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提起右手,很無奈的看著那兩顆鐵圓珠,他給楚流浪一顆後,道:“你將這個吃下去,就不用交費了。”
楚流浪接過鐵圓珠,他朝幾十米外的籃環上看了一眼後,一記背後傳球的姿勢將鐵珠從身後扔了出去,青龍幫的小弟們激動了,他們欲用蝴蝶刀傷害楚流浪,龍哥卻伸起右掌,表示組織。
那個鐵圓珠砸在籃板上後,在籃環上滾了半圈從籃環內落了下去。
龍哥笑道:“小子,真有兩下子,看樣子籃球打得挺好,來,挑一下。”
楚流浪道:“何處有籃球?”
說罷,一位青幫小弟從上衣裡拿出一個乾癟的籃球,楚流浪順勢從口袋裡取出氣針向那位小弟扔去,那位小弟順勢將臉轉過去,等他將臉轉回來時,嘴裡叼著氣針。楚流浪拍手道:“好嘴法。”
這時,一位個子比較矮小弟從眾多小弟之中走了出來,他取出了插在頭髮中的氣針,還給了楚流浪。
他道:“以後扔氣針的時候能不能扔準一點兒,出了人命,誰來負責?”
楚流浪一楞後才明白過來,原來那位小弟只是扭頭用嘴去叼別在衣領上的氣針,楚流浪連聲說對不起,那位小弟表示原諒,隨後退回了青幫內。
那位小弟將氣針穿入籃球孔內後就用嘴朝著氣針吹氣,一分鍾過去了,他的臉憋的通紅,他沒勁了,便停止了吹氣,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龍哥道:“換下一個人。”這樣,青幫小弟們輪流吹氣,經過十幾分鍾的奮戰。青幫小弟們都累倒在地,氣喘籲籲。這時,楚流浪不淡定了,他深吸一口氣後,將腮鼓得很大,並對氣針吹氣,幾分鍾後,他也累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但籃球還是很癟。
小弟們心想:你也將籃球吹不起,你激動什麽。當小弟們對楚流浪輕視時,楚流浪拔下了氣針,乾癟的籃球竟奇跡般的瞬間充滿氣體。小弟們被驚得目瞪口呆。一位小弟驚訝道:“靠,這是什麽原理?”楚流浪堅定的說道:“熱脹冷縮原理。”
看,斑駁的籃板下的籃球場內,站著龍哥和楚流浪兩個人,一股冷風吹過,一種蕭涼的感覺撲面而來。龍哥右手垂下緊握著球,他的左臂的整個袖子都是空的。
楚流浪道:“龍哥,先講個故事吧!”龍哥放下了籃球,開始講起了故事。
當年,龍哥是一個被拐賣的兒童,在罪犯殘忍的手段下,龍哥憑借自己裝瘋賣傻才得以逃脫,之後,他走上了籃球之路,道路越走越寬,龍哥漸漸輕狂,自稱天下鬥牛無敵手,許多世外的籃球高手都紛紛來尋龍哥挑戰,最終卻都以失敗告終。
終於,這件事驚動了井上村的一位籃球少年向單,向單從小就對籃球癡狂,他立志要成為一名籃球運動員。於是,他每日宿興夜寐,孜孜不倦的練習著籃球,他的力量及技巧都在直線飛奔。但他有個毛病,就是看不慣其他球員猖狂,如果某個球員很猖狂,他就會以鬥牛的形式向那個球員發起挑戰,當那個球員心服口服,不再猖狂時,他心裡就會舒坦,若是他輸了,他定會加倍苦練籃球,然後,再尋此人,將其打敗。
那一天,向單看見了猖狂的龍哥,他決定要給龍哥好好上一課。
向單道:“姓劉的,膽敢與我挑戰?”
龍哥輕蔑一笑:“咱們賭一把怎麽樣?”
“怎麽賭?”
“誰若是輸了,就自斷右臂,可否?”
“行啊!”
