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伊姆是橫在他道路前的一個阻礙,但是比起消除阻礙,凱多更不喜的是被人利用。方行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利用他與伊姆進行戰鬥。
“況且這裡的戰鬥還沒結束。”凱多補充上了這麽一句。
偌大的金色豎瞳就這麽直盯在方行的身上,無窮無盡地威壓從各個角度蓋在了方行的身上。人在處於高位一段時間後,自然而然地會形成一股壓迫的氣勢,就如同伊姆所展露出的如山般沉重的威壓一般,但是凱多的卻不相同,他的威壓並不是塑造而出的,而是屬於生物裡本能的差距所帶來的壓迫。
如果說神的威壓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那麽源自凱多的威壓就是獵食者盯上獵物的那種目光,他不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卻是充滿了身體本能上的恐懼。
“你只是不想讓它結束。”方行頂住了這樣的壓迫,神態看起來似乎還有些輕松,他有些不應景的從懷裡取出了一份包裹起來的糕點。
凱多的眼神微微一愣,豎狀的瞳孔幾乎要從眼框裡跳出,應該說是不敢相信吧。
在剛才他才同方行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可突然間告訴他一個訊息,那場戰鬥對於方行而言並不算激烈,對手甚至於還能保護好懷中那個小巧的糕點不受破壞,這無疑是諷刺的,至少凱多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
察覺到凱多的眼神,方行淡然一笑,“不好意思,在你做出決定的這段時間,我覺得是時候補充一下,戰鬥也是很消耗體力的。”
凱多根本不信這樣的鬼話,如果真的需要補充休息的話,不應該找一處相對安穩的角落嗎?跑到他跟前說這樣的話,他根本不認為是這樣的意思。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凱多直入主題催促著道,他顯得有些趕時間的模樣。
獸潮已經停歇了下來,這與他的目的並不相搭,他本想借著這股趨勢直奔聖地瑪麗喬亞的中心,但因為方行的出現以及他的停止讓其停歇了下來,一些來不及止步的人已經衝了出去向著另外的戰場,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磨蹭下來。
“字面上的意思。”方行攤了攤手說,“以你的實力,拚著受傷都可以一個人突破卡普與戰國那兩個老頭的封鎖,更何況帶著你的..嗯..小兵。”
卡普與戰國的實力固然堅強,兩人聯手甚至強過了凱多,可是他們卻無法抵擋住凱多的戰鬥方式。那是依據著身體強橫進行以傷易傷的方式,但即便是卡普他的身體在防禦和恢復力上也無法與凱多比較。
雖說凱多表現得粗獷,在一些時候更是做出不要命的自殺行徑,戰鬥的風格也偏向於魯莽的進攻,可是要說他蠢卻並不盡然。他實質並沒有看上去那般簡單,否則他也不會進行著一系列的計劃,和之國的計劃,人造惡魔果實的合作,這可不是莽夫會去考慮的事情。
凱多的瞳孔慢慢地凝結而起,相比眼球本就狹小的瞳孔再一次收縮。
“你知道嗎?”凱多發出了低沉的聲音,“比起按照你說的提議去做,我更想殺了你。”
“你已經這麽做了。”方行閃避開了凱多突如其來的攻擊,利爪幾乎零距離的從他的身體旁擦過。
凜冽的攻擊,連空氣裡都帶著凌厲的味道。他絲毫沒有留手,是以致死為目的進行攻擊的。
方行急速的閃避開來,凱多的瞳孔裡並不意外,但還是帶著幾分可惜的韻味。
“你不應該反抗我的,這樣只會讓我更加憤怒。”凱多嚴詞喝道。
方行翻了翻白眼,在他的眼前是足以將他身軀完全包裹的巨大爪子,雖說存在著十足的威嚴感,但這並不足以成為不反抗的理由,在對方這麽賣力的攻擊之下,不反抗的人才是傻子。
“我來這不是找你打架,也不是找你廢話的。”方行邊吃起準備好的糕點邊說道,“只是來找你要一個人。”
