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太刺耳了，宛若一頭古魔，從無盡滄桑的上古、遠古時代，通過恐怖的歲月通道傳遞過來一般，給人一種磅礴卻又森寒到了極點的味道。

　“蘇塵，告訴我，你，絕望嗎?！絕望嗎?！！！”卓冥突然停下自己的大笑，眼神微微抬起，盯著蘇塵，是極盡的冷冽，就像是天魔看到了卑微的人類，一種高高在上的泯滅人性的冷漠的味道。

　正如蘇塵所想。

　卓冥在用九道冥眼感受到蘇塵整個人成了一團能量後，被自己鎖定後，對自己沒有一絲絲威脅後，就徹底放心了。

　因為，他站在了絕對的不敗的地步。

　蘇塵接下來的任何攻擊都能被他鎖定、定格、禁錮乃至策反。

　蘇塵連螻蟻都算不上了。

　何況，他還站在冥車之中，冥車恐怖，又豈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哎。”上空，那駝背老者歎了口氣，神色有些複雜。

　雖然，他知道，在少主開啟九道冥眼的一刻，蘇塵可能就完了，就得死了，可少主開啟九道冥眼的一刻，也就……

　強行開啟九道冥眼，這等代價，或許需要少主在之後耗費至少萬年和整個卓家的一半的資源，才能重新彌補少主武道上的根基損失。

　其代價大的驚天。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輸呢?

　當然，也是值得的。

　蘇塵不死，未來，少主也好，莫問天也罷，還是項仲，都會成為徹底的陪襯。

　“為何不攻擊我?！攻擊啊！！！你什麽時候這麽膽小懦弱了?！”下一刻，卓冥嘶啞著聲音道，說話間，冥車，動了，詭異的動了，朝著蘇塵而去。

　卓冥並不著急現在就解決蘇塵。

　九道冥眼下，蘇塵連螞蟻都不是。

　他還著急什麽?

　殺蘇塵之前，他要發泄自己憤怒到極致的怨毒。

　要讓蘇塵，生不如死。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卓冥駕著冥車，朝著蘇塵而去，很快。

　就到了蘇塵的身前。

　“蘇塵，本座承認，你的修武天賦，妖孽的無法想象，就算是本座，或許都不如你。可惜，九道冥眼之下，你現在和廢人有什麽區別?本座就是站在這裡，讓你攻擊，你能做到嗎?你看看自己此刻可憐的樣子，簡直比垃圾還要垃圾，哈哈哈……”卓冥繼續道，聲音越來越大。

　他想要蘇塵攻擊自己。

　因為，只要蘇塵攻擊自己，就會絕望的髮線，根本做不到啊！

　被九道冥眼鎖定的能量，弄不好，蘇塵一攻擊，動都不能動，乃至被策反，反而攻擊他自己，那就很有意思了。

　蘇塵沉默。

　眯著眼睛。

　安安靜靜的。

　這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絕望了，默認了卓冥的說法。

　遠處，李家老祖，不住的搖頭。

　有些歎息。

　他能體會到此刻蘇塵的絕望。

　任誰被九道冥眼鎖定，也是如此如此的絕望啊！

　完全被捆綁住了，任隨你有三百六十般變化，也擺脫不了。

　根本就是耍流氓。

　關鍵是，冥車也好，九道冥體也罷，對於蘇塵來說都不公平。

　一個是蒼天賜予，一個是卓家賜予。

　哪一個是卓冥正真的實力?

　現在，仗著冥車和九道冥眼，在蘇塵勉強如此猖狂，和小人得志一般，令人惡心。

　“大小姐，或許……”趙靈犀的護道者也搖了搖頭，臉上是苦澀和可惜。

　馮囚同樣急死了，滿頭都是汗水，冷汗。

　“蘇塵！！！為何成啞巴了?你攻擊老子啊！你不是牛的嗎?不是以弱勝強的嗎?不是能越級戰鬥的嗎?！！！你倒是動手啊！啊?！你在怕什麽?你個該死的螞蟻，令人惡心的螞蟻，老子求你動手啊！之前你不是厲害的嗎?！”

　卓冥嘶吼著，瘋狂的嘶吼著，瘋子一般，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咆哮和嘶吼著。

　這樣的用言語來激將蘇塵。

　來刺激蘇塵。

　而蘇塵什麽都做不了的絕望感，讓他說不出的興奮。

　蘇塵依舊不吭聲。

　恩。

　他感覺有一隻狗，在咆哮。

　一點都不生氣。

　他在耐心的等待，等待卓冥從冥車上走下來。

　說起來，冥車，確實太強。

　蘇塵能感受到冥車的防禦，就算現階段的卓冥根本沒有資格煉化冥車，驅使不了冥車，可只是他站在冥車內，享受冥車的防禦防護，蘇塵就覺得，自己大概率根本不能傷害到卓冥了。

　卓家這等大千世界最強的一等勢力，所擁有的寶貝，何止千萬?

　而冥車排名第一，肯定是有道理的。

　蘇塵再自信、自負，也不至於認為自己能夠打破冥車的防禦。

　卓冥，必須得走下來。

　不由得，蘇塵，笑了。

　恩，似乎有一些玩味的笑了。

　一閃而逝。

　可這絲笑容，還是被卓冥捕捉到了！！！

　清晰的捕捉到了。

　刹那間，卓冥都要炸了。

　眼珠子都有些紅了。

　他感受到，蘇塵在嘲諷自己。

　“螻蟻，你在笑什麽?！你有什麽資格笑?！啊?！你在笑什麽?！”卓冥咆哮道，氣急敗壞的咆哮道。

　蘇塵一笑，他就覺得，蘇塵在嘲笑自己的懦弱，躲在冥車上的懦弱。

　嘲笑自己的弱小，之前他的全力出手、卻被蘇塵的斬滄劍陣壓製的弱小。

　明明，蘇塵就是玩味的笑了一絲絲，他卻感受到了至極的羞辱，就像是蘇塵踩著他的臉，瘋狂的踩踏一般。

　顯然，卓冥的性格，太敏感了，這也正常，他這些年，享受的是無上的榮耀，是絕對的大千世界的最妖孽，是一直站在凡塵之上的，要是不敏感就怪了。

　“你是在嘲笑老子站在冥車呢嗎?！！！啊?那老子出來！老子就是站在你前面！老子出來了！現在你可以動手了吧?！”卓冥有些失去理智了，他嘶吼著，怒罵著，卻是一步跨出了冥車。

　不得不說，卓冥想的有點多，蘇塵的玩味的一笑，讓他想了太多，感受到了太多的羞辱。

　其中就包括:蘇塵在嘲笑自己躲在冥車內。

　於是，他走出冥車了。

　而這，也正是蘇塵想要的。

　蘇塵，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