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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寒士》第38章 偶現佳句
  “錦衣衛?三百兩銀子?”沈昌感覺自己的腦子被鐵匠錘了一般,怎麽也無法轉動。

  他詫異的看向沈康,單手上下摸索著他的雙臂,眼淚差點流出來:“錦衣衛啊!他們你也敢接觸,還敢要他們的錢財...”

  沈康道:“不是我惹他們,是那老板欲對大姐行不軌之事,錦衣衛及時趕到撞破了,此事牽涉太廣,所以要殺大姐滅口。我不接觸他們,大姐會死。不要他們的錢,他們不會放心。”

  沈昌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咬了咬下唇,撫撫沈康頭上的軟發,略微顫抖著聲音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後怕啊!

  若是出一點岔子,大姐沒了,小三也沒了,他和爹娘該怎麽辦。

  他定了定心神,道:“銀子,若說是撿的,爹娘一定不敢留下,非得送交官府不可。可誰能在一夜之間賺三百兩銀子啊,三百兩!我們家耕種一百年也未見得能攢下三百兩銀子啊!”

  他愁著一張臉,思來想去,道:“這可怎麽說是好...”

  沈康想了想,道:“就說是我賣了一首詩,一個貴人送的。”

  “一個路過的貴人,不知姓名,無從查找。這倒是好,常有說書先生說起,那些個文人各個狂的很,不在意錢財的,你這說法倒是能蒙混過去。可是,你不會作詩啊。”

  沈康微微蹙眉,道:“逐鹿共飲常病酒,喜光開後酒一瓢。遠來光浮又卻非,波瀾萬裡複清明。”

  沈康會作詩,雖稱不上鎏金綴玉,但也可以偶現佳句,他不屑似那些“奇幻小說”中描寫的那般去抄襲古人精華,那樣不費腦子,卻為一己之私阻斷他人才思。

  試想,陳子昂登幽州台,一腔熱血,卻一句也吟不出來,心中會是何等光景?

  試想,詩仙李白大醉三百杯,卻一首詩也作不出來,那高力士該怎樣小瞧他的風神?

  那麽多的詩人詞人,心中該是都歸為一聲,獨愴然而涕下吧?

  沈康不知真正的士人風骨是什麽模樣,但最起碼,不會一邊剽竊前人金句一邊暗諷古人智淺。

  他笑了笑,轉眸看向沈昌,問道:“這一首,怎麽樣?”

  沈康的智慧,沈昌早就不再疑惑,更何況,在這個時代五歲七歲能作詩早已不是什麽蹊蹺的新聞。沈康業已九歲,並沒有一絲功名在身,便是連個神童也夠不上的。

  只不過沈昌沒有想到,那些稚年能夠作詩之人都是什麽出身?身邊幫他們修改詩作的人又有多少?

  他點了點頭道:“不太懂,但是聽起來很...怎麽說呢。”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只是覺得豁然開朗,又覺得有些愁苦,短短四句,卻足夠他琢磨許久。

  沈康道:“我是說,竹林七賢乘坐鹿車出行,其中有一個病酒的劉伶,無論大喜大悲,一瓢酒就能讓他開懷。初生的金烏如同漂浮在海上的光點,也有沉下的時候。在大海中航行會遇上暴風雨,可是暴風雨早晚會過去。所以...”他低笑了笑接著道:“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沈昌緩緩的,緩緩的綻放笑容,他重重的點點頭道:“小三說的沒錯,那個謝老鬼在村子裡作威作福,可是到頭來卻輸在了小三一個孩子手裡,大起大落,比折子戲還精彩!除了小三,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沒想過扳倒謝老鬼。偏偏,小三就做到了。”

  沈康道:“二兄錯了,他不是敗在我手中,而是敗在自己手中。你且想,

他若做事留有余地,對村鄰們和善一些,還會死嗎?人生如戲,卻不是戲,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明白,起落之間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  沈昌撓撓頭,道:“那還真不如像你詩裡寫的那般,像劉伶一樣,一杯酒就忘了世事。”

  沈康道:“世人當存濟世之懷啊,若真如詩中所寫,隱居避世,大醉大夢,誰去關懷世外的百姓,誰去保衛國土邊疆呢?若有一日...”他面色沉了沉,目光中帶著一絲愁緒道:“若有一日,鐵馬踏入中原,世外、世內誰能幸免?”

  劉源站在二人身後,猛然一震,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開朗,王允抬眸看看他,劉源卻已經開口,喃喃的道:“年至不惑,我怎麽連個孩子都不如。”

  隨即,他笑著點點頭,朗然拂袖走上前去:“歇息夠了就回授業堂。”

  沈昌沈康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劉源二人將他們的話聽去了多少,卻是溜溜兒的跟在王允身後進了門。

  這日下晌,劉源又為王允出了一道題目令其製文,對沈家兄弟二人的教習更加快了進度。

  沈康粗略的算了算,短短兩日,劉源已經教了四十多個字,簡直有拔苗助長的意圖。

  但對他和沈昌來說卻並不覺得吃力, 因為劉源更加注重逐字逐句的深意,便是偶然碰到了哪個字忘記了,順著意思也能想起來。並且,倆人年齡都不小,刻苦努力些,也就記下了。

  又是一日遲暮時,三人起立對劉源長施以禮。王允先行告別歸家而去,沈康與沈昌跟隨著劉源來到了他的書房。

  劉源的書房分為內外兩室,踏入正門外室放著一方矮小木桌,兩面軟榻對面而設,桌上一銅製異獸香器,桌下放著一個暖爐。

  香煙嫋嫋,只不過幾件簡單的陳設,卻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二人隨著劉源進入內室,這時候一面依牆而立的巨大書架奪去了二人的目光,書架上按照他個人的習慣,羅列著各類書籍,甚至有幾卷難得的孤本也在其中。

  書架前面置一長桌,桌上井然有序的擺放著筆墨紙硯,水丞、糊鬥等文器。桌角是一張矮榻,榻下放著滾腳凳。榻後的壁間懸掛古琴,一副恢弘大氣的山水畫。

  劉源徑直走到了書架前面,從中取一摞字帖拿在手中,幾乎沒有遲疑,轉過身來將書遞給沈康道:“初學習字,楷書為佳,待你二人字體成行再選其他字帖臨摹,拿回去,好生練習。”

  沈康二人拱手一拜:“多謝先生。”

  “哼。”劉源笑了笑道:“文人的字是門面,可這門面旁人無法替你們撐起來,只能靠自己勤加練習。”

  沈康捧著手裡的字帖,笑著道:“是。”

  劉源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可以離開了,沈康將字帖收入布包裡面,和沈昌退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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