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一直扮演著嚴厲的狠角色,對所有人的要求都極為嚴苛。
所以她這猛然間轉變,還真讓人有點感到不習慣和受寵若驚。
眾人把自己帶來的禮品放下。
徐嬤嬤臉上滿臉堆笑無比溫和的說:“大家都別破費了,只要人過來看看就好!待會你們走的時候,把東西都拿回去吧!”
徐嬤嬤覺得自己需要收買人心,這樣以後南兒行事的時候,自己也能給他拉攏更多的幫手。
“嬤嬤,說的哪裡話,一點東西不值幾個銀錢,不成敬意,請嬤嬤笑納。”
眾人皆小心翼翼的唯唯諾諾,點頭哈腰。
他(她)們嘴上奉承著她老人家,但是心裡卻腹誹不已。
如果自己真的兩手空空什麽東西都不準備,就這樣傻不愣登的過來了,徐嬤嬤背後肯定會在心裡的小黑帳本上給他(她)們記上一筆的。
為了防患於未然,破財消災最保險。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所以破點財還是值得的。
這一天域主府裡很多人都來看望受傷的徐嬤嬤。
這些年夫人就是一個甩手掌櫃,幾乎都是徐嬤嬤大權在握,對著域主府裡的下人們有生殺大權。
這麽多年來下人們已經習慣了聽從徐嬤嬤的指揮。
平常的時候,都是徐嬤嬤代替玉夫人管理手下人的,夫人就好像是一個擺設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討好了徐嬤嬤才更有前途。
你方唱罷我登場,眾人都很默契的帶了禮品前來探望,徐嬤嬤住的偏院,整整一天都很熱鬧。
直到傍晚,那些人陸陸續續的探訪才總算是結束了。
而徐嬤嬤則收禮收的手軟。
充分體驗到高高在上權力的滋味,徐嬤嬤暗自決定了,永不服老,永不言棄。
只可惜雄心勃勃的徐嬤嬤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不知道怎麽搞的,當時玉嬌龍給她針灸過以後,明明徐嬤嬤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
等到睡了一覺醒,歇過來以後,又感到渾身上下都痛得很厲害。
本來只不過是摔傷了,錯了骨位,可是現在徐嬤嬤的傷勢頗有越來越重的趨勢,人都離不開床榻了。
因為每當她憤怒的想要起身下床的時候,才下了床站起來,刹那間全身就會動彈不得。
最後她隻好放棄了下床出去的念頭。
徐嬤嬤又試了試,如果坐在床上就沒事。
於是她老人家就讓舞娘出去替自己傳話。
接下來,稍恢復些的徐嬤嬤,便讓人把帳本什麽的都搬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在床榻上處理宅院的事宜。
不管玉夫人同意不同意,她都決定了,手上的權力堅決不能放。
自己如果現在放下了權,那以後再想抓權就困難了。
再說玉石頭隱在暗處,把徐嬤嬤的一番表現看的一清二楚。
便回來向姑娘匯報。
現在的玉石頭可不像以前的那個憨厚老實的玉石頭了。
以前的玉石頭就是個一棍子砸不出個響屁的老實人,每天都沉默寡言,只知道埋頭苦乾吃飯乾活乾活吃飯,也不會油嘴滑舌,也從來不愛動腦子。
但是現在的玉石頭像腦子開竅了一樣。
遇到事情會獨立的思考分析一下什麽情況下對自己有利,什麽情況下對自己不利。
而且也會懂得韜光養晦,暗藏鋒芒。
等到匯報完以後,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道:
“姑娘,沒想到這個徐嬤嬤隱藏的這麽深,而且府裡也有不少被其收買的人,可見她的圖謀不小。”
要不然她一個年紀這麽大的老婦人,去結交拉攏那些下人幹什麽?
這不是有野心的表現嗎?
聽完了玉石頭的匯報和分析,顧凡心無聲一笑,心中已有對策……
“不錯,石頭大哥,你說的很有道理。”
誇了玉石頭一句,顧凡心就起身去找了玉夫人。
現在玉夫人正在自己的房間裡誦經念佛,手上撚了一串佛珠,不停的轉動著。
“見過姑娘!”
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鬟齊刷刷的彎下腰,給顧凡心行禮,顧凡心受了,開口問道:“夫人現在在幹什麽?”
四大丫鬟之首春蘭上前一步道:“啟稟姑娘,夫人正在房中為徐嬤嬤的身體誦經祈禱。”
顧凡心嘴角一抽。
自己的娘親,她真是太善良了。
人說真心換真情,可是娘親大人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白眼狼了。
聽到玉嬌龍的聲音傳了進來,玉夫人不禁搖搖頭。
“娘親大人,快,快快快,”顧凡心一進門就對著玉夫人急切的說道。
“你這丫頭,怎麽還是這麽風風火火毛毛躁躁的,老是改不了這毛病,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情?”
