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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殘》第700章93章 孤魂流落此城邊(下)
  “昨分孔僅之重司,已成歷試;今躡魯匡之良策,何憚專勤。無辭鄭驛之卑棲,早致卓爐之餘利,能資美祿,必贍雄師。”
  《諸葛殷知榷酒務》新羅人崔致遠
  ——我是分割線——
  “府上幾位娘子都去了天寧寺上香祈福了?”
  面對奴仆們的回答,畢師鐸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然後又很快松開:
  至少去的是佛寺而不是道院或是其他觀所,這般在城中已然是臭名昭著的藏汙納垢之所。雖然他家的這點醜事在城中大多數人的遭遇面前實在算不得什麽了,但是這種面子上的羞辱能夠躲過一遭還是算一遭的。
  事實上,如今的揚州城內在幾次三番的大軍包圍之下,雖然不免陷於困頓的局面;但是最有實力的依舊是還是呂用之為首道院中人;其所掌握的左右莫邪都和衙內護兵,再加上趙暮城民青壯組成的新編衛道軍,約莫號稱三萬之眾,幾乎掌握城內的要害之所。
  然後,才是輪到畢師鐸麾下重建起來的北面防禦軍,最盛時號稱一萬八千之眾。但後來在孫儒的蔡州軍追擊下退入揚州城固守的不到半數。雖然得到補充而恢復到了萬三之眾,但是又在與楊行湣的翻臉對戰中損失慘重。如今也只剩下五六千人馬,堪堪守住西水門和西角門兩處而已。
  而後,又有廣陵左右團結兵、鹽院巡軍、漕營等若乾名目,再加上單獨分列的幾個雜屬營頭都頭,在建制和裝備上比起畢師鐸的麾下就更加不如了;就算全數加起來也不過是與左右莫邪都堪堪相等。
  此外,呂氏黨羽掌握下的鹽鐵院、轉運司和度支使等衙門,同樣把持著城中絕大多數聚斂和羅括而來,堆如山積的錢帛糧草和各種物用軍資,因此城中諸多將屬都不得不繼續仰仗其鼻息,乃至需要不遺余力的討好和巴結之,才能得到相應足額的撥給用度。
  既有錢糧之要又有兵馬之盛,呂氏一黨也籍此始終牢牢掌控廣陵這一城兩池之中的基本局面,而讓人根本喘不過起來。哪怕是之前的鬧得民怨鼎沸亦然,也無人敢於站出來與之對抗和角力、較勁之。
  只是這位呂真人在遭遇刺殺放火的燒傷之後,似乎傷了根本而影響到人道之事了,但是他對於各色女子的興趣反而變的更加熾烈起來。據說他時常在在道院裡召集城中達官貴人、富室大賈的屬眷,以同參大道為名行那當眾無遮之事。
  因此,最近揚州風月聖地“富貴溫柔鄉,煙柳繁華地”“春風散管弦”、“滿耳是笙歌”的九裡三十步街中,有大量行院女子被富家贖身回去,然後倉促改頭換面之後認為姬妾和養女,就此送到道院裡去以懲彼欲,作為自保家人一時的權宜手段。
  所以,畢師鐸曾經那個最心愛的妾侍也終於被放了回來,只是身上還多了好些新舊的傷痕,精神也變得有些恍惚而鬱鬱寡歡起來,就實在不足以令人道也了。然後畢師鐸雖然滿心的膩味和不忿,卻還得好好的安撫和優待對方,以免下次呂真人想起來時找不到人。
  然而畢師鐸在家中胡亂找來一名面貌還算姣好的婢女,好好折騰了一陣泄了積蓄下來滿腔的邪火令其昏死過去之後;這才在賢者狀態中重新恢復了頭腦的冷靜,卻是依舊沒有妻妾們回來的跡象,心中不由暗有些隱隱不協起來。
  然後,他忽然想起來自己那個愛妾自從歸家之後,就被後宅之中的其他女子給變相嫌棄和排擠式的孤立起來;今個兒怎麽會一反常態一起出行去寺廟祈福呢?畢師鐸越想越不妥當,不由叫上自己的親兵就拍馬向著蜀岡東側,江都遊宮舊址上建立的天寧寺而去。
  然而當他繞過大半個蜀岡和保障湖(瘦西湖前身),即將抵近了天寧寺之際,卻又忍不住突然勒馬停了下來;因為,就在前方的九曲橋頭赫然豎立這一面鮮豔的旗幡,上面只有一個大字“呂”。
  渾身如潑了一大捧冰水的畢師鐸,又緊步走上蜀岡高處的一座亭子托額放眼望去,遠處湖澤之畔的天寧寺四周已然被來自右莫邪都的旗號給團團包圍起來;畢師鐸的臉色亦是一變再變,最後變成重錘在闌乾上的慘痛歎息聲:要知道,其中兩名妾侍都已經懷有身孕了啊。
  當他他意氣消沉而步履闌珊的走了下來之後,準備招呼左右就此打道回府痛飲一番好好醉上一場權作一切都不知也沒有發生過好了。然而,卻見一個早已經等候多時的身影攔在了他的馬前;卻是丟掉了身為和州刺史的地盤,而不得不率部寄寓城中的前義軍老兄弟秦彥。
  “老畢可與兄弟處一敘?”
