自己這位好朋友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就聽關山先是很簡單的說了句:“首先, 她病的不輕。”

 羅川有些失望,這個重要的當事人如果沒有辦法神志清醒的作證,那麽當時的事實真相就真的沒有人能說清楚了。

 緊接著關山又繼續說道:“她確實受到了驚嚇,巨大的刺激讓她原本就不健康的心理更加嚴重了。”

 “原本就不健康?我倒是聽左浩說了,習薇好像和他一樣父母早逝,性格內向,不太擅長和人交流。好像他們就是相依為命的狀態吧,也許左浩是唯一一個能讓習薇信任並不害怕的人。真的有那麽嚴重嗎……”羅川本來是很質疑,但是經過了之前李連峰的事情之後,他又覺得一個人的心理有什麽突發變化好像都很正常。有的人天生敏感脆弱,精神狀況不堪一擊。就像李連峰,明顯是自己把自己嚇瘋了的。

 關山說:“她的過去我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肯定一點,她的這種狀況不是最近才有的。她的心病已經很深了,我懷疑她年幼時期或者早些年可能受到過虐待。她的敏感,超乎常人。她封閉自己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段,我想我們暫時還無法得到她的信任。也就是說,從習薇身上找線索的這個可能性,相當的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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