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在突然的變故下,直起身來向著後方規避。
作為在這個不法地帶的區域內,而且是在這樣的店鋪裡,人群因為某些矛盾而生一些碰撞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讓眾人如此大動作,甚至不惜做出規避的原因,更多的是這個破壞力。僅僅一個碰撞就造成如此大動靜的人,並不是默默無聞之輩,而在這裡要想活命那就是不要招惹惹不起的家夥。顯然不管是出如此大力量踢擊的這個金男子,還是用一隻手臂就支撐下這個攻擊的少年,都不是善茬。
“我聽到了女士深邃眼神下,淚水滴落的聲音。如果不能撫慰女人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再做一個男人,更何況我可不認可你那樣的行為。”山治鄭重地說道,他緩緩放下了橫架在空中腿,點燃了口袋裡的香煙,嘴中吐出的煙絲纏繞著酒館裡令人作嘔的氣息不停地攀升。
與表現出來的淡定並不一致,山治此刻的內心十分緊張,緊張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該死!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踢了出去!怎麽辦才好?老老實實地認錯,可是這個行為有用嗎?逃跑?背棄女人逃跑的話,他寧願死了!山治覺得內心一陣亂麻。以方行以往表現出來的手段來看,並不是一個慈祥到可以饒恕別人攻擊他的家夥,雖然山治並不後悔自己的行徑,更覺得男人為了女人挺身而出是一種殊榮,可這卻不代表著山治就願意這麽接受死亡。
方行卻沒有像山治所想的一般生氣或者動攻擊,反而與之相悖,他抓了抓頭,露出了疑問般的表情,一邊將少女扶起。
“你是不是傻。”方行說。
“哈?”山治吐露著疑問般的語氣,既是對這句話的疑問,同樣的也是對於方行所采取的措施的疑問。在他看來,以方行表現出來對於其他人的暴躁性格,以及編排其他勢力的手段來看,是那種一邊笑著,一邊將匕插入你懷中,行事果決不會手軟的人。可是答案卻讓他驚奇,本應該笑著講匕插入他懷中之人,此刻卻用匕削著蘋果,並將蘋果遞給了他。這種感覺讓他訝異的時候,還有點毛骨悚然。
方行掃開了座位上面的碎屑,緩緩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怎麽會有這種誤解產生。”
山治想都沒想,大聲道:“那還用問嗎?一個正常的男子用那種姿勢,鎖住了女性的身體推倒,除了那種事以外還有什麽其他可能嗎?”至少山治想不出其他結果。
其他在周圍環顧的客人,在山治的話語下出了男人都懂的輕浮笑聲。這是店鋪內急色客人的表現,當然大多數人都是會在酒館上方的房間裡解決生理問題,畢竟沒多少人會希望在那種時候被人打擾。
“所以說你傻啊,不要用你汙穢的想法抹黑別人。”方行聳了聳肩說。
面對方行的倒打一耙,山治的表情拉了下來,如吃癟般難受,他反問道:“那你說說看,你剛才準備做什麽?”
如山治所預料的一般,方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解釋不出其他的答案了吧?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怎麽可能有其他的答案。
“嗯...雖然是挺難做出解釋的,可是換一個角度來解釋的話,或許你會比較容易接受一點。”方行想了想說。
“嗯?什麽解釋,那你倒是說出來看看唄。”山治認真道。
“你認為羅賓好看,還是她好看?”
山治在方行的話語下,帶著歉意地眼神看向了少女。雖然少女的姿色不錯,可是卻沒有達到羅賓那種頂級美女的程度,至少山治在看到她的時候就沒有一見傾心。
他想了想,在腦內組織了下語言,以他認為不傷害女士的話語說道:“她是一個漂亮的女士,我也很有幸能夠見到她...雖然羅賓小姐仍然漂亮一些。”
“那就對了。”方行順著道:“我明明有機會對羅賓下手,卻沒有動手,跑來這間店鋪特意對這女子下手,是我的眼睛有問題,還是你的腦子有問題。”
雖然這個解釋一想便讓山治理通了,可是山治卻一點都不開心,他怒吼道:“你這混蛋!竟然用那種目光盯在羅賓的身上!”
