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大名鼎鼎的紀半天紀雲一臉嚴肅,李朗也緊張起來,最大的原因就是紀曉蘭和紀小北兩人的表情特嚴肅,跟看見上帝一個眼神,李朗想不緊張都難。
過了一會兒,胖胖的紀雲終於放下手機,揉著眼鏡說:“你們怎麽都來了,有什麽事嗎?”紀小北搶先一步說:“爸,我接到消息說小蘭被追殺,所以就帶著公司的兄弟去接應她,發生了一點小誤會,差點傷了妹夫。”紀小北不露痕跡的瞥了李朗一眼,眼神像毒蛇一樣。
一直閉著眼的紀雲終於睜開眼了,本以為他是個小眼睛,誰知道他能瞪這麽大,剛剛看著像生意人,現在看著就是混世魔王在世!
“妹夫?你哪來的妹夫,小蘭什麽時候有男朋友了?我怎麽一點不知道?”一連三問,充分說明了紀雲對女兒的關懷。被紀雲盯著一點都不舒服,雖然沒有什麽屍山血海的殺氣,但是卻有種無形的壓迫力,李朗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喘,心裡七上八下的。
老子又不是真的跟紀曉蘭搞對象,幹嘛心虛啊?猛然想到這茬,這個時候再看紀雲的眼神,李朗頗有一種君子坦蕩蕩的豪情,反正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愛怎麽看怎麽看吧。恰恰是這種坦蕩,讓紀雲真的對李朗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不由對李朗平添三分好感。
紀雲從抽屜裡拿出一根雪茄,才叼嘴裡,李朗立刻上去點火,就這手眼力活讓紀雲特別有親切感,他以前也是這麽乾的,現在自己到哪都跟著保鏢什麽一大堆,以前身邊都是小弟,前呼後擁的對舒服,一點也不像現在,撒尿都有人陪著。
本來紀小北看著李朗不知死活的跑過去給紀雲點火是冷笑不已,在他看來,自己乾爹這種大人物忌諱太多,哪怕自己是他從小養大的也不敢過分接近,他一個才見一面的陌生人,敢這麽衝動,絕對會被抓出去喂狗,卻不想看到了紀雲露出滿意的神色,好像真的挺高興。
李朗順勢把準備好的果籃和煙一起遞上去,紀雲頓時滿意的點點頭,李朗從姻緣簿上看到紀雲對自己的好感度蹭蹭上漲,心裡都笑開花了,這種大人物不管怎麽說,巴結上絕對不吃虧,就算自己對紀曉蘭沒有心思,那也得好好巴結,以後都能拿出來跟人家吹牛逼,我可認識紀雲,跟他一起抽過煙,關系好著呢!
紀雲一看李朗送的果籃和煙頓時大感新鮮,這都多少年沒收過禮了,現在那些混蛋都會直接送錢,上次心血來潮想吃個月餅,家裡三百多盒月餅打開,裡面全是錢,連個月餅皮都沒有!
自己第一次收禮貌似就是收了條煙吧?紀雲迫不及待的打開香煙,聞了聞驚訝道:“小子,你挺有錢啊,居然能抽這煙,國內很難賣到啊。”李朗撓撓頭說:“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煙,反正都是鳥語我也不認識,是我女朋友送的。”
“女朋友?小蘭送你的?”紀雲扔了手裡的雪茄,換上李朗送的香煙。紀曉蘭無奈道:“這家夥一直說他有個有錢的女朋友,人美膚白氣質佳,而且特別有錢,說的跟真的似的,他也不想想哪個有錢的美女能看上他,典型的白日做夢!”
“哈哈哈!年輕人有想象力是好的,不過不要等著天上掉餡餅,小蘭也二十二了,到了嫁人的年級,我也不說什麽門當戶對的屁話,你老實跟我說你們處到什麽程度了?”李朗腦袋頓時卡機了,他今天特地來就是想把事情挑開,別回頭讓紀曉蘭誤會,這怎麽跟想象的結果不一樣?
“不是的伯父,
我是真有女朋友,小蘭在我那住了幾天,我是看她是個女流之輩身上又有傷,出於道義我不能不管她,真的沒有非分之想。”紀雲呵呵一笑:“吆喝,你還知道道義?那我問你,小蘭跟你住多久了?”李朗掰著手指算了下回答說:“加起來不到二十天。” 紀雲點點頭說:“孤男寡女在一個屋簷下獨處二十天,你說你倆什麽都沒發生你自己相信嗎?”李朗立刻反駁道:“信啊,為什麽不信,現在合租男女多的是,沒那麽封建了。”紀雲像無賴一樣靠著椅子說:“那我不管,反正你睡了我閨女,你就得負責,回頭讓你爸媽把你生辰八字送過來,以後你就改姓紀吧!”
