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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寒士》第62章 細思極恐
  沈康緩緩道:“不知周大人來這鄉野之處所為何事?若有需小子略盡綿力之處,盡管開口。”

  周頌之原本質疑沈康的心思,被他攪合的蕩然無存。忙道:“既然你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多做寒暄了。事情是這樣的...”

  這麽多番試探,還叫快人快語?果然是有求於人,什麽臉面也不重要了,沈康暗道又學了一課。

  且說數日以前,正是高怒返回順天府的當日。陸遠與曹宗明被押入北鎮撫司衙門,一切相關證據交付上官,等待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會同錦衣衛圓司會審。

  事情到了此處,接下來如何發展,便與高怒無甚關聯了。可恰恰就在高怒回家的路上,卻發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周頌之道:“吏科給事中沈良才沈大人將無咎堵在路上,強行將他帶回府上,會見了文淵閣大學士瞿鑾。”

  沈康微微蹙眉,若按照史書發展,嘉靖二十一年八月夏言致仕,便是這位瞿鑾大學士進內閣首輔,而此時的他還未登上首輔之位。

  這“南陽玉”案子再怎麽大,也應該影響不到他吧。堂堂一品大臣,怎會私下會見高怒這小小錦衣衛總旗呢?他靜默的思考著,右手不自覺的撚著左邊袖口。

  啊!

  他隱約想起來了史書上的寥寥數語,大概意思是說,瞿鑾丁母憂,許久不得任用,而後世宗擔心南邊不太平,有意委派重臣為巡按巡視南方,正是夏言推舉了瞿鑾,這才讓他重新得到複官。

  如此說來,瞿鑾是夏言的人,私下見高怒也就是夏言的意思了?朝堂關系還真是錯綜複雜。

  他心中有些激動,這些,這些活在史書中的人物,似乎正在慢慢靠近。這個偉大的時代,是否也在接受著他呢?

  即便他眼下,只是個鄉野村童。

  周頌之看著他的神情,只見沈康先是詫異,而後震驚,接著狐疑,到最後靈光閃動後的喜悅,心裡面是又驚又喜。

  先前高怒委托自己來此一著,他還曾笑罵過他,但如今卻是大為驚歎。他甚至隱約信了高怒口中的“神仙”之事。

  周頌之接著道:“你想到了什麽?”

  沈康抬眼看向他,從容微笑著問:“南陽玉案查到了誰的頭上?”

  周頌之回道:“大同府總兵,仇鸞,禮部尚書嚴嵩之義子。”他頓了頓,接著道:“禮部尚書在六部之中猶為顯赫,按照慣例,是進入內閣的階梯。”

  仇鸞!

  就是那個延誤戰機的大同總兵!楊承禮一家人被迫遠離大同,雙親、三子被北虜屠殺,沈康不知道,還有多少百姓一同喪命在北虜的刀下。

  這位總兵大人,卻是將心思都放在了斂財上!

  這次的延誤戰機只是個開始,而後其溝通嚴嵩,陷害忠良,令大明未能收復河套失地。

  這樣的貪官、惡官、佞官簡直可惡至極!

  沈康嘴角微微向下彎,回道:“有證據嗎?”

  周頌之道:“王裘死前留有手書,但手書...不翼而飛了。”

  這也能丟?

  沈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強忍著吐血三升的衝動,咬牙道:“即便是留存於世,王裘、洪全一死,也是死無對證,當不得證據,你當朝廷重臣那麽好定罪的?”

  他沉了一聲氣,接著問道:“他們是希望讓高怒出面,做偽證?”

  周頌之倏地一笑:“正是!無咎哪敢做這欺君罔上之事,但也不喜仇鸞此人,

兩相為難,誰也得罪不得。”  說到此處,沈康笑了,問道:“瞿大學士親自逼迫,高大哥怎麽脫身的?”

  周頌之臉色有些難堪,回道:“還能怎麽辦,兩眼一翻裝暈唄...他信上說瞿大學士當場請醫,為無咎施針,他硬生生的挺著連眼皮也不敢動,好容易被送回府上連忙著人給我送信,讓我來找你問一問。”

  沈康回想起初見高怒那日,他是何等的威風霸氣啊,還差點要了自己和大姐的命,可回到京師,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慫樣呢?

  說到底,官大一級壓死人實在不假。更何況,那是文淵閣大學士啊...也難為他能想出這樣的苦肉計脫身了。

  朝堂上的黨爭看起來一目了然,可實際上,誰也不知道別人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思進入圍城之中。

  他緩緩道:“這些老大人心思倒是活泛,並未一味的認死理,是我被...(史書)誤導了。”

  周頌之回身,從車把式手裡拿過一個沉甸甸的布包,遞給沈康道:“這是無咎讓我交給你的,他說是奉給神仙的香火錢,請你一定要收下。”

  其實,高怒真算不上壞人,但也絕稱不上好人。自古以來的好人,那都是要做舍己為人、高風亮節之事的。

  可眼下的高怒卻隻想著自己脫身...

  沈康已然認其為兄,那便不能看著他被逼到絕境,那樣做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既已做實了這段“兄弟情”,那就演下去吧。

  他抬手推回布包道:“高大哥臨行之際已然給了小子許多銀兩, 這錢大人請拿回去。我想想辦法就是了。”

  周頌之心下又是一讚,不為錢財所動,果不尋常。緊接著,他面色略急,道:“你要起乩佔卜嗎?哎...怕是還得看好時辰才能起乩吧?需要多久?無咎可等不了太久啊,我從京師趕來,日夜兼程,跑死了一匹馬也用了三日,這一來一回,恐怕他等不及。”

  沈康擺擺手道:“你摔了馬,腿上有傷,且先歇歇,容我思慮一番。”

  他微微蹙眉,蹲在了地上,不顧周頌之震驚的目光,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將這些人的關系圖畫出來。

  瞿鑾、夏言是一方,世宗一方,嚴嵩、仇鸞一方。如今的高怒真是哪方也得罪不起。

  做了假證,若沒能扳倒嚴,按照歷史的走向,嚴嵩遲早得聖寵,高怒就是離死不遠了。

  更何況,這樣的欺君之罪,他吃罪不起,真是細思極恐。

  不做此證...

  沈康苦笑,夏言這個人,純屬吃軟不吃硬的傲嬌性子。嚴嵩哭求舉薦,他當面不應,卻暗地裡幫扶。陸炳對其行賄,他嚴詞拒絕,又在其痛哭懺悔後饒過他,結果就是連連遭人嫉恨。

  這事茲要是他知道了,那就沒有不了了之的道理,定要咆哮廟堂,被嚴嵩那位擅長祚偽的大人一推波助瀾,勢必吃大虧。

  沈康眼眸略紅,這位老大人四進四出內閣,最後因收復河套之事被嚴嵩害死,念及此處,怎麽能不讓人唏噓感歎。

  這些人,並非史書中的一筆!而是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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