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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殘》第1000章78章 馬毛縮如o(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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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太平軍趨勢用盡或是後力不濟,又或是再也沒法拿出一支成建制的踹陣重騎來;作為斷後嚴密戒備騎兵追擊和突襲的李嗣源,還是得以全身退回到了臨汾城附近。

 但是當他抵達了臨汾城下之後才知道,相對於自己一路疑神疑鬼的波瀾不驚,其他幾路人馬的狀況就沒有這麽好了;因為那些太平賊居然已經有小股部隊搶先一步滲透到他們前頭去了。

 因此,在夜裡分頭撤退的道路上,他們不斷的遭到了零星火器的偷襲和騷擾,還多次撞上了絆馬索和一種觸之即炸的火器,讓整隻隊伍在夜色當中,都變得格外提心吊膽起來。

 雖然真正能夠造成的傷亡可謂是微乎其微,但是在不斷驚擾和擔心受怕之下,對於撤退途中的士氣和軍心影響甚大;而且因為避開大路不走而多繞了遠路,導致行程進一步被延遲了。

 結果就是抵達臨汾城下之後各自清點部曲,發現一路上因為各種意外和變故,相繼掉隊和走散了的不在少數;尤其是之前部伍損傷最甚的史敬思所部,居然就剩下兩三百人相隨了。

 可以說這連夜一撤退,就讓他們又憑空折損了一成到三成不等的人馬。至於聚集在襄陵城下的那些藩騎,更是在見勢不妙之下,比他們更早不管不顧的逃的望塵莫及了;一時間也指望不上了。

 此外,也就是那些地方聚集起來的鎮戍、土團、鄉兵,還有部分州屬的團結兵,被拋棄下來作為應付和吸引賊軍的誘餌,自然也是斷無幸理了。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李嗣源因為斷後走得最慢的緣故,反而因為有人替他趟平了後續的障礙和埋伏,而得以基本全須全尾的將本部人馬撤了回來。

 盡管如此,在匯合了當地以步隊為主的李嗣昭所部之後。臨汾這座橫斷汾河流域中部原野當中的上州大城內;也已經重新蝟集到了近五萬之眾,而且都是相對精銳和健壯,並且馬步俱全、糧械充裕的河東兵卒。

 因此,身為南路行軍總管的李嗣源,也難免再度動念和策劃起來,對於南面逼近的太平軍反製和迎擊的計劃。然而這一次他在軍議上,卻遭到了作為副手的蕃漢馬步都指揮使李嗣昭等人,堅決反對和異議。

 李嗣昭等人的理由也很簡單,既然河東大軍所賴以擅長的騎兵攻戰,在野外浪戰之中已經難以撼動太平賊穩步推進的火器陣列;而那些附從助戰的藩騎更是表現不堪,那就唯有吸取教訓而揚長避短。

 比如在對敵策略上改弦更張,以大城堅壘厚壁為掩護和憑仗,多備弓弩、大械以城防之利堅拒之;然後再以數支騎兵在外遊曳以為呼應和牽製,令其久攻不下的疲墮之際,露出破綻和可乘之機,再以內核合擊之。

 而不是繼續貿然的急於發起反攻之勢,徒然浪費掉好容易收攏回來的兵力和有所恢復的士氣;只是為了一時意氣而謀取那麽一線,可能讓敵軍有所受挫的概率而已。

 然而對於李嗣源而言,這就意味著自己為首眾多勢力受損的藩將,將會就此變相的失去對於戰局的控制力和將南路大軍的主導權拱手相讓。

 因為按照這個布局的關鍵,他們都要帶領馬隊在外冒險遊曳待機,這無疑是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然而一直在軍中表現的俯首帖耳而顯山不露水的李嗣昭,突然選擇發難的這個機會太好了,

 在稍後的表態當中,雖說有李嗣源一力堅持乘敵立足未穩,速戰速決以為反擊;但是顯然李嗣昭提出的這個反對意見和另外主張,看起來更加有理有據而似乎無懈可擊,而軍中獲得了許多呼應和附和之聲。

 甚至,就連自沁州帶兵前來支援的小叔父——大同防禦使李克寧,都虞候李存質,李存顥、李存實等人也是有所意動的明裡暗裡支持,這個看起來更加穩健地策略。

 再加上,相對於前出在外而大都實力受損的李嗣源等人,被留守在臨汾城下的李嗣昭等人反而相對保全完好,並且掌握了城防和糧械的關鍵。

 因此,現如今雙方可以拿出來博弈的籌碼和力量對比,已經在無形之間隱隱發生了倒轉。而向著動搖李嗣源權威和影響力的不利方向而去。

 要知道,按照在代北、塞外所沿襲下來的體制和慣例,作為朱邪翼聖/李克用心腹的諸位養子手下,都各有一支身經百戰而唯命是從,看成指使若臂的直屬兵馬;作為駕馭和壓製配下其他部伍的憑仗。

