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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殘》第552章 3川北虜亂如麻(續7
“家國興亡自有時,吳人何苦怨西施。

  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

  《西施》:羅隱

  ——我是分割線——

  如今太平軍治下的孩童,要麽在專門機構中學習,要麽就在相應工場裡做童工;基本沒有其他的第三選擇。當然了這麽做不在於榨取他們的剩余價值。

  事實上為了保證這些孩童能夠正常成長所需的基本配給,而不是過早摧折在相應崗位上,太平軍還會提供相應早晚兩餐的變相補貼,而甚至還有所持續虧損當中。

  但也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們,從貧苦艱難的家庭生活中給解脫出來,從小就參與到集體生活中去接受相應體制的熏陶和耳濡目染,最終在基本成年後成為太平軍的優質勞力和潛在兵源的基本盤。

  而在第三版,則是羅隱最為擅長和拿手的世情小故事/段子,三言兩語之間盡是嬉笑怒罵的人生百味;而且還有相應的線條簡明白描配圖。

  看到這裡周淮安已然頗為滿意了;但是更讓他驚訝的是第四版的《照骨鏡》欄目:卻是以過來人和相關從業口吻,來揭露那些過往官府胥吏和傳統大戶豪強,如何欺上瞞下的手段和花招,如何坑害欺騙良善的真相。

  第五第六版,主要是太平軍這些年各種建設成果的展示,以及近期相應工程項目所涉及用途、地域和人工的公告事宜。乃至征集相應的解決方案和建議的懸賞。

  比如,現今嶺西到湖南境內的靈渠水運,已然出現飽和趨勢了;眼看就要變成了後方兩大塊地域之間的聯系瓶頸了。因此目前有幾個不同性價比的選擇,

  要麽進行深挖拓寬加大過載船運;要麽另開路線進行分流和轉移,要麽就是在原有基礎上想辦法,優化運勢結構和提升船運的效能。

  而第七第八版,則是各種來自天竺、真臘、佔婆、注輦等域外番邦風土人物的見聞遊記;其中主要連載的杜歡的《經行記》,以為相應受眾的拓展視野和認知的需要。

  第九第十版,則是翻譯自外番醫學藝文史志等著作的摘抄和節選;其中來自阿拉伯世界的佔了很大一部分篇幅。道理也很簡單,作為當世足以並列的文明圈子之一。

  古老的五方天竺已經陷入蒙昧混亂的諸侯割據中很多年;自孔雀王朝、伽色尼家王朝、笈多王朝、貴霜王朝、戒日王朝以來,曾經的諸多文明瑰寶早已經散失不複。

  而蠻族肆虐正處於暗黑時代的歐洲大陸上,也只剩下一枝獨秀的文明之光——弗林,則是相對在海路交流上有些鞭長莫及。

  反而是這個時代的阿拉伯世界,還在正處於“百年翻譯運動”末期阿拔斯王朝的統治之下;因此也是阿拉伯世界最為開放和包容的時期。在被稱為“報答城”的首都巴格達智慧宮當中,依舊充斥著形形色色信仰和族群的學者;

  他們遵循著所謂“求知哪怕遠至中國”的聖訓,而在竭力收集和翻譯者來自歐亞大陸上,各個地域、文明的知識與著作成果;而代表著足以壓倒同時代正處於教會壟斷下,為黑暗時代籠罩的歐洲大部分地區,的時代文明之光。

  直到數百年後才被攻入巴格達的蒙古大軍給摧毀,但是這個時代流傳下來的許多文化成果,經過二傳、三川之後在十五世紀,再度成為了歐洲文藝複興時代的承啟和奠基。

  此時作為深受波斯化影響的阿拔斯王朝所推崇的教派,也不是後世世人所常見的遜尼派或是什葉派,而是由許多宗教法學家組成的;主張苦行節欲,虔誠禮拜,與世隔絕的蘇菲派。

  因此,作為相應阿拉伯世界當中極端派系,無論是遜尼派還是什葉派,都受到來自王朝政權的嚴厲打擊和鎮壓;光是歷代號稱默罕默德後人的所謂聖裔,就被阿拔斯的哈裡發們給割韭菜式殺了一茬又一茬。

  當然了,這也不能掩蓋其源自沙漠民族極端環境下,衍生出來教義殘酷專橫的另一面。

  沙漠一神教所謂的禁止偶像崇拜,和歐洲大陸的聖象破壞運動一樣,都是一體兩面的事物和核心;就是禁止民眾接觸、學習和創造,宗教規范以外的以藝術為表現形式,任何涉及精神世界的事物。

  按照相應的理論,也只有在越發封閉,枯燥,單調的環境當中,所謂信仰才會變得更加虔誠和純潔;而剝奪民眾追求審美和藝術創造力的潛在可能性,而將其關注力盡可能的限定在宗教信仰的范疇之內。

  就像是當初的綠教在西域傳播時,為什麽要在所過之處集體屠殺掉佛教僧侶,拆毀寺院而用佛像作為的汙穢場所的地基;為什麽到了現代還有塔利班政權要不顧全世界的呼籲,毀滅掉存在千余年看起來毫無乾系的巴米揚大佛。

  因為,這些外教異端信仰的造物,本身所承載的文化精神和歷史蘊意,天然的動搖這些從沙漠裡傳播開來的教義基礎。

  當人類的見識越多越是廣泛,產生的思考和反省、探索欲就會越發的頻繁,對於神秘主義的敬畏和虔誠就會變得越發薄弱,這幾乎是一個不可逆轉的結果。

  於是發現天體規律的布魯諾之流天文學家,就上了羅馬鮮花廣場的火刑架了;就有了被狂熱基督徒用蚌殼活活剮死的女科學家希帕提婭;被用自己著作活活烤死在日內瓦,肺循環的發現者塞爾維特醫生。