隨後,他們簽下了字據,惡運等待著他們其中一人。臨上球場,龍哥摘下墨鏡,脫下西裝扔給手下,向單喝了口水,給他的夥計一個肯定的眼神。這可不是鬧著玩呢,人們都勸他們代價不要太大,可倔強的他們豈能聽從於他人,一旦抉擇,永不回頭。這是他們做事的風格。
賽場的氣氛已凝結成冰,觀眾們好似都屏住了呼吸,因為他們不希望惡運降臨在他們任何一個人身上,但他們無法阻止。
龍哥與向單以罰球的方式決定誰先持球,罰完後,雖然都進了,但因向單是空心球,所以向單先持球進攻。
看!向單右手運著球向龍哥緩緩走來,龍哥俯身,眼睛直逼著向單,向單突然向又衝去,衝了兩步之後,突然一個急停,右手將球從身後扔向左邊,龍哥被閃了一下,向單趁機向左進攻,他起了三步,低手上籃,龍哥調整後迅速送去了一個劈天蓋帽,向單早就會料到如此,他選擇換手上籃,他的第一個球進了。
第二個球,向單欲用背身單打,他用屁股頂著龍哥,欲將龍哥頂到籃下,可他力量不如龍哥,龍哥如鋼牆鐵壁般紋絲不動,向單突然向右一個轉身,欲從右突破,龍哥立刻反應了過來,直接向右平移,向單一個後撤步,龍哥被閃得差點摔倒,還好,龍哥調整得夠快,但他卻被向單的拜佛經典恍了過去,向單趁機繼續衝向籃下,他在籃下做出投球姿勢,龍哥料到這是一個佯攻,所以,龍哥並未急著去蓋帽。沒錯,向單將球往回一收,同時一個轉身向另一方投球,龍哥過去就是一記血帽,這血帽正帽在向單的籃球上。
經過一陣沒有刀光劍影卻血腥十足的比賽,龍哥輸了,輸的有些遺憾。這是他一生鬥牛之中,唯一一次輸掉的比賽。
根據賭注,龍哥當著眾人的面自斷了一條右臂,從此,他退隱籃球界,安心養傷,之後,便杳無音信。
龍哥雖退隱江湖,但他心中復仇的怒火卻一直在雄雄燃燒,此後,他用左手練習籃球,日複一日的苦練,為得就是有朝一日打敗向單。
重出江湖後,他聽說向單常光臨於井上村,幾次找尋後卻尋不到向單的一絲蹤影。
講完故事後,龍哥仰面看著天空,顯然,他已紅了眼眶。楚流浪道:“你不愧是籃球界的精英,頗有楊大俠的風范。不用挑了,小弟甘拜下風,你若是讓我去尋找世外高人打敗向單,或者尋找向單,都可以,能否練兩下讓小弟開開眼?”
龍哥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籃板,又將頭轉了回來,他將手中的球拋給一位小弟,小弟將球往籃環上空拋去,龍哥飛奔過去,一躍,左手接球後在空中旋轉360度,反身暴扣。
伴隨著籃球落地之聲,龍哥緩緩走了過來,下一刻,籃球架轟然倒塌。龍哥道:“這些籃球架已有幾十歲了,老了,老了。”
楚流浪道:“這麼厲害,收我為徒吧!”
“看你天資聰穎,先考驗考驗你。你去幽暗峽谷,找尋籃壇狂魔鬼谷,請他出來,之後,我就能打敗向單,復仇了。”
“你現在打敗不了向單嗎?”
“寡不敵眾,我一個手顯然打敗不了他的兩手。”
“他若是讓你一隻手呢?”
“話不要太多,你先去尋找籃壇狂魔,請他出來之後,你便可成為我的弟子。”
當夜晚十二點降臨,教堂的鍾聲敲了三聲,在龍哥的指引下,楚流浪找到了去往幽暗峽谷的路,教堂上空劈下了幾道閃電,閃電將教堂映成了慘白的模樣,龍卷風在閃電下若隱若現,楚流浪手持著地圖,獨自一人去往了幽暗峽谷。
他翻閱了兩座山,淌過了幾條河後,便來到了幽暗峽谷之口,那是一個陰森冰冷而黑暗的地方。路越向裡越寬,路兩旁鑲嵌著黑色的象牙,楚流浪剛進踏了一步,倒掛在樹上的貓頭鷹便“撲騰騰”的飛走了。幽暗峽谷的大門也自動開啟了,那一層層的台階自動上升,大門口的一群蝙蝠露出明亮的眼睛向四處飛走了。楚流浪的心中非常害怕,但他還是向裡面走了進去。
幽暗峽谷裡面是一個山洞,山洞的上面有許多窟窿,光線從窟窿穿射而過,照在山洞內,要不是這些光線,楚流浪隻得摸黑行走了,他俯首看見了一條水流向東南方向流去,他跟隨著流水,來到了一個鐵門前,鐵門緊鎖,鐵門旁有一個向內凹陷的手掌印,楚流浪將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剛好吻合,之後,門的四周突然亮了一下,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楚流浪看見了一位面部被三尺長發遮住,手與腳都被鐵鏈銬住的人。楚流浪心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籃壇狂魔鬼谷,鬼谷見有人進來了,便甩了甩頭髮。
楚流浪道:“您可是當年籃壇赫赫有名的籃壇狂魔鬼谷?”
