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去修改昨天晚上的,謝謝大家的包容。
江南背著藥箱跟在顧凡心的身後,移開視線,猛然跟坐在旁邊的玉夫人目光交接,兩個人雙雙一愣。
玉夫人探究的看著江南,在對上他的目光之後,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總覺得這張臉在哪裡見過,似曾相識似的。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她不禁蹙起了眉頭,低下頭認真思索起來。
突然她的腦海中跳出來一張精致的臉。
不過那是一個女人的臉。
玉夫人驚訝的發現,女兒救回來的這個人,長的這副樣子,分明跟二十年前的婉茹姐姐一模一樣!
想到這裡,她猛然抬起了頭,朝徐嬤嬤望過去,不知道嬤嬤有沒有發現這個孩子的模樣兒特別像婉茹姐姐?
於是她就認真的盯著徐嬤嬤的臉,想看看徐嬤嬤是何反應?
不料徐嬤嬤因為要救外孫於水火,實施苦肉計的時候這一跤摔得有些狠了,可憐她老骨頭老腿的都差點摔散架了。
不過她的犧牲還是有用的,她跟可憐的孩子總算是有了一個正大光明的會面機會。
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過了明路,也順便可以擺脫奴仆的身份。
現在躺在床上的徐嬤嬤感到身上渾身上下都疼痛不說,又加上顧凡心在給她正骨的時候,刻意加大了力道,讓她痛得渾身臉都變形了,身上大汗淋漓,簡直就是死去活來。
再折騰一番後顧凡心又給她做了會兒針灸。
到底是上了年歲,被折騰的筋疲力盡的徐嬤嬤之後就有些昏昏欲睡,所以她垂著眼皮並沒有“注意”到江南的長相跟誰相似。
玉夫人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說出來。
她在心裡琢磨著,自己該怎麽提醒一下才好的時候。
卻不知道,那個徐嬤嬤和江南兩個人昨天晚上私下裡暗地裡早已商量好計策,決定在今天在眾人都在的場合祖孫相認,好擺脫他這種屈辱的奴仆身份。
因為他隻做了一天的奴仆,就被這個女人折騰得生不如死,生無可戀。
他想要撂挑子,耍賴不幹了。
偏偏他的武功沒有人家的高,想反抗也沒有辦法反抗。
最後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讓他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自己的資質絕佳,從三歲的時候就開始習武,爹爹巨資請了很多在江湖上聲名遠播的高手來當武師傳授武藝,悉心指導自己。
可以說,自己乃是名家指導,每天勤學苦練,那些人也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放松過對自己的要求。
等到他長大以後,跟家裡所有的武師切磋武功的時候。
見所有的武師切磋後都對自己的進步讚不絕口,讚譽有加,誇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不禁有些飄飄然,還以為自己的武功真的已經很不錯了呢。
為此他很是沾沾自喜。
這才主動請纓過來做臥底的,就算是龍潭虎穴吧,最起碼武功高強的人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卻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等到他遇到了玉嬌龍以後,才知道自己的功夫跟人家相比,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明明這個女人看起來年齡並不比自己大,可是為什麽武功這麽深不可測呢?
就算是她從娘胎裡就開始練功,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區區的十幾年時間,她到底是怎麽練出來這一身匪夷所思的武功的?
這個問題讓江南想破頭,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他哪裡知道,這個玉嬌龍乃是重活一世的,身體表面看起來還是那個人,但是裡面的靈魂卻是淬煉過苦難後迅速成長起來的靈魂。
自從玉嬌龍來到這裡以後,為了改變前世的命運,她每日都自覺的練功,讓自己強大起來。
再加上結合了前世老祖宗秘籍上的武功絕學,融會貫通在一起,然後她又練出來了洗髓丹,重新開始洗經伐脈,自然是比以前事半功倍,一日千裡。
所以任江南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出來這個玉嬌龍乃是開了掛的。
在自己百般反抗都沒有用的情況下,他決定尋求援手想辦法自救。
所以他才找到了徐嬤嬤。
認真的打探清楚了自己的母親在閨中的時候,來往的幾個閨中好友中數玉夫人最為相得。
原來他的母親比玉夫人隻大了一個多月。
因為徐嬤嬤是玉夫人的奶媽,兩個人一起吃著徐嬤嬤的奶水長大,自然關系要比旁人要親密的多。
又加上玉夫人以前和江南的母親是閨中好友,等到這層身份一挑開,她們再利用重情重義的玉夫人打一打親情牌。
玉夫人心地善良,為人又好面子。
又加上看在跟他母親兩個人是閨中好友的情分上,又吃一個人的奶水長大,到時候肯定會要玉嬌龍順便解除契約,把賣身契拿出來還給他們。
徐嬤嬤微微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正對上江南的目光。
兩人相視一眼對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江南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開了頭。
顧凡心以命令的語氣指揮著:“小江子,把那個都收拾乾淨,跟我出去。”
江南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走近床邊,低下頭來,伸出一雙潔白如玉修長的雙手,把藥箱整理整齊,收拾乾淨。
他一彎腰低下頭的時候,頸脖中掛著的一塊玉佩就露了出來。
那塊玉佩乃是碧綠色的。
被雕成了一隻玉蟬的形狀。
躺在床上的徐嬤嬤仿佛是突然間“發現”了那塊玉蟬玉佩似的,“猛然間”瞪大了眼睛,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塊玉佩不放。
臉上露出來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似是有著激動有著期盼的複雜之色……
見江南轉過身要走,突然激動的大喊道:“站住!不許走!”
