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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殘》第1000章95章 投軀報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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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讀我詩者》寒山

 凡讀我詩者,心中須護淨。

 慳貪繼日廉,諂曲登時正。

 驅遣除惡業,歸依受真性。

 今日得佛身,急急如律令。

 ——我是分割線——

 “等等,王彥章那一路在會州(今甘肅靖遠)那邊,遇到了好幾支藩部來投奔了?”

 周淮安隨即略帶驚訝的看著另一封,從會州白亭守捉軍送回來的奏報。在這個秋高馬肥的即將收獲之際,難道不該是塞外藩部、胡族寇邊劫掠的窗口期麽,這時候來投奔內附又是什麽鬼?

 然後,在看了具體內容之後他才慢慢明白了原委。大概就是王彥章這一路自彈箏峽之戰,追擊著西軍殘余的尾巴,一直殺到了會州境內之後,突然就接到了涼州城內投降的消息。

 結果,接下來他這路人馬就再沒有遇上任何像樣的戰鬥,一路沿途地方幾乎是望風而降,就連那些散落在道路兩旁的西軍殘余,也在饑寒交迫之下相繼走出了山林來投降。

 因此,當王彥章所部正式進入和接管涼州武威城之後,不但軍中收俘達到了三萬多,就連盤桓在涼州境內的東部溫末部眾,也毫不猶豫的向太平軍獻上羔羊牛酒表示了歸順。

 所以,在他在這裡稍事修整和補充之後,麾下的人馬也再度擴張到了近三萬,除了作為核心本部的九個步騎營頭之外;其中幾乎大多數都是俘虜甄選和當地民壯中新募集的(冷兵器)輔卒,因此其中居然還有三千多騎卒。

 因此,在相對的兵強馬壯之下,他也開始清理和經略四邊,以進一步的鞏固太平軍在這處河西突出部和前進基地的控制力。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強令那些東部溫末部就此定居編戶,而恢復漢家衣冠語言移風易俗。

 這一點,本以為會遇上比較激烈抵製和反抗,而早已經做好相應激烈手段鎮壓的當地太平軍;卻是有些大掉眼鏡。因為除了少數頑固不化的部帳不敢反抗而遠遁之外,其他都相當順服的接受了新政。

 時候總結起來才知道,這一方面是因為東部溫末在關內損失了太多的丁壯(許多人在工地、礦山當中服苦役),而難以聚集起來足夠的反抗力量;反而因為失去了過多男性而導致嚴重虛弱,而成為周邊勢力眼中肥肉。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溫末部眾的本質和淵源。所謂的溫末並不是特定的族群和概念,而是那些在吐蕃奴役和壓迫之下相繼逃亡的多族百姓,抱團自保和耕牧生產的聚落聯合;因此真正誕生的時間很短才不過幾十年而已。

 因此,能夠得到中原爭霸勝利的強者編戶為民,就此安定下來反而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情。因此,在大量失去主心骨的婦孺主動借機倒貼之下,就在這短短一個多月之間,民族大融合進程就突然快進了許多。

 而後續接管涼州節度使境內的白山戍、和戎城、赤水軍、大鬥軍、交城守捉、武安戍、休屠城等各處軍城、要邑的過程,也變得很是輕松;幾乎是一直推進到了與甘州比鄰的焉支山下大鬥拔谷才停下來。

 而得以將局面初步穩定下來的王彥章,一方面按照長安的指示,派出了一支由一個駐隊營、兩個暫編營組成的偏師,護送著那位已經投降前歸義軍節度使,張議潮的長子張淮鼎,北上前往歸義軍治地瓜州收拾和穩住局面。

 另一方面繼續派兵接管和清理那些,沿著大沙蹟(今內蒙巴丹吉林沙漠南部)的延邊城壘諸塞;而這些延邊殘余軍民的反應就更加熱切了;道理也很簡單,朝廷已經很久沒有給他們提供糧餉了。

 雖然他們依靠當地的屯田自耕自食傳統,但畢竟是邊鄙之地的農作物產量並不會太高;同時每年的種子、工具和牲畜,也是需要錢帛或是其他等價物來置辦的。

 因此,在多年被朝廷/藩鎮不聞不問的坐吃山空之下,期間能跑走的人都已然陸陸續續跑走了不少;等到西軍聯合東進路過涼州之際,倒是給他們提供了一批糧草物用,但是也再度征發走了其中剛成年的一批青壯。

 因此,前往搜撿的太平軍在這些明顯年久失修,或是部分頹敗坍塌的塞壘邊城之中,見到的白發老卒與半大孩子、婦人一起值守、勞作,各種青黃不接和斷代情景幾乎是比比皆是。

 而在一些明顯因為人手不足而廢棄的哨壘當中,甚至已經住上了許多邊塞的牧部;雖然他們見到這支外來軍隊之後,都忙不迭的自稱是為大唐世代守邊的城傍後裔雲雲。

 因此,王彥章在親自召集這些守邊世兵和父老代表的酒宴上,看著擺出來的各色酒水、肉罐頭和果子罐頭做成的簡易席面,居然有人接二連三的嚎啕大哭起來,說是中原朝廷久亂,終於有人想起他們他們這些戍邊枯骨了。