玉夫人看著顧凡心走過來嗔怪地道。
顧凡心收起來嬉皮笑臉,臉上適時的露出一抹焦急:
“娘親大人,你快去管管嬤嬤吧,嬤嬤她現在帶傷上陣呢!”
“傷筋動骨100天,她要是不好好休養的話,難免會落下後遺症命不久矣。”
玉夫人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什麽?這麽嚴重?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來聽聽!”
顧凡心就說道:“我剛才聽說,嬤嬤明明都下不來床了,可是她前半個時辰前,讓人把帳本都搬到她的房間裡,她準備帶著傷處理那些庶務呢!”
“這怎麽成!嬤嬤他太不愛惜身體了!我去看看!”
玉夫人聽說徐嬤嬤居然在床上辦公,一下子就急了。
就帶著四大丫鬟,春蘭秋菊、夏荷冬梅浩浩蕩蕩的往徐嬤嬤的偏院走去。
顧凡心和落在後面的冬梅相視一笑。
顧凡心又對她比劃了一下手勢。
冬梅表示明白了,然後又對著她點點頭。
這邊徐嬤嬤才讓舞娘幫著自己整理出一番頭緒。
沒想到玉夫人聽顧凡心說了以後,立刻帶著人馬過來,讓春蘭秋菊她們來把徐嬤嬤房中的帳本冊子什麽的通通搬走。
還美其名曰嬤嬤有病,又這麽大年紀了,生怕她勞累累壞了身子骨兒,讓她好生休養,不要再勞心勞力了,這些事情她再另找那些年輕的姑娘做好了。
正好也給年輕的姑娘們一個鍛煉機會。
面對著玉夫人的強硬關懷,徐嬤嬤砸吧砸吧嘴,那是有苦說不出哎。
她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四大丫鬟在玉夫人帶領下,把自己費勁心機才辛辛苦苦整理了一番後的帳本都搬出去了!
尤其是那個叫冬梅的,臨走之前還又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眼,她總覺得在她的眼神裡看到了那種鄙夷不屑的意味。
這還不算,那個冬梅還借著給她掖被子的機會,湊近她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話。
“我家姑娘說了,如果嬤嬤再不愛惜身體的話,將會命不久矣。”
然後立刻轉過身,朝玉夫人她們追過去了。
隻留下徐嬤嬤嘴角一抽,恨不得衝上去抓著那個小蹄子狠狠的抽她幾個大耳瓜子,咆哮著嘶吼著告訴她:你才命不久矣,你才全家都命不久矣!
旁邊的舞娘見徐嬤嬤臉色不好,頓時十分緊張,手足無措的道:“嬤嬤你要不要再躺下休息一會?”
徐嬤嬤啪的隨手甩了她一個大耳瓜子。
然後怒氣衝衝的罵道“沒用的東西。真是廢物。”
舞娘捂著被打腫的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眼中被打疼的淚水也極力忍住了不讓它掉下來。
嬤嬤肯定是在遷怒自己。
不過可惜她受製於人,根本就不敢反抗,甚至連哭也不敢哭出來。
“沒用的東西!扶我躺下!”
徐嬤嬤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閉上了眼睛。
躺在床上的她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對勁,但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已經意識到不妙,自己這身體狀況不對!
細思極恐!該不會是姑娘已經發覺了自己是臥底的事情對自己動了手腳吧?
轉念一想,也不可能啊。
姑娘現在總共才十幾歲的年紀,又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怎麽能那麽妖孽?
現在她自己的身體不行,還有一點兒心虛不敢再讓人去請姑娘過來,只能是這樣老老實實的暫時養精蓄銳了。
唉!自己現在舉步維艱了,也不知道南兒那裡情況又是如何?
而此刻,被徐嬤嬤惦記的江南正坐在自己的小房間床上頂著一床被子,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
他盤腿坐到床上,開始努力修煉武功。
不料一運氣,丹田處就隱隱作痛。
堅持試驗了一刻鍾後, 江南睜開眼,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天啊,我竟然完全無法運行功力了!……”
看來那個女人給自己下的毒果真厲害,暗自抓狂了一會兒,然後裹緊被子,卻根本不敢出去。
江南咬咬牙,乾脆將被子丟開,繼續閉眼試著修煉。
但是每次他一運功丹田就疼痛難忍,江南眸色頓深,抽回修長手掌,盯著自己青筋凸顯的手,咬牙切齒:“玉嬌龍!”
“放肆!你一個奴才,居然敢喊主子的名諱!”
不知什麽時候,顧凡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小江子,自己掌嘴十下!”
聽到那道清冷的聲音。
江南嚇得渾身冰涼。炮灰小軍嫂養成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