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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殘》第852章 為我謂烏:且為客豪!(中)
河南可能發生蝗災的消息,自然也很快通過特殊的渠道送到了江陵。但是對於暫且鞭長莫及的周淮安而言,這未嘗也不是給予那位未來的天命之子,一道充滿潛在考驗和挑戰性的試題;就看他怎麽選擇了。

 比如他在相應的利益立場和自身局限性的前提之下,究竟能夠做出怎樣的決定,或又是能夠走出到怎樣的地步去。才能決定日後太平軍政權繼續與之互動的對應態度和政策方向。畢竟,太平軍一旦解決了淮南的局面之後,必然重新考慮淮河以北中原地區的對策了。

 當然了,哪怕事情到了最壞的那一步,最起碼太平軍暫時開放魯陽關來接收和吸納,來自河南境內的流民是不成問題的。不過這樣也意味著河南的局面徹底失控,而陷入到糜爛不堪的混沌當中去了。

 事實上得益於穿越者帶來的福利,太平軍對於類似的災害早已經有足夠成熟的處置經驗和現成的運作體制了。當然了,由於處於南方的緣故,主要面對的問題還是幾條水系的洪水泛濫和沿海不定期的風災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說,只要有足夠的物資儲備和應對方案,再加上日常不斷維護和修繕起來的水利設施,交通和通訊條件上的改善所帶來的反映效率,就足以將大多數災患控制在損失有限的范疇之內。

 這也是太平軍自崛起以來,就沒有停止過在珠江、湘江、漢水和長江流域,的相應水路設施建設和河道疏通灌溉工程的基本動機。並不是人力物力多得沒處使了,而是這種東西需要形成足夠連片區域和范圍之後,才會產生真正聯動性質的規模效應。

 就像是四川為什麽被自古以來稱為是天府之國。因為在成都平原上賴自岷江流域歷代興建的灌溉體系,已經發展的相當成熟了;以至於形成了盆地內相對穩定的自循環氣候環境和局部微調體系,以及相應的災害容納上限。

 因此,根據社調部的抽樣調查和核計處的定期普查,交叉數據對照之後就可以看出來。在太平軍的治下只要不是首當其衝的人家,就會有一種奇怪的錯覺或者說是蜜汁自信;自從太平軍建立的統治秩序以來,就已然是多年罕見災荒了。

 但是事實上,根據這些年上報的資料,各地零敲碎打的各種暴雨山洪,風災蟲害,潮汐瘟病,幾乎是年年都有而多達數十起;畢竟這是一個人力有窮盡,而大部分生產活動還要看天時,卻不斷在戰亂中死人的古代農業社會。

 只是在大多數的突發情況下,除了無可避免直面天災的基本損失之外,尚且沒有機會形成足夠的惡性循環,乃至蔓延開來成為社會問題之前,就已經被局部的處置措施和備荒手段,給相對有效的化解和緩和掉了。

 就像是現在的淮南境內,黃州(今湖北黃石)、蘄州(今湖北蘄春)、舒州(今湖北潛山)、廬州(今安徽合肥)等地的時疫,已經被全力以赴的太平軍將士給基本控制住了。這其中自然也有多方面的原因。

 比如由於之前戰亂和災害造成了淮南人口大量死亡和流失,剩下的人也大多聚集在一個個就像是孤島似的村寨和市鎮,為核心的壁壘、塢堡當中以為自保。雖然在驟然爆發的疫情面前沒有任何的抵抗力,但是一旦下定決心以武力保障的強製手段,進行封鎖和隔絕、控制的話,也是相對簡單的多了。

 另一方面則是來自江南安全區域在人力物力上的保障充足,確保各種防疫措施和要求可以事無巨細的落實和貫徹到具體內容和細節上,這就是擁有強大執行力的中央集權制度的莫大好處之一。

 因此,就在軍隊負責水陸設卡攔截為主,武裝民壯巡邏為輔的嚴格封鎖之下,一個個可能爆發時疫的區域被分割開來,然後再按照已經發現比例的輕重緩急,劃分成為不同等級的疫區分別進行處理。

 比如最為嚴重的疫情災區,不但要焚燒和填埋那些已經沒有什麽活人的村邑,防止屍體腐爛後的二度汙染和爆發;還要就地捕殺那些可能因為吃了病死之人而攜帶病菌的野狗、豺狼等野生動物;

 次一等的區域也要設立檢查站和隔離區、緩衝地帶,以為強製收容那些從疫區裡逃出來的潛在攜帶者,作為短期內觀察對象。在此期間如果遇到不願意配合或是想要潛越、衝關的存在,那就只有為了更多人得以存活的福祉,而消滅這些害群之馬了。