鬼谷道:“不錯,幾時年了,一直孤獨求敗,可惜我若自稱籃壇天下第二,就無人敢稱天下第一。我登上巔峰,發現峰頂是一片不毛之地,無人同我說話,伴隨我的只有長久的孤寂與寒冷,我不知道我成為天下第一究竟意欲何為?我將自己囚禁在這深山之中,思索著我為何要成為天下第一?”說完,鬼谷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楚流浪道:“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鬼谷用嘴朝上吹了口氣,他額頭上的幾根頭髮被吹向了後面。鬼谷的頭頂之上有一個大窟窿,鬼谷就靠這窟窿生存,碰巧有一隻飛鳥從鬼谷的頭上飛過,鬼谷仰起頭,將藏在舌頭下的籃球丸吐出,籃球丸精準的打在了飛鳥的身上,飛鳥落在了地上,掙扎了兩下便死了,籃球丸又飛回鬼谷的口中鬼谷再次將籃球丸吐出,籃球丸與牆壁的坑坑窪窪摩擦後起了火,頓時火星四濺,楚流浪不得不向後撤退兩步,火星不停的飛濺,不停的往飛鳥身上落,一會兒,飛鳥便熟了,鬼谷用嘴吸了一口氣,籃球丸與飛鳥都進了鬼谷的嘴裡,他將籃球丸含在舌頭下,之後,生硬的咀嚼著飛鳥肉,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突然,籃球丸又從鬼谷的口中飛出,潛入了流水之中,並在流水裡不斷的旋轉,流水中頓時就出現了一個漩渦,一股龍卷風般的清水向鬼谷的嘴邊飛去,鬼谷大口大口的吮吸著清水。突然,清水斷了源頭,籃球丸又飛回鬼谷的舌頭下,鬼谷水足飯飽了。
楚流浪驚道:“您不愧是傳說中赫赫有名的籃球狂魔,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人球合一,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實話跟您說,我這次來就是想請您出山。”
鬼谷道:“在我沒想到我為何要成為天下第一的時候,我是不會出山的。除非……”
不瞞你說,井上村曾有一位勵志熱血的籃球少年向單,他現在長大了,堪稱籃壇霸主,你是否要給他上一課呢?”
“一個小毛孩又怎麽懂什麽叫籃球?讓我出山教訓這個毛孩,實在是有損我籃壇狂魔的名聲啊!”
“曾經,他與劉天龍定下注,誰若輸了,就自斷右臂,如今,劉天龍只剩下左臂,劉天龍你可知道?”
“劉天龍, 我曾與他的父親是忘年交,可他父親總是在吸食毒品,無錢後,他父親竟將他賣了出去,在我的苦苦尋覓下,劉天龍才得以與籃球結下不解之緣,沒想到,他竟在籃壇輸了一條臂膀,那真是莫大的恥辱,看來這次我不出山是不行了。”
“對呀!您得出山為劉天龍復仇啊!”
在楚流浪話落的瞬間,銬在鬼谷手上和腳上的鐵鏈突然間斷裂,鬼谷凌亂的頭髮瞬間變得整齊,破爛的衣服也瞬間變得完好無損。鬼谷隨著楚流浪下了山。
劉天龍屋內,鬼谷抽著漢煙,翹著二郎腿,時不時吞雲吐霧,青幫的人以及楚流浪都在旁邊站著。
鬼谷抽完漢煙,喝了口茶道:“走,到井上村尋找向單,為你報仇。”
一群人來到了井上村,井上村立刻變得凌亂了,接下來家家房門緊鎖。這次,劉天龍在凌亂之中抓住了一個小孩,他用蝴蝶刀刀尖對著小孩的頭。他道:“誰是向單?趕緊站出來。”一排排緊鎖的房門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