方行再一次聳了聳肩,“我只是拿來做個比喻,因為這對於你來說是容易接受的比喻了。”
“客人,你們這樣,我可是很困擾啊。”
一道並不友善的聲音響起,方行的話被打斷,是剛才那名為難少女的保安頭子,在其出現的一刻,少女快地低垂下頭。
“你是?”方行問道。
“迪倫,是這家店鋪的保安。”迪倫指了指一旁損毀的公物,“這樣子搞,可是很困擾的啊,客人的話,不覺得應該補償些什麽嗎?”
“那個笨蛋!”一旁小心觀察的護衛壓低了聲音罵道,此刻的他恨不得殺死這個該死的保安頭子,沒什麽本事不說,屁事還真多!連不法地帶裡最基本的關注懸賞單都不會做了嗎?即使那張懸賞單已經被撤銷了,可是人的危險程度卻不會變,就如同懸賞金代表著這個人對世界政府和海軍的威脅程度和利害關系一般,而這個關系在這不法地帶裡對任何一人也同樣如此。
老板因為擔憂手下家夥在知道了懸賞額後,胡亂行動,反而隱瞞起了男子的身份,沒想到會促成這一幕,這一點護衛也始料不及,他以最快的度從後方跑出,在迪倫下一步動作之前,先一步阻止了他的行動。
護衛的手在迪倫準備拍擊桌子彰顯氣勢的時候及時鎖住了他的肩膀,迪倫下意識地用手肘攻擊後方的未明人士,手肘的力量很足,可以輕易地撞斷人的脊骨,然而這樣一個攻擊卻也被護衛用手心擋住,輕易地化解開來。
迪倫回望,面色上帶著愕然,“...雷吉..大人?你來這裡做什麽?你不是保護老板的嗎?”迪倫雖然嘴裡說著大人的敬語,可是一連串的問聲,卻充滿了對雷吉的仇視與針對。
雷利用殺人般的眼神瞪著迪倫,迪倫卻沒有害怕,雖然他的實力不如雷吉,可是他有人有槍....而雷吉只是單獨一人,唯一的優勢就是站在老板的身旁而已。
“別胡亂行動,那不是你可以招惹的敵人。”雷吉湊過去在其耳畔低聲說道。
迪倫同樣回道:“我已經讓手下人對照過最近的懸賞單了,並沒有這個人,而且這樣的兩個年輕小夥能起什麽風浪。”
“總之退下去!”雷吉低喝道,他是沒什麽心思跟這樣愚蠢的家夥解釋了,他直接說道:“老板那邊有事找你一趟。”
“哦?”迪倫偏信偏疑,只不過行動上,還是向著店鋪內走去。
在解決了這個麻煩後,雷吉走上前躬身道歉道:“非常抱歉,我是雷吉,您在這間店鋪的一切消費都由我負擔。”同時對著周圍的客人說道:“各位請繼續享樂,這邊的事情由我處理。”
在雷吉說完後,客人這才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向著一旁走出,而這裡也空出了一個可以單獨交談的空間。
雷吉隻提及了他的名字,而忽略了他的老板。並不是他忘記了,而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賣這個人情給他,即使這個人情很廉價,卻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候救了他的性命。而且嘴上說著一切消費由他承擔,可是實際上,他並不需要真正的承擔費用,想必這個換到老板那裡,只需損失一小筆費用便能趕走威脅到自己生命的變數,他也很樂意。而這等同於他用免費的東西套得了人情。
“你好像認識我。”方行說道。
雷吉沒有偽裝反而大大方方地點頭,“是的。”
“我也記得你,賞金獵人雷吉,曾經逮捕過兩個一千萬級別的海賊船長,被譽為賞金獵人的新星,可在之後卻下落不明,沒想到你竟然...成為了奴隸。”方行直直道。
雷吉下意識地用手遮擋下脖頸間的奴隸項圈,馬上又放了下來,即使方行所說的這句話很刺耳,但卻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有些奇怪地問道:“沒想到,我這樣的小人物也會有人知道。”
“我對於看過的東西,都不會忘。曾經探查過關於賞金獵人的資料,所以知道了你。”
這個答案的結果雷吉並不關注,他只是點了點頭說道:“那麽請繼續享樂,我先告退了。”
“等等。”方行叫住了準備就此離去的雷吉。“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和女子的關系嗎?人在想掩飾什麽的時候,越是完美無缺的偽裝,越是會暴露出什麽,這是之前一個人告訴我的....你和這名少女有著不正常的關系吧。”