 而暫時沒有發現疫情而相對安全一些的綠區之內,太平軍派出的三支隊也轉而開始在人口聚居點內,強製要求遵循一些基本衛生的習慣。比如不要喝野外的生水,而用來自江南方面廉價煤炭所燒熟水滿足日常生活所需;有償清理和滅殺人類城邑裡的鼠雀之類。

 其中也不是沒有受到來自北面同樣爆發疫情的申州,光州、安州等地的難民衝擊,甚至有確切消息說這些夾帶大量疫情攜帶者的流民,根本就是被去趕過來的結果。當然了,這筆帳就只能算在劉漢宏頭上了。

 只是眼下正當秋後入冬的非常防疫時期,在沒有徹底解決廣陵城裡的楊行慜勢力之前,太平軍也只能一邊繼續休養生息生聚力量,一邊暫且將這筆帳給記下來作為某種吊民伐罪的輿論準備,等到來年再做相應的打算。

 事實上,只要等到北方寒潮南下的第一場雪落下,相應疫情的天然傳播途徑就自然斷絕了。因為,這樣就算還有零散在控制之外的疫情源頭,不是被凍死餓死就是熬不過病情發作死掉。而僥幸活下來的人自然有有所天然的免疫力了。

 不過,讓周淮安沒有想到的是,因為這些外來者的衝擊,固然造成了地方上不少矛盾衝突乃至是爭鬥死傷,以及大大增加相應疫區秩序的維持成本。但是卻也讓“三支隊”為首的武裝工作人員的任務開展變容易了,或者說是地方人心上有迅速向太平軍靠攏的傾向了。

 道理也很簡單,太平軍通常不管你土客關系如何,只針對和打擊那些破壞社會秩序的存在。而在淮南地方爆發的矛盾衝突當中,顯然是這些製造混亂的外來者,受到的打擊和清算要更多一些。結果某種優越感和傾向性,就在於外來者激化的新矛盾當中一下子被對比出來了。

 再加上生死存亡、朝不保夕的非常時期,大多數人都是有抱團取暖渡過難關而渴望靠攏強權和集體組織的本能;然而當地稍有條件和威望的人家,不是在之前被三支隊清算掉,就是已經逃到城邑裡去。余下來只能等死的鄉土人群,就自然將依附求生和尋求庇護的心思,給移情到了正在努力維持秩序太平軍身上去了。

 然後,無論是原本頗為疑慮重重的衛生防疫宣傳,還是各種被暗中推諉拖延的清田丈戶工作,就一下子打開局面而豁然開朗起來了。甚至還有許多缺少生計的貧苦人家,也不得不拋開鄉土的成見和難以為繼的積習,在來自糧食布匹的實物雇傭之下,也加入到了挖渠修路的輔助勞役當中去了。

 當然了,對此以鄂嶽江宣籌備大使劉洵為首,太平軍設立在當地的臨時處置機構自然是樂見其成;至少依照過往的經驗教訓,這些人一旦納入到了太平軍特有集體氛圍的管控當中,想要不受影響和熏陶也就難了。只要稍加運作和引導,自然就可以培養出一批潛在的既得利益群體。

 這樣,就算那些殘余鄉土上層人家得以躲過了時疫又能夠事後回鄉來, 也只能接受物是人非而往昔的影響力和號召力所剩無幾的全新局面了。想到這裡,周淮安突然有些性質勃來,而對著在旁清唱著新編曲譜《竹枝詞》的青蘿道:

 “你且把一邊腳跨到這案子上,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好了。。”

 “郎君。。。”

 溫婉動人的青蘿不由嬌豔飛紅又風情無限的白了他一眼嗔聲道,卻還是百依百順的撩起了織花雲紋的裙擺,露出一支包裹在雪白羅襪中光淨肉至的小腿兒,輕輕的踏跨在了堆滿文書的案幾邊沿,而在周淮安的身前形成一個完美的弓形。

 而在城中另一處,在與韋莊、韓偓等昔日同年老友小聚的酒家當中,剛從地方巡回工作隊調回來報到的文書杜荀鶴,也在酒酣耳熱的同時暫時陷入了某種對於自身的前途茫然當中了。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在工作中犯了錯,而是因為在他的日常考評上,得到了“立場堅定”“行事果斷”“善於調查”“能吃苦”之類的記錄。

 因此,在他回來重新交代和述職之後,來自各個部門的調研文書也比別人稍多一些,而難免出現了一時的選擇困難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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