  秦彥伸出手來對著他招呼到:
  與此同時的天寧寺須彌大殿之中。取代了身死張守一繼任左莫邪都掌軍,兼淮南轉運司副使蕭勝,也光脫脫在一堆藕臂玉腿的脂粉堆裡掙扎出來,眼神迷離打量著金壁輝煌的諸天神佛壁雕群塑,耳邊依舊響徹著內裡女子所發出來的慘叫和哀鳴聲。
  那是期間性子比較烈或是不肯順伏的女子們,正在接受眾多雙修道番教誨和洗滌身心的動靜;而作為曾經是畢師鐸最為寵愛,卻又被呂用之看上報站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小女子倌倌,卻是用一種沉溺其中的迷離之色,像是老樹盤根一般癡纏在他的後背之上:
  “你又何至於如此啊。。畢都兵好歹是呂公看重的人物啊。。”
  蕭勝亦是頗為癡迷的受用著而歎息道:
  “自然是因為她們都看不起奴家,那就都變成奴奴一般的模樣好了;”
  女子卻是眼中難掩沉痛和恨色,又婉然哀戚道:
  “至於那個畢某,連妻兒都尚不得以保全,那就怪不得奴奴尋一個可以保全自身的所在了,卻不知蕭使君可衛托付否?”
  “小娘且放心,某家當保你一應周全的。。”
  蕭勝卻是忍不禁拍著肥肉蕩漾的胸口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當蕭勝再度盡興整裝得歸之後,卻是又比來時多帶上了好些人等。只是對此有人忍不住在他身邊勸諫起來。
  “運司如此作為,怕是有礙人心啊。。”
  卻是在18歲考取了“賓貢進士”得授溧水縣(今南京市高淳區)縣尉、淮南館驛巡官,之前被放逐處廣陵又從外地逃歸而來,最終托庇門下的新羅人崔致遠:
  “這城中的人心又算什麽。。難道你以為眼下這種局面還能長久得幾時麽?便就是呂公。。真人當下,心中就完全沒有一點計較麽?你可曉得,就連江南那邊都派使前去請援了啊!”
  蕭勝卻是眯著眼睛慘淡一笑道:
  “與我輩之流,自然當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等無花空折枝啊!!”
  而在一處曲徑通幽的小巷內裡,多名打扮成奴仆的健壯軍士護衛下的無名小院之中。見到其他幾名相熟的前義軍將領張神劍、鄭漢章等人亦是赫然在座,畢師鐸不由的霍然一驚頓時想要轉頭就走,卻被秦彥在身後冷聲喊道:
  “畢鷂子這是變成了畢狗子麽?都被人踐踏到了臉上,還要裝混做憨麽!”
  然而畢師鐸聞言卻是不管不顧的愈發加快腳步向外而去,然而,身後秦彥的又一句話卻讓他不由頓足下來:
  “老畢你以為踏出這個門戶之後,那呂賊就會輕描淡寫的放過你滿門了麽。。”
  畢師鐸不由返身怒視著對方:“你安敢構陷與我。。”
  “非是我有心構陷,乃是那呂賊貪暴酷烈,又還有誰人能夠獨善其身呢。。。。”
  秦彥卻是不慌不忙道:
  “你自然大可去出首舉發我等,但是難道事後那呂賊就會高抬貴手,任何牽連到你身家上的行跡和嫌疑麽。。”
  “你!!!”
  畢師鐸不由憤恨大怒道,然而卻是不由自主轉回頭來。
  ——我是暗流的分割線——
  周淮安略帶疲倦和滿意的余韻從內室裡走出來, 對於這次的特殊的面試他還算是比較滿意,隨意就可以考慮以下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了。
  作為有所先見之明的現代人他怎麽會不知道,隨著實力壯大的越發事務巨繁和千頭萬緒起來;光靠自己一己之力已經不足以面面俱到,或是事無巨細得什麽都抓起來了。
  因此,作為通常政權當中其他的民政、司法、商務和教育等職分都可層層細化分工下去,借助組織制度更新換代的慣性,以及內部體系的獎懲和製衡,來維持相對的良性運轉就好。
  而自己只要掌總住基本的方向,在階段性發展的關鍵節點上予以引導,或是進行調整、處置和裁斷來推進某種基本事態。唯獨在對外的軍事、外交、情報,對內的人事、財政和監察;這內三外三的部門要害,必須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中情治部門無疑是最不起眼的但也是日常千頭萬緒之中接觸最多的存在,其中軍隊和地方的情治、監察體系已經基本成型了;但是在傳統的架構之外,他還需要一個更加隱秘的私屬監察渠道。
  比如,為了後宅的基本和睦和長久安穩的秩序,也要引入一個全無任何乾系和牽扯的存在來,作為監控相應社會關系和交際圈子的秘密力量。這也是為了秘密情報系統得培養基礎,引入更多的新生力量,以為相互製約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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