 因此,就算是李嗣源身為南路總管,固然可以獎懲或是更換其中一些人,以為陣前的臨機處置;卻沒有資格越過他們這些大將,而直接指揮這些人馬;更無法無視多數人的意見而完全獨斷專行或是一意孤行的。

 最後還是那個九郎康君立,在氣氛隱隱對立之中見勢不妙,趕緊跳出來當場叫苦不迭的,給進退兩難的李嗣源鋪墊了一個下台階的理由,以為變相妥協和折中的條件。

 也就是李嗣昭這番以臨汾大城為依托和憑據,與進犯賊軍進行防守反擊計劃的大致框架保持不變;但是出外作為牽製和呼應的騎兵力量,同樣需要大大的加強以為決勝手段;

 因此,在一番頗為亢長的扯皮之後,才李嗣源捏著鼻子勉勉強強答應下來;讓南路總管李嗣源帶領出外的騎兵各部,在城內優先抽調兵員以為補足和加強,同時還帶走了幾乎全城搜羅的畜馬和半數糧草積存。

 然而,在李嗣源帶領的浩浩蕩蕩騎兵,再度開出臨汾城之後;重新換上一身顯目白色戰袍的史敬思,卻是忍不住對著策馬在前的李嗣源道:

 “總管,接下來怎們該往何處去。。”

 “自然是先行北上前往南關(陰地關)修整一二了。。”

 李嗣源毫不猶豫的道:

 “什麽?”

 史敬思卻是難掩有些錯愕道:要知道,這陰地關可是在臨汾北面的群山之中,未免與他們眼下承擔的任務有些背道而馳的意味。

 “二郎既然一心籍此發難,想要分我兵權以獨專此功,那我也唯有好生成全他的一番心意了。。”

 李嗣源卻是一邊策馬加速,一邊幾乎身形不動輕描淡寫道:

 “反正這南關,距離臨汾也不過是二三十裡的一馬平川,日後真要有事,也就是瞬息而至的功夫而已。”

 “既然與二兄相約的是在外待機而動,自然要先選取一處足夠穩妥的所在,以為退路和後盾啊!再說了是在外遊曳就敵,那就勿論東西南北之別了。。”

 而剛剛重歸麾下的另一位大將李嗣恩(駱養性),也主動開聲附和道

 (PS:陰地關:今山西省靈石縣西南五十裡,唐太宗取霍邑時曾駐於此。因汾水河谷狹窄段的另一處要衝冷泉關在其北十數裡,故俗稱陰地關為南關。)

 ——我是東西南北的分割線——

 而在暑熱尾聲的長安城內,隨著氣溫有些清涼下來的清晨小雨過後,一片淺淺的濕潤中,又是新的一天到來;

 “這算是什麽?新發明的勸進手段麽?”

 剛剛起床泡著湯池吃著早食的周淮安,卻是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面前消息:

 可以說,自從太平軍擊敗西軍聯合並在關內站穩腳跟,又得到了佔據東都的朱老三投效變相之後,各種報告祥瑞和異兆的事件又開始既而連三冒出來了。

 比如,在長安城內周淮安所一度停駐過的大興善寺內,突然長出了大若苫蓋的紫芝;又比如,周淮安進入長安的前一刻,就有人親眼所見東待漏院外被雷火所擊,枯死多年的突然枯木逢春;

 前段日子,又有如雞大的喜鵲做人言曰:“紫氣重霄, 聖人在宮”雲雲。看起來就像某種千百年沿襲下來,歷經各朝各代顛破不變的某種慣用套路似的。

 這不,打下河中府之後才沒過多久,已經有人在首山附近祭祀大禹廟處的黃河渡口外,夜間突然毫光衝天,被打撈起來了一柄色如銅鏽如翠的古劍。而這柄古劍的一面劍刃上依稀刻著日月星辰,另一面則是山川草木。

 然後發生的事情就更加扯淡了;因為還有名望之士當場信誓旦旦的說,這恐怕就是由上古天庭眾神采首山之銅為黃帝所鑄,後傳與夏禹而隨著治水歸於黃河的軒轅劍,如今正逢千古人皇出世而不再自晦。

 這不是瞎幾把扯淡吧,要知道歷史上固然有軒轅皇帝使用佩劍,以定山川地理的傳說。但是這兩面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的人設,還不是周淮安早年在廣府講故事時,直接從後世遊戲動漫裡搬過來湊逼格的東西。

 這難道是說,謊言被傳播了一千倍,一萬遍,幾十萬遍之後,就變成煞有其事真相的最終結果麽。這時候,外間再度傳來了通報聲:

 “大講習所特聘顧問敬翔前來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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