  然後到了近現代,想要靠石油帶來的財富,從被遺忘的文明邊緣擠回到國際社會中來的綠教信徒們,同樣也開始各種以反社會和人道為表現形式的殘酷行為藝術。

  所以,當現代人在諸如巴拉米爾古城當中看到的是古代流傳下來瑰寶和人文藝術結晶;但是當年摧毀這些壁畫的王公、教長們,看的則是挑戰自己權威和宗教解釋權的天然參照物。

  故而,極端派們做這些摧毀人類物質遺產的令人發指事情時,所抱有的理由和心態也很簡單。既然傳統的教義已經跟不上時代,也無法闡述和解釋這些新事物;那就想辦法毀掉這些無法解釋的事物,來讓世界順應自己好了。

  所以,這才有了後世流傳甚廣的那句“不肯信教也不肯去死,讓人很為難”的冷笑話來。

  但是總而言之,有這麽一個三觀和立場都頗為契合和近似的主筆大拿在,周淮安總算是不用再動不動要自己披膊上陣,在公務之外還得加班加點的撰寫和發表相應社論,來駁斥和糾正、引導社會風氣與輿論了。

  而在城中的另一處,剛剛主持完一場談論會的羅隱,也有些疲憊的輕揉著自己額頭,回到了自己新居所的小院當中。這裡距離大講習所的藏書樓和會堂,也只有一條街的距離,可謂是往來極其方便。

  而小院本身背對著往來喧鬧的大街,左近都是書坊和印局、文具鋪子之類,自有一種鬧中取靜而書香環繞的的意味,在選址上不可謂是不用心了。

  而院落當中格局不大卻是陳設俱全,滿是青藤和牆蔓的屋舍之中,絲毫不顯的奢華富麗卻在乾淨整潔中,自有一種安寧清雅意味。只是羅隱每次踏進這裡,依舊還是有一些客處他鄉、恍然隔世的噓唏和錯位感。

  尤其是他每天夜裡裹躺在素錦被褥裡,聽著外間的更聲和漏響,感受著身邊暖烘烘的懷爐熱力,卻是總會不免回想起早年在長安時各種鮮活纖毫的生平種種。

  然後每一次睜開眼來的時候,都要反覆確認一下周旁的種種,並不是在自己的夢境之中;卻是禁不住眼眶和鬢發都有些濕意了。羅隱一邊思量著一邊掀起簾子,卻不由的咦的一聲。

  因為在簾子後面赫然跪坐著一個身影,而用一種他有些似曾相識的磁性聲線,行拜禮道:

  “奴婢雲英,奉命前來照管貴人生活起居。。還望不棄。。”

  這一刻羅隱腦中像是被敲響了一個大磐而震的嗡嗡做響,胸口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莫名事物給重重捏住了似得,竟然口舌滯澀的已經說不出任何話語來了。

  睹人思情,仿若是又回到了十數年前那個春光明媚、芳草鮮美,落英檳紛的上巳日,鍾陵水畔遊宴中娥眉盛妝的麗人那一句戲言“羅秀才尚未脫白?”,而讓他滿心感懷的念出那首《偶題》詩:

  “鍾陵醉別十余春,重見雲英掌上身。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我是分割線——

  而在劍南道的西川之地,成都東北漢州的曠野上,已經變成了一片長達十數裡連綿廝殺的戰場。

  剛剛下過沒有多久的薄薄冰雪,很快就被無數奔走追逐廝殺的腿腳,給踐踏成冰冷濕滑的一片片泥濘。然後很快又被傾倒的屍體和流淌的血水給覆蓋過去,而變成灰白泛黑中的點點斑駁顏色。

  而在這些屍體和血水的上空,無數奮力搖動和向前挪移著的東川軍赤炎旗幟,與護駕西川軍的飛黃旗, 山西軍的青鳥旗,神策鎮軍的翅虎旗,密密麻麻的攪擾在一起,而又被爭相砍斷,摧折、踐踏在地面上。

  與此同時的錦官城內,亦是一片雞飛狗跳的滿城喧鬧不止;卻是負責留守城中的神策新軍與西川牙兵一起,大索全城式的抄拿那些與東川反賊楊師立,可能有乾系和勾連的巨賈、富室、大戶、官宦人家。

  而在大唐天子避居的子城門樓上,翰林學士兼兵部郎中、度支員外郎張浚,對著正在饒有意味觀望動靜的唐僖宗,痛心疾首道:“聖主明鑒,此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了啊。。”

  “田氏兄弟寡德無能,以私心用事而屢生變端,卻妨害的是聖主的英名和德望啊。。”

  在旁的中書舍人杜讓能、翰林學士杜弘徽兄弟,亦是尤有嘁嘁哉的附和道。

  “若是放任下去,劍南三川又有何處不亂;更莫說是如今行在左近亦不得安了。。”

  “夠了,田公幸蜀護駕還是頗為得力的,只是區區患亂當不得什麽,我還要繼續仰仗下去呢。。此事就不予追究了,但爾等也莫要再提了。。”

  唐僖宗卻是有些不耐的擺手道。

  這時候,一名滿身血汙的小校突然策馬出現在了太城之中,高聲大喊道。

  “前方戰事告急,請求行在和節衙速速發兵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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