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雖然一桌子的小吃讓張來娣吃的很開心，但是顧暖暖的臉色變化依然一下就被她給撲捉到了。她跟著扭頭去看大門門口，一下就看見讓顧暖暖一下拉下臉的是看起來年紀都已經不算小了的兩男三女一行人。

那兩男三女中只有一男一女兩個是中年人，另外的三人頭髮都是花白的，能看出來很明顯的老態估計是那兩個中年男女的長輩。

她看了幾眼全都是陌生的臉孔，除了了其中一個略有些眼熟之外其余一個也不認識。

“暖暖，你認識他們嗎?要不要請過來?”張來娣仔細想了想沒想起來那個讓自己有點眼熟的中年男子到底是哪個?她疑惑的挑挑眉詢問的看向顧暖暖小聲問道。

“不用，我們自己吃就行。不過是不相乾的人罷了。”顧暖暖低頭順手用了個障眼法把自己和張來娣的存在感弄到最低，然後輕描淡寫的說道。

“哦。”

看出來顧暖暖並不待見那一行人，張來娣沒說什麽點點頭繼續吃。吃了幾口她看見那一行人已經坐下來，位置偏巧就跟自己和暖暖隔了一桌，而那個叫她看著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正巧面對著她，叫她免不了有多看了幾眼，然後聽見跟他坐在一起的中年女人叫他“立輝”的時候她張大了嘴巴，電光火石之間一下子就記起來那個看著眼熟的“立輝”是誰了。

她一下捂住嘴巴，低下頭壓低了聲音驚疑不定的湊近了顧暖暖，用有些結巴，極小聲的聲音問道:“那個，不會是你那個爸爸吧?”

“嗯，就是他。”顧暖暖淡定的點點頭，同樣小聲又淡漠的道，“還有他親媽，我那個所謂的奶奶陳素香也在。”

“啊一”張來娣捂住嘴巴。她能看著顧立輝眼熟是因為小時候見過有印象，雖然那個印象已經模糊了不少但是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還是能觸動記憶裡的那根弦。但對陳素香她就完全沒見過只是聽過有關於她的不甚美好的“傳說”—

她沒忍住，眼睛又不由自主的對著顧立輝邊上的那個老女人看去。原來她就是暖暖傳說中那個蠻橫不講理的親奶奶啊?果然長得是一副尖酸刻薄的面孔。

張來娣感歎了半響，忽然記起來什麽無比訝異的看看看顧立輝，仔細的看了半響並沒在他臉上看見疤痕反而惹得對方的視線也跟著疑惑的看過來。

張來娣嚇了一跳，但是好在她那麽多年貴婦的生活並不是什麽都沒學到的，立刻在感覺到對方的目光看過來的同時露出高傲的神色，嘴角輕蔑的微微翹了翹，同時狀似不經意的把目光挪開再收回來。果然對方一下就被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給鎮住了一樣，只是抬頭對著這邊掃了一下，也沒敢多盯著她看就低下了頭。

松了口氣，張來娣並不知道有顧暖暖之前弄的障眼法，實際顧立輝之所以只是掃了這邊一眼根本就是因為障眼法的緣故而忽略了她們，不然隻憑著幾年前見過她顧立輝也是十之七八能認得出她來的。

又忍了一會兒，感覺的顧立輝的目光沒再主意過來了之後張來娣才悄悄跟顧暖暖道:“不太對啊……瞧他的臉，一點痕跡都沒有了，一點也不像是毀過容的樣子。”這些年的富貴生活張來娣的見識比過去多的不是一點兩點，怎麽可能不知道被硫酸毀掉的容貌怎麽都不可能恢復的這樣好。

顧暖暖的眼神有些凝重，微微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所奇怪的。”

這幾年她對陳素香和顧立輝母子的關注越來越少。之前，記憶中大概是在兩年多前爺爺顧五和二叔顧立煌都曾經先後告訴過自己，

陳素香想要跟爺爺離婚並跟顧立輝一起搬走，還說好了兩個兒子一人一個，以後顧立輝也不會再回鎮上要房子，所以最終分了一筆錢走……當時她並沒太在意過，現在想來恐怕這其中還發生了些什麽她不知道的故事?她此時背對著陳素香和顧立輝一行人，她沒有回頭隻用神識一掃審視著幾人，尤其是顧立輝，果然見他臉上曾經被硫酸燙傷的皮膚異常的光滑，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她皺眉，這不僅是不對勁，而是很不對勁。別說以現在的醫療手段他的那張臉不可能恢復的這麽好，就是二十年以後也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偏偏做到了，這太匪夷所思了……

張來娣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 卻見顧立輝那桌，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後顧立輝也不問其他人自己接過菜單就開始點起菜來，顧暖暖和張來娣一聽馬上發現顧立輝盡是挑價錢最便宜的點，可是就這樣還是讓一旁的陳素香每聽他點一樣臉上就抽一下，很是心疼的樣子。等顧立輝點了有五六樣的時候她就忙不迭的出聲攔了:“行了行了，別點那麽多，要不然一會兒怎麽吃的完?”

她這話一說果然顧立輝就順勢合上了菜單，看也沒看靠著他坐的那個中年女人和另外的兩個老人一眼徑直就對著服務員道:“就這些吧。”他身邊的那個中年女人和另外的兩個老人對他的這般作態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聞言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木然著臉沒一點反應。只有陳素香露出滿意的笑容。

邊上服務員跟顧立輝重複了一遍他點的點心，然後猶豫了一下好心的對著他提醒道:“先生，我們的點心每一碟的份量都不多，你點的這些可能還不夠兩個人吃飽的，你們這麽多人恐怕會不夠。”

顧立輝眉頭皺了皺，不耐煩的又伸手去翻開桌上的那本菜單:“那就再加兩樣。”

“加什麽加，別加了。只要再給每個人上一碗白米飯不就結了?都大晚上的了還吃那麽飽幹啥?”陳素香聞言趕緊開口說道。

“那就再加五碗白米飯就行了。”顧立輝再一次合上菜單。他邊上那個女人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對著他張嘴道，“立輝，爸媽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是說讓他們吃點我們這特色的小吃麽?現在讓他們吃白米飯，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