 然後,此輩又在喝得醉醺醺和酩酊酣然之際,又不免大吐苦水說,朝廷若不再派人前來接管的話,只怕他們下一代都要無以為繼了;因為,邊塞本來就男多女少的情況下,再過幾年就連去搶那些藩部婦女都搶不動了。。

 而因為與外族藩部互相通婚(抄擄女子),又缺少足夠的母親教養緣故,新一代的年幼子弟當中已經有人沒法說完整的唐話了。那真的是要滅族亡種的天大危機了。

 所以在事後的重新編戶過程當中,這些已經嚴重超出太平軍服役水準線的延邊軍民,幾乎是踴躍報名相從;因為,只要列入到這個邊籍當中,就可以拿到一份基本錢糧的補貼,而且是當場發放足月的現身說法。

 因此,在王彥章的描述當中,甚至很有些無奈的提及到了,很多已經臥倒在床的老骨頭,或又是還在流鼻涕的孩童,都被拉出來送到臨時營地裡祈求登記入冊;

 然後,又有好些相貌明顯有異唐人的家夥混跡其中,也號稱是時代效忠的城傍後裔而跑來投軍雲雲。卻是那些聚居在廢棄戍壘當中的藩部中人,也得到了相應的消息。

 然而,王彥章也是來者不拒一並接納,然後按照他們的聚居所在,派人核算人口和牛馬數目,重新規劃了防區和職責;然後留下兩個駐隊營,就地進行整編和重新訓練,又在當地向導引領下繼續北上深入大沙磧。

 一路沿著流入沙漠之中的馬城河,穿過漢長城舊址上只剩下小貓兩三隻的明威戍(今甘肅民勤縣附近),北行跋涉百余裡之外就抵達了深入大沙磧最北端的戍壘,位於休屠澤與白亭海之間的白亭守捉所在了。

 在這裡同樣頑強堅守著百名半數已經頭髮花白的老卒;但是偌大的守捉軍城除了主體部分之外,其他的烽燧、哨壘和土寨,都已經被逐水草遷徙而來的雜胡藩部所佔據了。

 然後,在隨行軍屬虞候官的建議之下,王彥章派出許多向導帶路的小隊,武裝宣示和威脅式的將附近所能夠找到的藩部聚落頭領,都相繼召集到了休屠澤之畔;

 然後,給當眾演示了一番用炸藥炸魚和抓魚的過程,以及吃了一頓全魚宴之後,這些人都忙不迭在對著上天盟誓當中,變成了新鮮出爐的新朝忠誠城傍和藩落。更有四支部落在事後請求內附。

 道理也很簡單,他們都是在本族爭鬥當中新進被驅逐出來的失敗者,攜行的牛馬已經不足以安然度過這個漫長的冬天,但又連那些在本地日久的部族都打不過,所以就只能舉部賣身給中原政權了。

 這也是李唐王朝一代經略塞外的傳統藝能,不斷的打擊草原上新崛起的強勢者,同時收容和羈縻其中的失敗者,在適當的時候作為帶路黨分化瓦解,任何一個可能統合草原的大勢力,保持有限均勢下的相對穩定。

 當然了,像是我後世強國大宋一樣不休自強,而是不斷的通過與虎謀皮式的聯盟和歲幣,將一個個統合了草原的遊牧政權,給養肥壯大到砸了自己的腳的程度,也是歷朝歷代絕無僅有的奇葩例子了。

 於是,這些旋起交替的草原勢力,既沒有辦法對中原形成足夠的威脅,反而為了不被其他部族形成壓倒性優勢,而要爭相對中原政權稱臣納貢,伏低做小以保證邊境互市的茶、鹽、鐵器等重要生存資源。

 當然了,零零散散的寇邊還是無法禁絕的事情;因為在每年的草原勢力爭亂當中,總有許多活不下去的部族,會在秋冬之際想要搏命上一把,消耗掉多余的人口或是多渠道足夠越冬的資源。

 這也就是這些戍邊軍民存在意義;他們確保了以較低成本維持的邊境安全。 至於,在真正的大冬天過來搶劫的基本就是找死,不是被凍死在半路上就是被殺死在邊牆上。

 因此,這四支部族也很有代表性和象征意義,其中有被趕出鹽州的黨項人,有從西州流竄過來的退渾人,又有從安北都護府的庭州境內被驅逐的回鶻人,甚至還有一支契丹別種,鬼知道怎麽從東北松漠都督府那旮旯跑過來的。

 好吧,從表面上看起來,大唐在塞外各族的余威還沒有徹底掉光。居然還有外族緣著某種歷史慣性,跑過來求收容和包養了。但是這就涉及到大都督府的外交策略,而不是王彥章一個軍事主將可以決定的了。

 因此,與之而來的還有一份經過初步評估而具列出來,恢復延邊基本防禦力量和軍事存在,所需要的錢糧物資和專業技術人員的常常目錄。

 最後,周淮安還是批準了其中大多數的項目,同時還有對於這四支內附部落的安置試點,作為日後講觸手深入草原的前置準備之一吧!在他的預期當中,漢唐自古以來的勢力范圍,是日後最基本的控制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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