“...”氣氛為之一僵,雷吉語氣有些顫顫巍巍,“你在說什麽呢?我有點不了解。”
“我覺得你還是開誠布公比較好,我這個人脾氣並不好。”方行威脅道。
雷吉的臉色並不好,不是因為方行所說的準確無誤,而是因為方行再說這些的時候,雖然周圍沒有了客人,可是酒館裡的其他幾個女孩卻在這裡,他並沒有規避旁邊的女孩。
雖說作為老板的保鏢跟酒館裡的賺錢工具生點什麽,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少女此刻卻是前來這個位置,那麽味道就變了。藥物是從他手裡遞給少女的,而少女和他的這種關系雷吉卻沒有說出,也就是說這在暗示著他背叛的可能性,而不法地帶任何一名合格的商人都不會放著隱患在自己的身旁。
雷吉從方行的紅色眼睛裡看出了戲謔,這是他故意為之的!他的用意是什麽?還是說有什麽目的?可如果說目的,他為何不采取武力,這種實力的家夥,明明有那個能力可以瞬間摧毀酒館,而海軍在正常情況下,也會在這種地帶選擇視若不見。
在經過短暫的思索後,雷吉點頭承認說道:“沒錯,艾瑪是我的女人。”
少女的艾瑪眼神中出現了一點不為人知的韻味,她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雷吉同樣看著艾瑪,因為他的關系,艾瑪才可以存活至今,而這也是他放心讓艾瑪帶著藥物來的關系。
“難怪,她在說話的時候,總是想著些什麽,考慮很多。我猜應該是你對他下達了什麽命令吧,就比如讓她想法子引導我摧毀這間酒館之類的。”
“沒錯,我是這麽說過。”雷吉點頭低聲道。
“山治,麻煩你攔好你身邊的女子,如果你希望那個女孩活命的話。”方行提醒道。而這一聲提醒,比起山治行動,更多的是女子自覺地收回了手腳。
雷吉沉默了一會,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少年這一邊,不管是從實力方面來看,還是從自由的角度來看。
“需要我做什麽?”雷吉問。
“你很自信,有能幫到我的地方。”方行淺聲道。
“雖然不明白你有什麽目的,可如果沒有目的,那麽就不會和我這種實力的人說這麽久的話了。 我想說的是,你幫我獲得自由,而我則幫你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雷吉說,“這很公平。”
“...這並不公平,能我幫做這件事的人不止你一個,而能讓你自由的,眼下只有我一個。”方行回答道。
“..那麽你盡管提條件,直到公平了為止。”雷吉爭取道。
的聲音在耳旁嗡嗡作響,雷吉的眼神卻透露著堅毅,擺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是一個獨木橋,在他選擇了這條獨木橋的時候,便已經沒有了退路,一旦他退縮,等待的只能是老板的鍘刀。
“有人說自由是比生命還要更加珍貴的,那麽你的自由用你的生命來換取,怎麽樣?”
“...可..生命沒了,又何來的自由。”雷吉說。
“我並不是要你的命,只是說你需要從你老板的手下轉到我的底下效力,至於活命與否,時間長久則由我決定,當然你的女人艾瑪也是。”
雷吉再次陷入沉默,艾瑪不知在何時已經將之當成了主心骨,已經抬頭望著他,等待著他的答覆。她曾經陷入了黑暗之中,是雷吉想她伸出了援手,而這也是她可以在迪倫手中活到現在,外加上敢於做出那樣期盼的原因,或許正是因為有了倚伴。
“..好。”
方行露出了笑意,吩咐道:“那麽,第一件需要你辦到的事情,便是奪得這間酒館。另外需要你探尋一個人,一個經常來這間店鋪的人,長曲,下巴長有胡子,須銀白的老頭,他還帶著眼睛,右眼處有著一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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