然後又放緩語氣道:“小公子,你這塊玉佩從何而來?可否取下來給老身一觀?”
然後她猛然掙扎著要坐起來,她的心腹丫鬟舞娘趕緊和玉夫人一左一右扶起了徐嬤嬤。
舞娘給她後面放上靠枕,讓徐嬤嬤舒服地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壁上,然後徐嬤嬤就激動得喘著粗氣問:“小公子,快過來,讓老身好好看看好不好!”
江南故意沒有聽她的話。
聽了徐嬤嬤的話,玉夫人這才也注意到江南身上還沒有來得及放進去的玉佩,如果說之前她還帶著疑問,此刻她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少年,絕對是婉茹姐姐的孩子!
江南轉過身來,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激動不已的徐嬤嬤,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徐嬤嬤也沒有生氣。
看著記憶中那張熟悉的臉,徐嬤嬤鼻端浮上一抹酸楚,眼神死死盯著江南,希望從他臉上看到自己女兒的樣子。
玉夫人也和顏悅色的問道:“小公子,你娘親是不是姓王?閨名叫王婉茹?”
徐嬤嬤聽到玉夫人的話,雙眼倏地蹦出驚喜的光芒,激動看向江南,“小公子,你娘親是不是姓王?”
江南淡淡的說道:“回夫人和老夫人的話,是的。”
聽到這個回答,徐嬤嬤面色浮現一絲激動,迫切追問道:“你爹可是姓宋?你娘親她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姓王?你可是王婉茹的後人?”
江南愣了愣,隨即點點頭道:“是的。”
再次得到了江南肯定的回答,徐嬤嬤抓著江南的雙手都激動的在顫抖。
聽到江南的話後,玉夫人也滿臉驚喜的笑著對徐嬤嬤道:“怪不得先前我覺得這個孩子看起來這麽眼熟呢!原來是婉茹姐姐的孩子!”
徐嬤嬤嚴肅的表情倏地變成親和,眼角的皺紋都彎成了和藹的形狀,語氣親切的道:“傻孩子,快過來吧,實不相瞞,我就是你的外祖母啊!”
“啊……?”
江南好像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徐嬤嬤機械的重複一遍道:“外祖母?”
聽到了江南叫的這一聲“外祖母”,徐嬤嬤老臉都笑得成了一朵菊花立刻笑的見牙不見眼:“哎!”
以徐嬤嬤往日的性子,竟能露出這麽個笑容來,簡直讓當時看到的所有人都差點驚掉了下巴。
正如一個總是整天不苟言笑的人,忽的某一天變得笑得跟一朵花樣,那種反差形成的震撼,總是會超出別人正常的無數倍。
只有她的心腹舞娘知道,徐嬤嬤的真正的面目。
“好孩子,你爹娘他們都還好吧?”
江南有點遲疑的道:“老夫人,你真的是我的外祖母嗎?”
江南這麽一說,徐嬤嬤立刻又笑起來:“傻孩子,我當然是你的外祖母了。”
江南又配合的問:“可是老夫人,你怎知我就是你的外孫?”
“傻孩子,你頸中的玉佩就是你娘給你的吧?”
江南又拿起了自己的玉佩,點點頭。
徐嬤嬤啼笑皆非的道:“這孩子,難不成外祖母還會騙你不成?這塊玉佩就是外祖母親手給你娘的。”
玉夫人也在旁邊附和著道:“嬤嬤說的沒錯,這塊玉佩就是婉茹姐姐從小帶到大的,再說,就憑你這長相,也會讓跟你娘熟悉的人一眼就認出來了,能跟婉茹姐姐長得如此相像的人,當然是婉茹姐姐的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