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銳又往前趕車數丈遠,然後在路口劃了半個大圈,緊接著,沿著來時的路,又折返回去。
沈康這輛馬車算是搞清楚方向了,可就是苦了後面跟著的江柳愖和王麓操。
突然調轉方向,趕車的車把式紛紛呈現一臉又一臉的懵…
馬車趕到渡頭時,已經是下晌了。
臨近下晌,渡頭上的船家見少,而專門載客的大船,下午根本就沒有。可是為了趕時間,也為了讓三輛馬車都趕上船,沈、江、王三人便不得不找好三輛船用以載車,再找到一艘船用來載人。
如此,又是談價錢又是勸服船家走夜路,又耽擱了許多時間。
等所有的人和船都裝載好,就是黃昏之時了。
天邊的雲霞猶如豔光四射的雲錦,夕陽如血,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洪河之上。正是春夏交替的季節,氣溫不冷不熱,和煦溫柔。
沈康與王麓操、江柳愖站在船頭,閉上雙眼,感受著這難得的一刻寧靜。
風吹在臉上,麻酥酥的,如同被一個溫軟女子的小手輕撫一般。
沈康將手自然攤開,讓風從手掌與指縫間流淌過去。
他揚唇微笑,道:“A罩杯。”
江柳愖微微蹙眉,問道:“你說甚?”
沈康低低的笑了笑,道:“你還小,不懂。等你年紀大一些,我就告訴你這其中的意思。”
江柳愖一撇嘴,道:“切!誰稀罕!”然後兀自蹙眉,將手學著沈康的樣子,自然攤開,感受著風的流動。
王麓操不解其意,也當回事了。趁著江柳愖自己在那兒研究,用折扇遮住嘴唇,低聲問:“什麽意思?”
沈康咬了咬下唇,露出一個相對往日有些猥瑣的笑容。做出了一個:“胸。”的口型。
王麓操可不是什麽黃花爺們兒,自兩年前就已經開始接受封建社會大戶人家中的“荼毒”,領會了許多不可描述之事。
在這一點問題上,可謂是天賦異稟,自然能夠領會沈康的意思。
他怔了怔,然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問:“你所謂的誒罩杯又是何意?”
沈康想了想,便在船頭坐了下來,手掌一握一松著道:“這女兒家的身體可是有許多學問的,單從上半部分說,也是可以分為幾大類的。”
王麓操慎之又重的點頭:“你說。”
沈康問:“王兄而今有幾位丫頭服侍?”
王麓操回道:“十四歲那年便有兩個,半年以後又添了一個,今年過年時,母親又送來一位姐姐。便只有這麽四個而已。”
沈康怎吧怎吧嘴,道:“便只有四個而已?”
王麓操點頭道:“很多麽?”
沈康一臉酸臭味的笑了笑:“不多,不多,一點都不多,這哪夠啊。”
王麓操連連搖頭,認真的道:“男人於房事上要有節製,否則對身體有礙,沈三,你還小,可萬萬不能…”
他略微想了想,道:“我記得你家有位姑娘,是叫九娘的吧?你沒有…你年紀還太小,不行的。”
沈康抿唇,認真的道:“雖然還沒有,但男人不能說不行。”
王麓操詫異的半張著嘴,好一會兒沒有合上,半晌,回了一句:“有志氣。”
沈康想想趙宛兮,那夜,他躺在她的膝蓋上,聞著她身上的馨香,享受著她溫柔的掏耳朵,不自覺的渾身一麻。
他喉嚨上下滾動一瞬,口乾舌燥的咽了口唾沫。
夢裡的那雙,細白而柔軟的小腳,仿佛就在他眼前蕩來蕩去。
如此一來,便更加覺得渾身難受。
不行,為了將來的幸福,他一定要忍住了。單身三十幾年都挺過來了,還差這幾年麽?
雖說是單身三十幾年,但對於這方面的認識程度,和見識過的技巧花樣,他自信一定強過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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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麓操看著沈康一臉癡漢的表情,不由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往外面側了側身,生怕沈康對他產生什麽臆想。
這時候,他重新審視沈康,忽然間,發現眼前的沈康還是個小小少年而已。他滿臉嫌惡,自己怎麽會同這麽小的孩子討論這麽深入嚴肅的問題,真是見了鬼。
他方才竟有一種錯覺,仿佛坐在自己身邊的是個三四十歲的光棍兒。
沈康從幻想中掙脫出來,抬手去拉扯王麓操的衣袖:“王兄,你怎麽坐那麽遠?”
這一扯,王麓操如遭電擊似得站起身來,僵著身子又退了數步,去到船中心的位置,瞪著眼睛,右手緊緊的攥著折扇,喊道:“沈,沈三,你有話慢慢說!”
沈康呆怔著,訥訥的道:“這是怎麽了?”
王麓操勉強的笑了笑,仔細看向他。沒錯啊,是沈康,少年英傑,與自己和江柳愖並稱鹿鳴三傑的沈三啊!
錯覺。
方才那些,絕對是錯覺!
這時候,已然是西落西山了,船也順流行到了河中心。
正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位置,王麓操忽然有些涼意產生。
正在此時,船板發出依稀的響動,他低頭看向腳下。
突然,船板騰空翻了起來,數名彪形大漢魚貫而出,這些人林林總總約莫著有二十多人。人人身著短打衣衫,臉上蒙著一塊麻布。
為首的大漢高喊一聲:“我乃此河佛爺,識相的,就將財物都交出來!”
眾人微微一怔,王麓操就在最前面,先是渾身一顫,然後暗道一聲“壞了,這是遇上河盜了。”
正當此時, 江柳愖高喊一聲:“孟,孟大叔!”
為了保證馬車上財物的安全,孟繁銳與武陽,魏無敗分別在三輛船上,而乘人的這輛船,只有沈康、江柳愖、王麓操、劉術、和其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童。
現在喊孟繁銳,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沈康蹙著眉,只能自歎倒霉。
他撚著衣袖,目光四下尋找,看看手邊有什麽趁手的兵刃。
河盜頭子對眼前的情景很不滿意,頓時把心一橫,喊道:“你們幾個,都給老子跪下。”
沈康微笑著,拱手,然後彬彬有禮的道:“您,貴姓啊?”然後又是一聲輕笑,道:“小子還未自我介紹,真是失禮了。”
緊接著,他抬眸直視著河盜頭子,從容不迫的問道:“不知大哥是否聽過,我三聯幫的名號?若是沒聽過,那麽,洪興和東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