“人?”豎狀的瞳孔略微波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麽是凱多不想讓人知曉的事情。
“貝加龐克。”方行輕輕地說著,但與其輕淡的語氣不同,這個被說出的名字所代表的份量卻一點都不淡。
貝加龐克,他的重要性甚至於強過了海軍的大將。具備著領先當前世界五百年的科技水平,被人們稱之為超越人類智慧五百年的科學家。
“那是誰?”凱多說出了一個連他都不相信的話。
“別否認了,你的獸群暴露了信息。”方行說。
在奔湧的獸潮裡邊,所運用到技術無疑就是當初金獅子史基所攜帶的那一份技術。雷電刺激著他們的細胞,讓其實力大增的同時也剝奪了他們的恐懼感,這才是會產生這樣一個無法阻擋獸潮的原因。只要領頭的凱多不停下來,後邊的人在刺激之下也不會停下來。
方行所采取的方式也算是取巧的方式,因為凱多奇怪他的到來,否則以他一貫的做法都是硬扛著衝擊繼續發起進攻。
“他死了,被我殺死的。”凱多沒有繼續否認,但是他說出了這樣的一個答案,“雖然他看起來不怎樣,但是所蘊含的東西所包含的力量卻太過於恐怖,我不允許那些留到別人的手裡頭,強大的力量只能握在我的手心。”
“屁話..”方行似乎覺得剛才那句話很不雅,改口道:“假話,別人說這樣跟話劇一樣的話或許能信,可你是凱多,你的興趣愛好不是其他,而是自殺。一個成天想著如何自殺的人,會擔心別人獲得力量?拜托,你至少有點龍的尊嚴吧,一隻傳說級別的生物會對你整天藐視的生物產生畏懼,編個理由編得那麽差勁,你白長了那麽大的個,腦袋裡一點料都沒長。”
在說這些的時候,方行絲毫沒有顧忌凱多越來越黑的臉頰。
“還有另外一點,我計算過數量。”方行說,“你與多弗朗明哥交易的果實數量,每一個都被帳冊記載著,就算連多弗朗明哥自己的也保留下來,也絕對沒有那麽龐大的數量,也就是有一個人在幫你製造人造惡魔果實。”
擁有著製造人造惡魔果實技術的人,其實只有兩個,一個是m·凱撒·庫朗,另一個就是貝加龐克了。而凱撒在方行的掌控之中,那麽能夠製造人造惡魔果實的只剩下貝加龐克了,他可不相信擁有著製造惡魔果實能力的天才科學家,會這麽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
凱多的腦子以最快的速度運轉著,對於方行的問題,他已經沒有否認的念頭了,現在任何的否認都顯得毫無意義。且不說他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否認方行提出的疑點,最為重要的是無論他說出什麽,對面的方行總能夠否定他。
就在他還在思考的時候,手底下被細胞活化顯得亢奮的“獸群”不安分了起來。
“凱多船長,快殺死他!”
“讓我們見識你那高貴強悍的身軀吧,沒有人能夠阻攔下你。”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周圍的海軍給碾碎了,在他們背後正義上染上他們自己的鮮血,真是令人愉悅的事情。”
雖然模樣已然是野獸,但是他們的身心卻依舊是海賊。
方行沉默地看著,他冷冷地對著凱多說道:“這樣的人比野獸還不如吧,至少野獸殺戮是為了填飽肚子,他們的殺戮卻只是填飽那被汙水浸沒的肮髒念頭。”
凱多沒有理會方行所說,或者說不以為然。他的理念上已經默認了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強者支配弱者,任何不合理的事情安放在這一條上便是合理的。
在凱多的沉默之下,氣氛一下子也隨之沉默了下來,即便是亢奮狀態下的百獸海賊團,也沒人敢觸怒凱多。
“..攻擊嗎?”卡普奇怪地問道,這個場面即使是經歷過無數次戰鬥的他,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如果按照以往他的做法,在不知道做法的時候都是靠拳頭說話,但現在戰國就在旁邊,他覺得還是需要征求戰國的意見一下,省得他又擁那種要殺死人的目光看著他。
戰國搖了搖頭,“沒必要,先原地待命。這個局面正是我希望看到的,沒必要現在去攻擊惹怒他,先休息回復一下體力。”
他們的目的本就是拖延時間,既然對方自己停下了腳步,有什麽理由去讓他重新邁開這個腳步呢?