李朗驚道:“倒插門?!”紀雲嘿嘿壞笑說:“也可以叫吃軟飯的。”這個時候紀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揮手道:“這邊又更新了,你們出去吧,別打擾我看小說,瑪德千萬不要再太監了,要不然老子非找人砍死你!”搞了半天他剛剛那麽嚴肅的樣子是在看小說?
李朗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紀曉蘭強行拉了出去,二人直接出了公司,回到了李朗家裡。看著李朗一臉不解的樣子,紀曉蘭說:“給你說一下我的身世吧,我媽年輕的時候被老頭子搞大了肚子,那個時候老頭子天天在外面混,把我們母女丟在家裡不管,用的他的話來說,他當年是在拚事業,沒有兒女情長的心思。”
紀曉蘭把李朗按在沙發上,自己爬李朗懷裡聽心跳,過了一會兒,接著說:“我媽一氣之下帶著我走了,我小時候最深的印象就是饑餓,所以現在是被餓怕了,以後不準再笑話我吃的多明白嗎?”
軟玉在懷,李朗知道這樣很不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隻好舉著兩隻手表示自己的清白。“那你那個哥哥紀小北是怎麽回事,你老爸的私生子?”紀曉蘭長歎一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李朗的肚子幽幽道:“並不是,他是老頭子收養的孤兒,比我大一年,所以我要喊他哥哥。”
“那你爸什麽時候找到你們母女的?”紀曉蘭反問一句:“你知道我什麽時候對你有心思的嗎?”李朗搖頭表示不知。紀曉蘭捅捅李朗的臉說:“你應該知道的,就是你拚命送我去醫院的那個下大雪的夜晚,這樣的經歷在我小時候也有過一次,那也是個下大雪的晚上,我發高燒,我媽背著我去醫院,一路上不知摔倒多少次,第二天看她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李朗現在能明白為什麽紀曉蘭一直稱呼自己父親為老頭子,如果換成自己,叫他老不死的都算給他面子。也許冬天很適合聽故事,紀曉蘭沉默一會兒,接著道:“後來我媽死了,上夜班路上遇到搶劫的,一刀劃破了動脈,那一年,我十一歲,成了孤兒。”
紀曉蘭似乎很不想提起從前的日子,跳過了大部分經歷:“一直到我十六歲,都是在流浪,我做過小偷,玩過仙人跳,除了皮肉生意,坑蒙拐騙都做過了,直到那一年我師傅出現在我面前,不由分說把我帶走,最後我就成了紀半天的女兒。”
李朗故意試著換話題問:“你真的喜歡我?”紀曉蘭捏著緞子一樣的頭髮說:“對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超過友情,但是不敢確定是不是喜歡,跟你在一起挺開心的。”紀曉蘭形容的很準確,她對李朗的好感度就卡在五十多點,準確來說是五十七點,超過友情,戀人未滿。
其實完全有在進一步的可能,但是李朗不敢冒進,現在的結果,就是李朗刻意控制的成果,一個魏珊珊他都不知怎麽處理,怎麽可能再攬一個紀曉蘭過來,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害人家得個絕症,紀曉蘭的身世夠曲折的了,沒必要再給她心頭來一刀。
李朗乾咳一下,坐起來說:“你哥哥貌似對你不怎麽友善,你們有過節?”就算不打算接受紀曉蘭,作為朋友也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紀曉蘭沒有任何驚訝,面無表情道:“很正常啊,他怕我跟他掙家產,所以特別想弄死我,前幾天我被追殺,就是他的原因,不過現在你不用害怕,老頭子回來了,他不敢亂來,否則死的一定是他。”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你爸,他想殺你,讓你爸弄他啊!”李朗感覺很費解。紀曉蘭一臉無奈道:“大哥,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毫不誇張的說,紀小北跟老頭子的時間,比我跟老頭子的時間都久,是老頭子的心腹,表率,我突然跑過去告訴他,紀小北要殺我,你覺得他能相信嗎?”
“那你總不能坐以待斃啊,這樣下去你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弄死的!”紀曉蘭冷笑道:“誰說我坐以待斃,老頭子這些年拚命洗白,而他紀小北則在招兵買馬,只要能掌握他招兵買馬的證據,老頭子到時候相信的一定不會是他,這也就是他為什麽這次不惜親自出馬也要抓我的原因,他已經慌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等等看,等他沉不住氣,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到時候就是他還債的時候!”紀曉蘭下意識摸著腹部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