“哈哈哈..”卡普笑著拍了拍戰國的後背,“你那個整天在文案上趴著的身體不行了吧,誰叫你總是偷懶。”
戰國的額角泛起了怒火,他差點就按捺不住衝動在這個眾目睽睽的戰場之下,把卡普給狠揍一頓,如果他不還手的話。
“貝加龐克確實加入了我的海賊團。”凱多說道,在沒有顧及時間的狀況下,他思慮一番之後所得出的答案便是直接表明,這也是最適合他的法子了。不用太多的經過腦子的思考,撒謊這種應該屬於人類的技巧也根本不適合他。
“果然...機智的科學家,又躲在背後玩起了他那一套?”方行輕聲地呢喃著,對於凱多所說的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那麽他在哪?”方行問道。
凱多以沉默代替了回答,不擅長說謊的他,一旦開口便會透露信息。
方行直盯著他,並沒有罷休的打算。
“真麻煩,要是能殺死你就好了。”凱多說,但如果真如方行剛才所說的那般戰術“我不跟你打我就跑”,那他根本就沒有攻擊到的機會。在速度上確實是方行更勝一籌,而且不同於黃猿的直線移動,他的移動方式在能力的搭配下甚至於更加靈活多變,就算是在直線速度上快過他的黃猿也無法追趕上他。
“正因為你無法殺死我,我才這麽得寸進尺唄。”方行一副“你傻呀”的樣子,賤賤的表情讓人帶著無可奈何的情緒。
“我不知道。”巨大的鼻孔裡噴吐出熱氣,凱多被方行硬生生地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他實在氣得不行。但是拙劣的撒謊技巧讓他整個頭顱所展現出的表情顯得怪異,連帶著紅色的甲胄都有些緊閉了起來。
“原來你只要呀,你拙劣的撒謊技巧簡直跟戈爾波山的那夥山賊一樣。”方行感歎著道,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回去過那裡了,“他在這個戰場嗎?”
“不在..”凱多回道。
“原來在呀,那在那個方向嗎?”
“...”凱多已經不敢回答了,再回答下去就沒有任何隱藏的信息了,他答應替貝加龐克隱藏信息的,答應的事情便不會食言,他的想法很簡單,只是現在..這已經和從他嘴裡暴露的沒什麽區別了。只是方行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凱多揚起了頭,與之前所展露出的威嚴感不同,他這一次仰起頭,是為了讓眼神避開方行的視線,那種仿佛將一切看透的可怕目光,讓其隱藏的信息無所遁從。
百獸海賊團更加的暴動起來,已經有海賊按捺不住自己的衝動想要發起進攻了。如果是平常狀態的百獸海賊團斷然不會如此,在凱多的威壓下絕對服服帖帖的,但是現在的狀況不同,被細胞活化之後本就亢奮的他們,在這個屬於野獸的戰場之中,鮮血的味道刺激著他們發狂。
狀況並沒有持續,或者說被突如其來的吼聲打破。
不同於任何野獸的叫吼聲,夾雜著幾分暴虐的情緒,不知名的野獸從天空墜落而下。
“合成..獸嗎?”這個名字有點土,但卻是方行安放在金獅子史基所製造的生物身上,現在這種生物似乎重現了並且看起來更加誇張。沒有了以往那般明顯各類動物的集合,但是卻吸收了那些優點,在爪子上存在著厚重的感覺擁有著雄厚的力量,並且在爪子口除極其鋒利,還有著鋒利的特點。身上的甲胄看起來與凱多身上的近似,很可能就是仿造著他的鱗片所製造的,粗壯得拱起的前肢裡還夾帶著羽翼。
不止是合成獸,應該說是更進一步的改良獸。
“我的作品..”沙啞得有些令人擔心他身體的聲音從合成獸旁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